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太不知深浅了。”
“就是啊,年纪这么小,居然就敢跟薛秀才对弈,真是自不量力。”
那些学子纷纷对沈钰和薛睿尘的这场对弈表示不看好,话语之间满是对沈钰的轻视,认为他不知天高地厚。
林岩听到这些话,气得就要跟他们理论,却被时迹白一把拦住,“别多嘴,专心看棋。”
薛睿尘示意让沈钰执黑子先行。
沈钰想都没想,随意就下了一子在棋盘右上角的星位上。
薛睿尘看到后,极其轻蔑地笑了笑,要不是这么多人围在这儿看着,他真想立刻转身离开,谁愿意跟一个毛孩子下棋,这纯粹是浪费时间。
只见他不假思索,迅速将白子落在了棋盘左上角的小目位置。
沈钰毫不犹豫地紧跟着在右下角星位落下一子,那模样轻松自在,仿佛根本没把这场对弈当回事。
薛睿尘愈发瞧不起了,快速在左下角小目布下白子。就这样你来我往,两人都不假思索,下子的速度快得惊人。
一开始,薛睿尘下棋向来以快速着称,这是认识他的人都清楚的事情。
可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小少年居然也能如此迅速,并且丝毫不落下风。
随着棋局逐渐展开,局势愈发复杂。
沈钰的黑子如同一支奇兵,时而猛冲猛打,时而迂回婉转,看似毫无章法,却又暗藏玄机。
薛睿尘的白子则步步为营,试图以扎实的布局掌控全局。
然而,沈钰的每一步都出乎他的意料,让他的计划屡屡受挫。
薛睿尘额头开始冒汗,他的眼神变得急切而焦虑,手中的白子落下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而沈钰依旧淡定自若,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棋盘,手中黑子果断落下,毫不犹豫,那气势仿佛在告诉薛睿尘,这场棋局他志在必得。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形成了一片混沌的战场。薛睿尘绞尽脑汁,试图寻找破局之法,却发现自己如同陷入了泥潭,越挣扎越深陷。
而沈钰的黑子却如鱼得水,左冲右突,杀得薛睿尘的白子阵脚大乱。
这让薛睿尘的内心越发慌乱,忍不住暗想:难道他真的要输给一个小毛孩?
然而,最终的结果就是他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狼狈不堪。
到了棋局的尾声,他下子的速度变得极其缓慢,而沈钰却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快速节奏,看起来轻松自如,好像一点都不费劲,这让薛睿尘气得脸色发青。
他能猜到大家肯定在背地里笑话他,肯定都在说他居然输给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薛睿尘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沈钰起身向他拱手,说了句“承让”,他却呆若木鸡,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钰没有多想,转身就要去跟一脸激动的林岩他们说话,就在这时,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恐的惊叫。
他急忙扭头看去,只见薛睿尘紧闭着双眼晕倒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薛秀才,薛秀才……”
“别动,别动他,我略懂一些医术,让我来看看。”一个青年费力地挤了进来。
“肯定是我师兄身体不舒服,要不然这场比赛怎么可能会输。”薛睿尘的师弟急切地说道。
“这是气急攻心,一下子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让他心情平静一些就行。”那个青年大夫给薛睿尘把完脉后大声说道。
原本喧闹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薛睿尘的师弟尴尬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脾气也太大了,输了就输了,居然还气晕了,这方面林岩你就处理得很好,你看你刚才输了也没晕过去。”时迹白提高嗓门大声说道。
林岩微微一笑,“我这人心态好,心胸宽广,再说了,这次输了不代表下次赢不回来。”
而此时刚刚苏醒过来的薛睿尘,听到这番话,脸色愈发难看,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愤懑。
他紧咬着牙关,双手握拳,仿佛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师兄…”
“吴霄,走。”薛睿尘脸色铁青,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他的师弟吴霄赶忙搀扶起他,以极快的速度从人群中挤了出去,那模样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切,他们跑得倒是挺快的,方才还那般张狂,竟敢吹嘘棋艺高超,怎料最终还是输给了沈钰。”陈寂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
孙默风忙不迭地点头,应声道:“确实是沈钰太过厉害了。”
而此时的沈钰,正被众多学子团团围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停询问他刚才那盘棋是如何下的,其中还有一部分人对他不吝夸赞,询问他是来自哪个书院的学子。
季若瑾他们则被挤到了最外围,他试图挤进人群与沈钰说上几句话,却根本无法做到。
“季兄,这个沈钰日后恐怕会是个极其强劲的对手。”他身旁的一个学子说道。
“我也有此感,其书法已然令人赞叹不已,棋艺竟还如此非凡,真不知他究竟还藏着多少本事?”又一个学子紧接着说道。
“是对手,也将会是朋友。”季若瑾说完,又朝着被人群围住的沈钰深深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沈钰费了好大的劲,好不容易才被时迹白、林岩他们从人群中拽了出来,而后几人一同匆匆跑走。
“你们还打算去参加比试吗?前方还有吟诗作对的比试,去还是不去?”林岩开口问道。
“沈钰今日已经出尽了风头,我们还要继续前往吗?”时迹白望向众人,询问道。
沈钰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实在是过于高看我了,我于吟诗作对方面,也只是勉强达到及格水平罢了。”
“不如我们去游湖吧,不再往里面走了。”陈寂提出建议。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几人说走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