第84章 荷尔蒙来得太凶猛
作者:边塞   天堂有个青年养老院最新章节     
    回到老宅后,二筒还没来得及开口,胡贝朵就连蹦带跳冲了过来,脸上是遏制不住的兴奋:

    “筒哥,见效了见效了!有粉丝私信,说听到内部消息,马上要出台政策,老鞋厂应该有救了。”

    二筒笑着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却没说破中间的各种曲折。

    胡贝朵到底年轻,真的以为小小的一个主播,几条义愤填膺的视频,就能有如此大的能量?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作用。

    积沙成塔,集腋成裘,个体的力量也许是有限的,但一样可以积跬步至千里。

    “要不,也用这个法子,为咱们养老院发声?”

    胡贝朵正在兴头上,高估了互联网的力量,以为自己战无不胜的女将军,

    “眼看就要到月底了,我真舍不得离开。”

    “舍不得就继续住着,就算以后这里不再是青年养老院,也欢迎大家随时过来。”

    想起山下那些如雨后春笋般的加盟商,二筒觉得有必要知会一声,

    “我们回来的路上,看到了许多即将开业的青年养老院,说真的,天堂坳没有其他旅游资源,仅靠如此单一的概念,到底能吸引多少客源,还是个未知数。就算经过一轮炒作能热起来,应该也是供大于求。”

    “说到这个……”

    胡贝朵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花花绿绿的传单,

    “今天还有人来做宣传呢,磨磨叽叽一个多小时,让咱加盟……”

    “让咱们加盟?”

    二筒惊讶极了,指了指那面白墙,

    “他不认字吗?咱本来不就是青年养老院?”

    “我跟他说了啊,可人家另有一套说辞。”

    胡贝朵仔细回想,精简出有效信息,

    “加盟店人多力量大,抱团能取暖,而且客源都由总部解决,自己根本不用操心,服务餐饮也是标准化,在家坐等收钱就好。”

    二筒觉得这些未免太过好笑,没听说哪门生意参与的人越多,赚的钱越多。

    市场就那么大,难道不会摊薄利润吗?

    当然,倒也不是说加盟店完全不能碰,但起码要有合理的区域保护政策吧?

    像山下那种情况,一眼望过去,十家有八家都加了盟,最近的距离才隔了几米,生意能好才怪。

    他做过奶茶店,有一定的经验,服务业竞争无非就是从价格入手。

    一旦有一家撑不住了主动降价,其他家必定纷纷效仿。

    低价意味着品质降低,不仅会让这个行业陷入危机,还会牵连其他配套产业。

    再严重一点儿,天堂坳的整个经济体系都可能受到影响。

    所谓闹闹哄哄一阵子,最开始大家的积极性都很高,实际上根本就是虚假繁荣。

    不过,二筒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自己的事情,老鞋厂的事情还没得到妥善的解决,实在没精力也没能力干预那么多。

    “不管他们,我们做好自己就是了。”

    二筒环视一圈,没见到梁风荷和楚洪涛,问了一句,

    “涛哥还在屋里躺着呢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有,早走了。”

    胡贝朵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

    “涛哥可能不是太好,荷姐说,大概率受了内伤,总是流鼻血,可吓人了!可涛哥一直说没事,俩人争个不休,最后荷姐强行把人带走了。”

    “强行带走?”

    二筒一脸惊愕,山上交通不便,网约车又上不来,梁风荷一个人,竟然能把牛高马大的楚洪涛带走?

    “嗯,我们本来要帮忙的,可荷姐说不用,她练过功夫,处理这么点儿小事,绰绰有余。”

    胡贝朵吐了吐舌头。

    学过什么厉害的功夫,也不能一个人啊!

    况且,究其根底,还是三筒无意中伤了人家,自己不说应该从头负责到尾,至少得出医药费。

    二筒当即把电话打了过去。

    同一时间。

    梁风荷正气喘吁吁地叉着腰,肩膀上沾染了滴落的血渍,还带着一丝温热。

    她看着坐在石头上的楚洪涛,皱紧了眉头:“你这内伤实在太严重了,鼻血怎么流个没完没了?”

    “你要是再继续背着我,还得流。”

    活了三十几岁,楚洪涛从未如此狼狈过。

    他仰起头,高举右手,一脸生无可恋。

    难不成是单身太久,荷尔蒙一下子来得太凶猛了?

    一直努力克制自己矜持一点儿,奈何身体不争气,失控的生理反应实在太让人崩溃了。

    “什么意思?”梁风荷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意思,我自己能走。”

    楚洪涛闷闷应了一声,他捻了个纸卷塞住鼻孔,慢慢站了起来,

    “你最好别碰我,要不然容易失血多过而死。”

    “莫名其妙!”

    好心当成驴肝肺!谁愿意碰你!梁风荷使劲瞪了他一眼。

    听到手机响,她按了接通键。

    “荷姐,你怎么自己就带涛哥走了?”

    二筒的声音传了过来,

    “到哪了,我们这就去帮忙。”

    “不用,快到了。”

    见楚洪涛咬着牙艰难地往前挪步,梁风荷心里堵了口气,

    “他其实伤得不重,行动自如呢!”

    “不重?不是说受了内伤吗?”

    二筒看了一眼胡贝朵,后者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知情。

    既然楚洪涛逞能,那就让他吃点儿苦头,梁风荷故作轻松:

    “可能是一出来,吸收了日月精华,在屋子里本来还挺严重的,现在啊,基本痊愈了。”

    楚洪涛不满地看了梁风荷一眼。

    瞧这嘴皮子厉害的,被江上舟欺负成那样,不见她说一言半句,就会欺负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梁风荷在前面走,楚洪涛在后面跟。

    他疼得满头是汗,却也只能强忍着。

    梁风荷倒也并非全然狠心,见二人距离拉得远了,便放慢脚步,假装东看看西瞧瞧。

    表面上悠然自得,实际上时时刻刻都观察着楚洪涛的动静。

    不知不觉,太阳就往山那边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秋天就是这样,一旦没有了阳光的照拂,气温瞬间就会低很多。

    一阵萧瑟的风吹来,黄叶纷纷飘落,打在梁风荷的头上肩膀上,她觉得有些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像之前一样,估摸了又走出几十米,于是回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一回竟没见到楚洪涛!

    风势越来越大,吹得树枝胡乱摇摆,发出呜呜的响动。

    由于光线黯淡,原本清晰的山间小路变得影影绰绰,仿佛一条隐藏在草木间的大蛇,躯干不安分地左右腾挪。

    路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