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迅速跑出教舍,去看外面张贴的榜单。
“沈钰,你和林岩的打赌还算数吗?”时迹白揽着沈钰问道。
沈钰点了点头,“算。”
两人来到张贴榜单的地方,林岩也刚到,周决他们正围在那里观看,众人纷纷惊呼起来。
“这怎么可能?”
“他居然是第一名!”
“真是没想到啊!”
“谁是第一名啊?你们倒是念出来呀!”时迹白站在最后面,满脸好奇。
“沈钰,你太让人意外了。”周决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沈钰被迹白拉着挤了进去。
排在第一名的,赫然正是沈钰。
第二名是林岩,第三是周决,第四名是时迹白。
时迹白叹了一声,“沈钰啊,你没来之前我还是第三名呢,你这一来,我直接就变成第四名了。”
“那你就努努力,争取下一次考进前三。”沈钰说道。
时迹白连连摇头,“我可没那本事……”
两人回到教舍,就看见林岩在收拾东西。他见沈钰进来,便朝他望了过去,“沈钰,我说话算话,现在就去初班,我很快还会回来的,这第一名的位置你坐不久的。”
沈钰点了点头,“随时恭候。”
林岩拿着书袋走了出去,时迹白惊得目瞪口呆,“这个林岩变化可真是太大了,也许跟上次挨打有关。听说上次被打后,他高烧了好几天,人都差点没了,林夫人气得差点跟林老爷和离。”
沈钰坐到位置上,把桌子上的书翻开,“我也觉得他变化很大。”
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变了,还是装出来的。
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农忙的季节。
沈香膳坊
杜乘刚给一位客人上完菜,就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拦住了去路。
这两人满脸横肉,叫嚷着说他们做的菜不干净,吃坏了肚子,非要店家赔钱。
“倘若真的肚子疼,我们可以请大夫给你们诊断,看看到底是何缘由。”杜乘试图跟他们讲道理。
“你他娘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其中那个更为壮硕的大汉怒吼着,挥起拳头就朝杜乘脸上狠狠打去。
这一拳力道极大,杜乘一个没站稳,狼狈地倒在了后面客人的桌子上。
桌上的饭菜“哗啦”一声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还没等杜乘从地上爬起来,刚才打人的那个大汉就上前一步,抬起脚用力地把杜乘踩在脚下,恶狠狠地吼道:“老子说了赔钱!”
其他客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纷纷逃窜,转眼间店内就没了客人的踪影。
沈老二见女婿被打,心急如焚地赶忙过来,“你们这是干什么?赶紧放开他……”
“你这老头,最好别多管闲事!”另一个大汉目露凶光,使劲一把将他推开。
沈老二被这股巨大的推力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脚下一个踉跄,一下子重重摔倒在地。
“谁敢来闹事!”沈大木和沈二木听到前堂的骚乱,怒冲冲地从后院赶来。
沈大木见他们被如此欺负,怒火中烧,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他快步走过去,双手紧紧抓住那个踩杜乘的大汉的腰,将其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往地上一扔。
“哎哟……”那大汉被摔得七荤八素,疼得直倒吸凉气,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还有你,想干什么?砸店?”沈大木余怒未消,又朝着刚刚推沈老二的那人狠狠踹了过去。
“啊……”那人捂住腿,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嘴里不停地哀嚎着。
店外面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沈钰吃了一惊,赶忙往店里挤。
一进店,就听见其中一人在那大喊,“报官,报官,我腿断了,断了,你们这是黑店,黑店,吃坏肚子不让说,还动手打人,我的腿已经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沈钰问一旁气鼓鼓的二花。
“他们纯粹就是来找茬的,还不是瞧着咱们店里生意红火,心生嫉妒,他们不仅把姑父打了一顿,二爷爷也被他们毫不留情地推得摔倒在地,如今居然还倒打一耙。”
旁边的四花气愤地说道,小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沈钰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脸色阴沉,目光坚定地朝那两个嚣张跋扈的大汉走了过去。
“你的腿当真断了?”沈钰语气平静,但眼神中透着审视。
“断了,就是被他打断的。”那人指着沈大木,声音带着几分装出来的痛苦和愤怒。
沈大木此刻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真想冲上去一拳打爆他的脑袋。
四花悄悄扯了扯沈钰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爷让我来问您该如何处理?要不要真的报官?”
沈钰轻轻摇头,目光沉着冷静,“我来解决。”
说完,沈钰便毫不犹豫地朝捂腿的大汉蹲了下去,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其实还会针灸,你不是腿断了吗?让我来给你医治医治。”
说完,沈钰就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根特别长的针,在阳光下,针尖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寒芒。
那个大汉看到这根针,脸上顿时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你还是大夫?”
沈钰毫不犹豫地摇头,“当然不是,不过你别怕,反正你的腿已经断了,大不了就是断得更彻底一些。”
沈钰话音刚落,那人立马疯狂地挣扎起来,“你,你,我不让你给我扎,你们赔钱,赔我五百两就行。”
周围的群众听到他这狮子大开口的要求,一下子哄闹起来,议论纷纷。
“这人可真是胆大包天,一张嘴就要五百两,怎么不去抢啊!”
“就是,明显就是来讹人的,太过分了!”
沈钰丝毫不受影响,朝沈大木看去,语气坚定地说:“大伯,您力气大,帮我按住他,我想试试我的针灸技术学得如何了。”
虽然不清楚侄子何时学会的针灸,但沈大木向来信任侄子,他相信沈钰这么做自有道理。
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大步走过去,双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按住那个人,让他动弹不得。
“不,不,我不扎!”那人拼命剧烈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