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轩用黑煞瞳查探这些人的过往,就是为了找出那个盗采云锣笋的家伙。
那些人的名姓,章轩通过倾听他们的谈话,已经基本上了解。那个罗堂主,真实姓名叫做罗欣,此外还有什么鬼手闵仁、破锣牛大力,等等等等。
章轩首先查探的便是罗欣,却发现罗欣并未去过云锣大坑。
据公冶长和修也短所言,云锣大坑比较特别,是个如同矿坑的深洞。罗欣如果去了那样的地方,章轩不会分辨不出来。
探查到鬼手闵仁的时候,章轩发现了猫腻。
章轩看到,闵仁原本在大坑外东张西望,似乎是大坑的守护者,可当看到公冶长和修也短偷偷靠近的时候,闵仁并没有上前阻拦,而是闪身进入大坑,来到从地下冒出来的大大小小的竹笋状的物事跟前,奸笑着掰下两个半人高的最大的云锣笋,将它们藏起来,而后迎着刚刚进入大坑的公冶长和修也短走来,一边走一边暴喝:“唗,何处来的狂徒,哪里走!”
公冶长、修也短闻声惊悚,急忙转身往外跑,闵仁则一边追赶一边呼喝。
就这样,公冶长和修也短陷入了被云锣宗的人追杀的悲惨境地,直至两个残魂被章轩收取。
看到这里,章轩咬牙切齿地说道:“哼,闵仁狗贼果然是监守自盗,并且戕害无辜,着实该死!既然如此,那老子就不能让你消停了,你所盗采的那两个云锣笋,老子一定要让你吐出来!”
恼恨归恼恨,他现在毕竟无法对闵仁下手,只好将恼恨藏在心里。
而后,他进入小乾坤,对公冶长和修也短说道:“二位,知道是谁害了你们么?”
“这还用说!”公冶长不假思索地回应道,“当然是云锣宗那帮杂碎!”
“呵呵,你们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真正害你们的,其实是鬼手闵仁。”
接下来,章轩把自己用黑煞瞳看到的情形对他们讲述一番。
二人听得迷迷瞪瞪,一时之间不敢相信。
修也短问道:“兄弟,这些事情发生在云锣大坑里,你当时又不在场,究竟是如何知道的?你莫非擒住了闵仁,逼问出了这些事?”
章轩摇摇头说道:“闵仁可不是那么好擒捉的,我不过是用了一点其他手段而已。我说的是不是你们所遭遇的事实?如果是,你们就得选择相信。”
“啊,我们被追杀那一段,跟你所描述的丁点不差。至于闵仁是否栽赃嫁祸,那我们就不清楚了。”公冶长回应道。
“这不就结了?”章轩说道,“由此可以证明,我这些话不是胡乱编造出来的,而是有事实依据。你们被追杀那一段有事实依据,此前的事肯定也有事实依据。”
“嗯,照此说来,闵仁就是害死我们的凶手。”公冶长沉吟过后说道,“兄弟,你能不能为我们报仇?”
章轩没有径自回应,而是把鬼无影和鬼无踪召唤过来,讲述一番自己看到的事情,随后问道:“无影,无踪,你们是否愿意为公冶长和修也短报仇?”
两个鬼仙听了,各自眨巴起眼睛。
鬼无影说道:“我们虽然是鬼物,却也懂得是非善恶,那个鬼手闵仁恁般可恶,主人如果打算让我们出手,那我们一定会出手!”
“好,你们到时候好好配合我就行了,听我的指令即可。”章轩说道。
计议一番,章轩从小乾坤里出来,继续观察玄仙们的举动。
他看到,云锣宗的人已经不再坐在山头上聊天,而是开始分散行动。
见此一幕,他认为对付闵仁的机会来了,于是欣然一笑,将鬼无影和鬼无踪从小乾坤里放出来。
两个鬼物都是鬼仙,不像低级鬼物那样害怕光照,在阳光下活动不存在任何问题。并且,它们都有隐身之能,不会被人发现。
章轩带着它们在山间溜达,特意奔着闵仁而去。
闵仁不知道自己已被章轩盯上,犹自老神在在地与两个同行的伙伴说笑。
“兄弟,你们说,咱们来这里争抢机缘,可是坐待这么多天,连根机缘的毛都没见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闵仁开口问道。
左侧那个同伴说道:“还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被那些捷足先登的抢去了呗!那些家伙一个个装作没事人,咱们观察这么些天都没发现任何端倪,足见他们藏得够深。”
右侧那个同伴说道:“哼,藏得再深,最终也会藏不住!咱们罗堂主这引蛇出洞的计谋恁般高妙,他们稍不小心就会被咱们抓住尾巴。到了那个时候,可就有他们的好看了。”
闵仁说道:“嗯,罗堂主的计策确实高明,咱们云锣宗的人并不与其他宗门的人发生冲突,却能够引得那些人主动露馅。你们看到没有,咱们一开始分散行动,那些人也有样学样地分散行动起来,罗堂主计策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确实如此!”左侧那个同伴回应道,“那些人看似自己寻找机缘,其实是在盯着咱们。盯得专注,就说明他们尚未得到机缘,急于从咱们身上打开突破口。盯得漫不经心,则说明他们已经机缘到手,咱们便可据此采取适当的行动。”
“哼,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可就狼狈了,并且是一直狼狈到底!”闵仁含笑说道。
便在此时,他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了呼喊声:
“大伙儿听着,我是被云锣宗鬼手闵仁害死的冤魂,名叫公冶长。一同被他害死的,还有我的同伴修也短。”
闵仁听了这话,登时吓了一跳。
他心里有数,公冶长和修也短这两个家伙确实是被他害的,因为他的栽赃嫁祸,这两个家伙一直被罗欣所率领的追杀小组穷追不舍,最终被暴打得奄奄一息。
不过,他最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两个家伙竟然这么快就死了。
公冶长和修也短身为玄仙,尽管被打得奄奄一息,如果不遭遇意外变故,却也不会这么快就死,即便伤势恶化,起码也得拖个半年左右才会死,死得这么快显然不正常。
尤其让他惊悚的,是公冶长可能会将他监守自盗、栽赃嫁祸的举动说出来。如果这件事情暴露于众,那他就很难在云锣宗乃至整个仙林立足了。
他知道这不太可能,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公冶长和修也短生前没有看到他盗采云锣笋,死了以后或许能够通过一些诡异的手段查出真相。死人的事情谁都说不清,人家兴许有活人意想不到的诡异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