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准了梁辣娣的弱点,企图通过入赘来改变自己的农村户口变为城市户口。
梁辣娣也一眼看穿了南台公社那个陪猪小壮来的农民同伴真正的心思。
“这位大兄弟,我可以坦诚地说,你就是成了我家的一员,单凭我这小工人,也无法让你转为城市户口。”
这番话说到了崔大胆的心头,触动了他的要害。
“没事儿,成为你的家人后,我自己搞定后续的事情。”
崔大胆有着强烈的上进欲望,并为此不顾颜面,这段日子已经在厂里讨好了一群小干部,只要有安身之处,他在四九城里就能站稳脚跟。
“算了吧,你那半截香肠我是吃了,可是,做上门女婿这条路,不可能了。”
梁辣娣可是见过风浪的女性,抚养四个孩子的她,在男人们之间的周旋从未失了优势,更不会轻易被人占到便宜。
崔大胆企图仅凭一根香肠就能搞定她,简直是轻视过头了。
何况,以崔大胆那副模样,根本不值得梁辣娣仔细看一眼。
这都瞒不过崔大胆的眼睛,他读出了梁辣娣眼中的鄙夷。
“梁辣娣同志,就算我不是帅小伙,也不是城市户口,但像你这种已有四个孩子的寡妇,到处勾勾搭搭,就为了一张餐券的女人,有何权利鄙视我?”
一旦决裂,崔大胆就无需再留情面。
他的确不是宽容的人。
“啪!”
梁辣娣猛地拍落了筷子,语气凌冽:“怎么了,寡妇就不能活吗?我犯什么事了,给我说清楚!”
没错,梁辣娣是为了那几张餐券向刘科长求助,但这都是她深思熟虑的行为,从没被对方占任何便宜。
面对崔大胆试图讨巧的算计,梁辣娣现在只觉得恶心。
在他心目中,这样的梁辣娣简直不堪!
“梁辣娣,别再故作清高地装了,你是不是找了刘科长,又找了老王?对,还有那个红星钢铁厂的小白脸,你也接触了对不对?”
“有四个孩子的寡妇你,已经跟一堆老头乱来够了,还去勾搭别人没结婚的毛头小伙子。
你是想尝尝老牛嫩草吗?”
“回去照照镜子,除去你的姿色,还有什么资格 小白脸?”
崔大胆毫不留情地连续羞辱梁辣娣,即使是坚韧如梁辣娣,也被这些话语惹起了怒火。
然而作为一名女性,在面对这样的男性攻击时,梁辣娣确实处于劣势。
对此崔大胆了如指掌,故意 梁辣娣:“你的这半个热狗你还不够吃,拿去找那些陪你上床的男人喂他们吧!”
一边讽刺,还把那半截肉塞回盘中,言语侮辱。
梁辣娣真恨身边怎么没有焊枪,恨不得能用电焊将这家伙的嘴焊死。
而崔大胆洋洋得意间,突然,手中筷子轻轻一晃,那半段香肠跌落下来,脚下踩了过去。
正想咒骂几句,抬眼看,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他刚提起的小白脸,李涵。
他刚才全听见了。
崔大胆原本最厌恶这个人,现在看来,是 的好时机。
“这位难道是红星钢铁厂的工人兄弟?你不小心弄掉了我的火腿肠,这可是浪费食物的行为,不怕我揭发你们的奢侈行为吗?”
崔大可虽然识字不多,但对于上面规定的这些他了解得很透彻。
对于奢侈浪掷,上级可是高度重视的问题。
“那是你自己掉的,粱师傅应该能作证对吧?”
李瀚冷静道。
梁拉开娣接话道:“正是,是你自己失手的,若浪费也是你自己挥霍无度。”
“好啊,原来你俩合谋一起算计我!”
崔大可开始咆哮。
啪!
李瀚一个耳光直接扇在崔大脸上,将他彻底打懵了。
“你……工人同志动手打我们农夫?”
崔大可用私人恩怨升级为阶级对立。
“你竟然还好意思自称为农夫?就凭你的品行,别把农人的质朴都丢尽了!”
梁拉开娣嘲讽他。
“胆子不小嘛,我会马上向上级举报!”
崔大可威胁道。
刚要动弹的身体,却因李瀚施放了一张卡片后失去感觉,整个人直愣愣地跪了下去。
这让梁拉开娣大吃一惊。
崔大可是怎么了?
刚刚李瀚用了一种技术,让崔大的双脚麻痹了。
“好家伙,粱师傅不愿意让你娶她为妻,你倒还紧追不舍。
一个农人竟然这样对待我们的女工同志,作为一名工人,我必定会让工会和妇委来严厉处置!”
面对毫无知觉的双腿,崔大可哪敢跟李瀚抗衡。
“我没有,你胡说!”
