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自然是知道郑连心这个人的,四年前,世子就是为了她和侯爷闹翻了天,在府中嚷嚷着非她不娶。
如今这样一看,这个郑连心长得也不过如此,连她好看都没有。
“那你是?”郑连心被蕊儿这一阵羞辱,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我是世子的姨娘。”蕊儿说完,便转身施施然地坐到座位上去。
“姨娘?他……我要见卫大哥……”郑连心没想到他不仅已经成亲了,竟然连妾室都有了。
她的心中满是苦涩,果然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当初他还信誓旦旦地说有多么爱自己,如今她已经归家许久,也没见他来找过自己一次。
“你还真是不要脸,还叫什么卫大哥,你的脸皮可真厚。”
“你一个寡妇,见世子做什么?不会还以为你能进得了侯府吧?”
“你可真是异想天开,侯府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寡妇还想见我们世子。”
蕊儿那毫不留情的话让郑连心的脸色涨得通红,她咬着嘴唇,不甘地说道,“你只是一个姨娘而已,我要见的是卫大哥,不是你。”
“你今天如此羞辱我,等卫大哥知道后,肯定会惩罚你的。”
“你这个贱人,竟敢威胁我!”蕊儿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喝道,“来人啊,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蕊儿一声令下,她身后那两个身形矫健的丫鬟便如狼似虎般朝郑连心扑了过去。
郑连心面露惊慌之色,那两个丫鬟却丝毫不留情面,死死地抓着她那纤细的胳膊,左右开弓,响亮的耳光声在厅堂中回荡。
此时,杨雪柔也已得知蕊儿打了郑连心之事。
丫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禀报着,杨雪柔微微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轻轻摆了摆手,淡然道,“随她去吧。”
郑连心被打了一顿后,如丧家之犬般被赶出了侯府。
她在那朱红色的大门外踟蹰徘徊,双眼死死地盯着侯府的大门,在门口苦苦等了许久。
终于,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那正是卫青绍的马车。
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激动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就要冲上前去拦住马车。
“什么人?竟敢在此找死?这可是我们世子的马车,你也敢拦,若是惊到了我们小姐,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马车旁的侍卫见状,厉声呵斥道。
郑连心还未来得及靠近马车,便被几个侍卫粗暴地拉到了一旁。
她挣扎着,双眼通红,声嘶力竭地喊道,“卫大哥,卫大……”
然而,她的声音还未完全喊出,便被侍卫捂住了嘴。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卫青绍从马车里下来,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那温柔的神情仿佛世间所有的宠爱都倾注在了那孩子身上。
此时的郑连心心中满是悔恨,她真的后悔了,当初若是选择了卫青绍,又何至于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谁能想到那元宝成竟然是个短命之人,早早地便撇下她离去。
“再敢这般乱喊乱叫,就等着挨板子吧!”侍卫恶狠狠地说道,随后便将郑连心像丢垃圾一般扔到了地上。
郑家
郑父在这京城之中不过是个小小的六品官员。
在这权贵遍地的京城之中,他这个六品官实在是没有一点威严可言,每日在官场中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怎么样?怎么样?你可曾见到世子了?”郑连心刚一踏入家门,郑父和郑母便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
两人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期待,眼巴巴地望着郑连心。
郑连心望着双亲那期盼的眼神,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呜呜”地大哭起来。
等郑父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他那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上也开始浮现出忧愁之色。
这见不到世子,世子便不知道连心已经归家了,可他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实在是难以接触到世子,更别谈与他说话了。
郑母在一旁安慰道,“卫青绍之前对你可是爱得死去活来,他定然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忘记你的。”
“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的也是正常之事,你莫要多想。”
“明日你再去,就在侯府门口等着,这次我陪你一起去。”
郑父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你母亲说得在理。”
郑家大嫂抱着儿子默默地回到了屋里,刚才她一直就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谈话。
见他们越说越起劲,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抱着儿子回屋了。
一回屋,她便对郑大哥说道,“我们得分家。”
郑大哥一脸不解,瞪大了眼睛问道,“啊?为什么?”
大嫂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看向他,“你爹和你妹妹这般作为,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给害死的。”
“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想要嫁人就该好好地寻摸一个合适的人家,可他们竟然还想着去攀附那侯府世子。”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个世子夫人我见过两次,那可是个有手段的人,而且人家还是户部尚书的嫡长女,我们这样的人家可斗不过。”
郑大哥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地说道,“可,可那世子之前对连心可是喜欢得紧呢。”
大嫂狠狠地瞪着他,“那是之前的事情了。若是你,你会再回头吗?她都已经嫁过人了,人家可是世子,怎么可能会再回头。”
她语气强硬地说道,“你要是不分家,我们就和离,反正我是不想被你爹和你妹妹给连累了,我带着儿子走。”
郑大哥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赶紧点头表示愿意分家,而且要立马分家。
盘石镇
那场热闹的宴席过后,沈钰他们一行人又重新回到了盘石镇。
沈钰家的食肆也继续正常开业了。
此时的沈钰,已然做好了去县学就读的准备。
县学可不比这小小的镇上,去了县学就得住宿,这可让沈老头对孙子极为不放心。
他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县学不比咱们镇上啊,你去了那儿得住宿,这可如何是好?”
“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我们在那边租个房子,也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