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成功又喜提一门课。

    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算了，还是笑笑吧，笑笑更健康（…）

    本来觉得能很闲的日子，硬生生自己给自己加了点东西。

    要不怎么说人生变化无常，大肠包小肠。

    成功又让技能增多了一项，也不错。

    就当自己是养成游戏里的人物了。

    反正去学习东西，或者是学习课程。

    只要是丹枫主动提出来的，他就会准备好老师，乐言只要硬着头皮去学就行。

    某种意义上来说挺贴心，虽然有时候这种贴心反而让人挺想哭的。

    连着好几天，丹枫依旧泡在书库，乐言则沉迷在茶香的世界中。

    或许是被迫性的茶喝太多，感觉晚上都有点睡不好。

    对于大多数人的体质来讲，偶尔喝几口茶只会让人白天更精神。

    但是连着好几天，一直高强度的喝。

    那确实会有点影响睡眠了。

    比如说现在，大半夜的。

    乐言躺在床上，大晚上死死瞪着眼睛，睡不着，完全睡不着。

    灌太多茶了。

    灯早就全关了，爬上床也好一会儿了，到现在他眼睛还是睁的老大。

    感觉都没有多少睡意。

    哈哈，活了100多年，难得失眠。

    按照乐言这一世良好的心态，可从来没有发生什么因为烦恼东西而睡不着觉。

    反而是每天睡得很香，几乎一夜无梦。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因为喝茶喝太多把自己搞得睡不着。

    “哎……。”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最终还是掏出放在旁边的玉兆，准备开始上网。

    深夜睡不着应该干什么呢？

    答案，网络冲浪。

    浏览了好一会儿网络，还顺便看了看小说。

    以前在没被丹枫收徒的时候，自己好歹算得上个网络写手，努力讨生活的那种。

    可自打跟了丹枫。就跟上班一样，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钱打过来。

    多，真的很多。

    是什么让乐言每天跟在丹枫身后，被天天安排了那么多事和课程做还无怨无悔的。

    都是丹枫他给的太多了！（震声）

    不愧是龙尊，就是有钱。

    拿钱砸人真好啊！

    他刷了好一会儿手机，还顺便骚扰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睡的景元。

    结果景元确实没睡。

    回的火速，甚至还连发好多张猫咪照片，和n多个猫相关的表情包。

    乐言表情一时变得有些复杂。

    真是个纯正的猫奴啊。

    话说到底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难不成跟他一样失眠？

    这样的疑惑，得到了景元的火速回答。

    他说——

    “我还在帮将军弄资料，安排事情。”

    ……好可怜一社畜，泪目了！

    景元都这样说了，乐言没好意思打扰半夜还在加班的可怜打工人。

    和乐言不太同，景元可是正儿八经的公职人员。

    平时闲下来的时间可没有乐言多。

    仔细想想，在持明族内因为挂着龙尊徒弟这一身份。

    虽然那些龙师们有时做一些事缺人，偶尔也会拉他去做事，但顾虑到他的身份，也不敢安排太多。

    他们很怕引起丹枫的不满。

    乐言玩了好久，甚至还打了好几盘网络游戏，那都快以为消失了的睡意才姗姗来迟。

    他打了个哈欠，在心里默默感叹着明天绝对不要喝那么多茶。

    昏暗的房间中，玉兆的亮光逐渐暗淡，眼睛逐渐忍不住的闭上，躺在床上的乐言也慢慢进入梦乡，呼吸变得平缓。

    房间内寂静无声，只有细碎的月光透过帘子的缝隙洒落，到成为了这昏暗房间中少见的光。

    他双眼紧闭着，意识已经逐渐陷入混沌之中。

    他很少做梦。

    但今日却有些不同。

    或许是因为刚进入睡眠的意识有些昏沉，他感觉整个人都晕晕的。

    在虚幻的梦境之中，朦胧的迷雾几乎快遮盖了所有的视线。

    脚下传来的触感是那种有些柔软，有些冰冷的感觉。

    他低下脑袋，试图去观察目前所站立的地方。

    缓慢的水流淹过了他的脚腕，而那被水流所掩盖的地面却不知为何让人无法看清。

    大脑几乎是有些迟钝的开始思考。

    ……这里是，哪里？

    刚刚进入梦境的人，根本无法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乐言只是几乎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迷雾掩盖着所有，却依稀可见到破碎的石柱，雾中似乎都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宛如生物一般正穿梭在其中。

    仔细往旁边看看的话，地上还散落着碎裂的…蛋壳？

    好奇怪。

    ……好奇怪？

    疑惑自内心发出，他呆呆的站立在原地，想要尝试着抬起脚步，却发现根本无法动弹。

    就好像，被什么人给限制在了原地。

    若有若无的龙吟声从雾中传来，似近似远。

    在他有些迷茫的视线中，那龙吟声的主人冲破了迷雾的封锁，可那原本算得上是单纯的龙吟声，却染上了一丝愤怒。

    金光炸开，虚幻的龙影显现。

    那个龙很奇怪。

    时而看祂似乎是有着长长的身子，四足，有着漂亮的金色的龙角，就如那前世所在国度的龙如出一辙。

    可是，这种姿态又在瞬间改变。

    原本长长的躯体，变得健壮，偏短的四足也变得修长，巨大的龙翼从背后显现，张开的那一刹那仿佛能盖住所有的光线。

    祂时而有翼而飞，时而无翼腾云而起。

    时而又是只能站立于大地之上。

    祂的姿态正在时刻变换着，但又始终脱离不了龙这一概念。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观看了许久，看着面前的东西变来变去，他很是疑惑。

