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无法改变......”

    李凡的话语在陆诗涵的耳旁响起。

    然而，这一次，陆诗涵没有再听从他的话语。

    而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大师兄，不会的！”

    “诗涵会用事实来告诉你，一定可以改变的！”

    李凡看着她的眼睛，只是淡淡道，“或许吧。”

    陆诗涵哀求的目光看向他，“大师兄，回来吧......”

    李凡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又好像说了什么。

    陆诗涵面露苦涩笑容。

    她何尝不明白李凡的意思呢。

    只是她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两人相视无言，气氛一点点冷下。

    他们一人是剑宗弟子，一人是万兽宗圣子。

    虽然曾经极为熟悉，但如今却只能是熟悉的陌生人。

    两人的路，似乎渐行渐远，不再交汇。

    最终还是李凡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李凡的开口，便是离开。

    陆诗涵没有回应。

    李凡转身离开之际，她终于开口了。

    “等等！”

    李凡还没有转身，就感觉身后撞上来一人。

    背部传来柔软的触感，一双手紧紧地环抱着他。

    “不...不要走，大师兄...不要走！”

    陆诗涵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她没有再压抑自己的感情。

    她不想李凡回到万兽宗。

    她不想李凡离开。

    李凡的身躯僵硬了一瞬。

    他也没有想到小师妹会做出这般大胆的举动。

    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

    他轻轻转过身来，看着此时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师妹。

    他还是心软了，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哭什么，剑宗有我无我，都是一样的。”

    陆诗涵哽咽地说道：“但是我不能没有大师兄你......”

    李凡一时语塞。

    轻抚着小师妹的发梢，李凡突然察觉到了一丝怪异。

    原本光滑明亮的头发，此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发梢的末端，甚至已经隐约发白了。

    李凡脸色微变。

    毕竟他曾是剑宗大师兄，相应的眼界还是在的。

    他一眼就察觉出了此时陆诗涵的问题！

    “小九你！你在透支身体，消耗你的寿命？！”

    李凡抓着她的手，神色严肃地问道。

    感受着陆诗涵身上的气息，李凡脸色更加难看。

    “还有你的修为...为何不断在金丹圆满起伏，就好像随时会跌落一般。”

    不断审视着陆诗涵，李凡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怒起来。

    “是你师尊强迫你的？为何会这样？！”

    李凡的心头忍不住怒火中烧起来。

    陆诗涵的状态很差。

    寿命已经所剩不多了，但是修为却仅仅只是金丹圆满！

    若是不能顺利突破至元婴期，恐怕她......

    而导致这样的原因，李凡也能猜到些许大概！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小师妹修的是问天卜卦的术法。

    而这类窥探天机的术法，往往危害极大！

    消耗寿命都是常见的事情！

    显然，陆诗涵正是因为不断地问天卜卦，疯狂压榨自己！

    甚至都为此消耗了寿命！

    剑宗现在已经变得这么丧心病狂了么？

    柳青月她疯了么？！

    小九可是她的亲徒弟啊！

    李凡心底一冷，对于剑宗更加深恶痛绝起来。

    曾经那个充斥着正义，心中只有大义的剑宗已经死去了。

    现在的剑宗，不过是空具剑宗之名的壳子罢了！

    陆诗涵连忙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的！”

    “大师兄你误会了！不是师傅她们，是......”

    她抬头看了李凡一眼，弱弱说道，“是我自愿的。”

    “我想知道大师兄你在哪，我想找回你，所以我擅自动卜卦，消耗了寿命......”

    李凡闻言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

    “陆诗涵？！你疯了？！！！”

    “你以为你还有多少寿命可以挥霍？你如今已不过百年的时间了！”

    “若是你不能顺利突破至元婴，你会死的！”

    听着大师兄熟悉的说教，陆诗涵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但是我找到了大师兄，诗涵不后悔。”

    李凡气得想锤这小丫头。

    这陆诗涵的举动，在他的眼里，简直愚蠢！

    那时候的李凡恐怕还是个凡人吧？

    这般费尽心机，甚至不惜为此消耗寿命，真的值得么？

    任谁恐怕都会说，不值得。

    毕竟当时的她是天之骄女，金丹圆满，未来可期。

    而当时的李凡，还仅仅只是个修为全无的凡人。

    凡人的死活，与身为仙子的她来说，又有何干系呢？

    但是陆诗涵就是这么做了。

    看着陆诗涵脸色的浅笑，李凡的心再一次被深深触动到了。

    “你...不是在闭关么？怎么会知道我已经离开了剑宗。”

    李凡是知道陆诗涵闭关的。

    出锁妖塔的十年里，他见过了他的那些师妹们。

    但是让他感觉到很奇怪的是，那些师妹们对他的态度，似乎变得很冷漠了。

    到最后，只有小师妹陆诗涵他没有见到。

    听其他弟子提起，她似乎在闭关准备冲击元婴期。

    因此李凡也就没有去打扰她。

    直到李凡离开剑宗的时候，他也没有再见过小师妹一眼。

    李凡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再见到这陆诗涵，她竟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修为尚不稳固，寿命更是不多。

    她本该有着光辉明亮的未来。

    却沦落至此。

    为什么？

    李凡抓着她的手，认真问道。

    陆诗涵闭口不谈，只想傻笑糊弄过去。

    但是她糊弄不了李凡。

    最终也只能老实交代。

    “当初我的卜卦术法还不够强，算不出大师兄你何时出来。”

    “等我有所察觉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宗门，我强行出关，这才有损根基......”

    听到陆诗涵的话，李凡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和你们说过多少遍了，闭关就安心闭关，强行出关的危害，我和你们说的还不够明确嘛！”

    李凡一脸恨铁不成钢。

    在剑宗的时候，他是千叮咛万嘱咐。

    但是这小师妹看来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强行破关的损害，又岂是那么简单？

    万一根基损坏严重，怕是再无前进之路了！

    陆诗涵眨巴着眼睛看到他，挠了挠头，露出了傻笑。

    “嘿嘿，我只是怕再也找不到大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