他还嘴硬否认。
“没有吗?你居然对粱师傅下跪哀求,你心口不一,却嘴硬到底啊。”
在一旁的梁拉开娣目睹此景,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敬佩感。
这位帅气的”小白脸”
实在是女性心中的天敌。
崔大可膝盖跪地无法反抗,只能怒目瞪视,脸孔满是怒意和恐惧。
“说起来,地上掉的火腿肠可不能浪费,那就吃了吧。”
李瀚拾起那只布满尘埃的香肠,直接送进崔大口里。
“千万不能吐出来,奢侈挥霍可是重罪哦。”
崔大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不留情面,一脚踩下的肉食硬生生地让他接受侮辱,但他清楚如果吐出去就是变相承认罪行,只好无奈吞下。
“很好,以后规矩些,不要做些歪门邪道的事,也许能在城里多待些时间。”
解除效果后,崔大可立即恢复活动能力。
“你们这些混蛋,等着!”
他边威胁边捡起饭盒跑开了,狼狈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离现场。
看着崔大可的身影消失,梁拉开娣终于看向李瀚,确实,李瀚皮肤白皙,但绝对不像他说的那样像个小白脸。
面容英俊、下巴线条刚毅,眼睛锐利有力,谈吐中气十足,怎么看都不符合”小白脸”
的特质。
忆起方才他如何修理崔大可的场面,她的内心不知为何涌出一股激昂之情。
然而想到他刚才无意中将她撞得坐在地上的事情,脸上的气并未稍减,”是你要来找我吧?”
她平静开口问。
李瀚回答:“不是我要找你,是你要找我才对!”
“我来找你?我找你什么事?”
梁拉开娣刻意装作意外。
“关于减刑,你有何看法,请说出来让我聆听吧。”
李瀚简洁直接。
“别急,我告诉你也无妨,你的案子是参照我儿子大毛偷猪尾事件定论的,如果大毛的案子重审,会对你的判决有影响吗?”
“你的意思是大毛的案子已经有了结论,你还想申诉?”
李瀚懂了,如果梁拉娣的上诉有效且大毛得到宽赦,那么棒梗的案子或许会受影响。
梁拉娣微笑:“这不是很划算嘛?”
“尽管你可以申诉,但不一定会成功。”李瀚道。
“即使不成功,我也要坚持申诉,只要我不断努力,总能找到一丝希望。
假如犯人家里的人也不肯放弃,说不定能争取到 减刑呢?”梁拉娣眼神坚定。
她始终认为判决她的儿子大毛五个月过重了。
作为母亲,她无论如何要替孩子力争减刑。
此时,李瀚对梁拉娣多了几分敬佩。
女子固然脆弱,母爱的力量使她变得坚强。
此刻他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不再多言。”同志李瀚,我还有一事要说。”
梁拉娣见他要离开,连忙开口道。
“什么事?”
“你...能否把这个宴会餐券给我呢?”梁拉娣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指的是维修厂的那张会餐券吗?”李瀚愣了一下,他想到了剧中梁拉娣为凑够女儿生日所需四个肉食所做的种种牺牲,甚至包括为了女儿不惜沦为崔大可口中那个”满城奔走”
的女人。
为了儿子大茂,她曾为此冒险。
不过一想到梁拉娣对他怨气冲冲,便故意答道:“我为什么要给你?”
如今这年头,他对梁拉娣这种寻求机会的心态深有感触,这可能只源于一份微薄的期待吧。
她自己也深知这个请求几乎不大可能实现。
“我明白这个要求有点过分,算是欠你一份人情好吧,如果你觉得要用别的方式交换,我也很乐意接受。”
说到这里,她的脸颊染上了红晕。
这番神情任谁都看出了她的暗示。”难怪刚才那人才会这么说你四处奔忙,确实有这种资本。”
李瀚点评道。
如果梁拉娣稍稍打扮,绝对能吸引八分魅力,属于他所钟爱的那种丰满美艳。
而她若有意炫耀风情,更是增添不少吸引力。”同志李瀚,请注意你的表达方式。”
梁拉娣不喜欢听这话。
“好啦,那我就说成卖弄风华如何?”李瀚改了说法。
闻言,梁拉娣瞪了他一眼,说:“如果你同意的话,那就豁出去了,你说个‘YES’吧……”
语气里满是坚决和激进。
事实上,对于寡居多年的她而言,李瀚如此撩拨人心,让她的内心产生了微妙的涟漪。”好啊,就这么办吧。”
李瀚故作果决地回答。
然而梁拉娣反而不安了。
在这个焊车间虽然大家此刻都外出就餐,但他们稍后仍会返回。
在公开场合,她们怎能不在意被围观、批评的风险?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她提出了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