    面前的龙形生物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变换的身躯在瞬间定格，停留在了乐言一贯熟悉的形象中。

    金色的、璀璨的，又无比威严的有翼长龙。

    那是来自那个国度，刻在了石柱与图腾之上，被不断传承下来的形象。

    明明离得还算远，但祂的速度仿佛超越了空间，跨越了时间，直直的来到了乐言的面前。

    那与身上颜色相同，但又更加璀璨明亮的金瞳中，只倒映着有些呆愣的黑发少年，容不下其他。

    祂说。

    『我的孩子……。』

    这声音似乎带着叹息，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又仿佛是与他人的之声重叠着。

    『不朽的…………』

    龙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明明离得这么近，却让人有些听不太清楚，原本的形体也在发生改变。

    褪去了金光闪闪的龙身，祂拥有了四肢、拥有了人的五官，在这短短的一瞬，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衪所展现出的姿态，与乐言几乎如出一辙。

    同样的脸，相似的身形，服装，头发的颜色，几乎是一比一复刻。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

    那大概就是眼睛，身后摇摆着的龙尾，还有祂头上那双蜿蜒的龙角，仔细观看的话，似乎还能从那人身后看到若有若无的羽翼。

    祂的眼睛是璀璨的金色，只有中间点缀着一些蓝，眼下还点缀着红色的眼影。

    …好诡异的感觉。

    乐言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着。

    他们现在站在一起，宛如双生子一般。

    衪轻轻抬起手，抚摸上了乐言的脸。

    祂的指尖很是冰冷，就好像某种冷血动物一般的，不似人类应该有的温度。

    来自对面人（龙）单方面的话语还在诉说着。

    但是，他们俩之间就好像隔了一层奇怪的壁一样，明明手都可以直接触碰到。

    可乐言始终听不清衪到底在讲些什么。

    不管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听得到模糊的几个字眼一直重复着。

    『不朽的孩子……』『龙之子…？』『命途……』

    不知说到了什么，祂的话语突然就断了，原本轻抚着乐言脸的手也被抽了回来。

    祂的眉头微微蹙起，原本一直分散在周围的迷雾瞬间向此处涌来。

    目标很是明确，明明应该是没有形体之物，却宛如有形的触手一般直直的抓住了衪。

    好像是想把祂给重新拖进去。

    『……』

    祂并没有抵抗。

    任由着迷雾把祂逐渐向后拖，在此期间视线一直都在乐言身上没有离开。

    这虚幻的梦境似乎也开始逐渐晃动，地上的水流开始翻涌。

    梦，该醒了。

    在一阵恍惚之中，那梦境的最后，祂留下了一句话。

    不同于之前的模糊不清，这句话显得格外清楚。

    祂说——

    『你要记住，你所行走的道路，你所践行的未来……』

    『——是不朽。』

    语气不容置疑，高高在上。

    仿佛并不是在陈述，而是在命令一样。

    伴随着这句话，乐言猛的从床上惊醒，开始剧烈的喘息着，瞳孔涣散，不知何时出的冷汗自从额间流下，最后缓缓从脸颊向下滴落到衣服的缝隙中。

    原本昏暗的房间已经随着太阳的升起，虽有着帘子的遮掩，但那透过来的光依旧使房间亮了许多。

    闹钟并没有响。

    但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乐言坐在床上呆了好一会儿，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原本有些涣散的瞳孔这才慢慢开始聚焦，回复到以往的明亮。

    从房间的明暗程度来看，注意到天色已经明亮，他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

    “好像，做了个噩梦？”语气有些疑惑。

    说实话，梦这种东西一旦彻底醒来之后，就几乎有些记不清了。

    那些都是在潜意识间发生的事情。

    在彻底清醒之后，那所发生的一切就会随着脑子的清醒，被一个巨大的橡皮给全部抹除，大多数都留不下多少痕迹。

    虽然不知道到底梦到了什么。

    但是总感觉……很奇怪。

    就像每一个做了奇怪梦境的人一样，他不禁开始回想。

    想努力从那记忆的狭缝中找出些什么，却发现除了两个字以外，什么都没能找到。

    “……不朽？”

    乐言念着这个熟悉的词。

    这是做了个什么梦，怎么一觉醒来感觉脑子里一直徘徊着不朽这两字？

    好奇怪啊，好诡异啊。

    ……难不成还被老祖宗托梦了不成。

    思考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持明族，不朽的龙裔。

    嘶，还真有可能！

    无意识中，他成功意识到了某些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