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平王也刚下值,晚食之后几人坐一起说话,平王将今日所言所行与于氏母女一说,于夫人赞叹,“王爷进步不小,如此便很好了,课都怎么安排的?”
平王道,“回夫人话,丙班一共五个小班,各班每三天上一节课,孩儿看了他们的以往的功课,基础都还是有的,但都差一些,孩儿想着在平时画画时提高也不错,既能增加趣味,也能增加学生信心。”
不言问道,“王爷可想好,下节课教画什么呢?人物还是景观?”
平王想了下,“下次上次是两天后,这两天我再想想,明天告诉你。”不言笑道,“王爷当真比以往开朗多了,如今都会卖关子了。”
于氏也是一笑,“你们夫妻二人和美,我也就放心了,王爷一人进入国子监,没带柳公公当真是好样子,夫子就是夫子,回府之后我们才是王爷。”
平王低头,羞涩一笑,“夫人莫在夸了,要当个好夫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心中也是忐忑的很。”
不言忙给王爷吃个定心丸,“王爷有此心就是好夫子的第一步了,我们可都等着王爷薪俸吃饭呢。”
于夫人笑道,“这孩子就爱开玩笑,王爷莫见怪。”平王头又低了低,脸更红了,“等有了薪俸都给不言 。”
于夫人看着平王的脸色,心中想,这孩子当真是一点王爷的腔调也没有,对不言也算是好事,但愿不言能撑得起王府,不至于被人小瞧了去。
不言道,“王爷,这会儿您也在,有件事妾身要与您商量。”平王忙抬头,“不言有什么事自己做主便是,还与我商量什么,我就是想做主,也得有那个本事。”声越说越轻。
不言继续道,“王爷,李刚、若素、阿花几人如何处置,还需要您同意呢。”平王问,“王妃心中可有章程?”
不言纠结道,“李刚是皇后娘娘的人,还收了府中人的贿赂,我原不想留着,可是若是逐他出府,他家以后恐怕更难,我也是难以决断。”
平王不语。
于夫人道,“这是王府之事,我原本不该多言,只是不言也是刚刚掌家我这当母亲就多说几句,此事不好处置,看着只是一个侍卫总管,却牵扯到了宫里,如今丽嫔娘娘与王爷已看清了瑞王的真面目,这些年这么多事哪件是挑拨的,哪件是娘娘主动的,恐怕连娘娘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只是皇后娘娘如今有示好之意,我们不好赶人出府,反而让其他人得了利。”
平王点头,“夫人说得对,只是此人受过贿,恐怕有一就有二,咱们不成了赶走了狼又来了虎。”
不言道,“这家中怎么样才能清静。”
于夫人道,“你二人到底年轻,对这世上是非黑白还看不透,王爷,白色怎么调出来的,白色本身并不白,我看你的画,你不喜白色,但你若画雪能不用白色吗?”
平王点头,又摇头,眼前忽然一亮,“夫人的意思是,用的时候他就是白色,不用的时候他可以是其他色,就看你想怎么调?李刚……李刚还有用,既是我们与娘娘示好的工具,也是我们知晓宫里事的渠道,就看不言怎么调教!”
不言嗔一眼平王,“王爷怎地说这么好听,就看我怎么调教,这王府不是你的呀。”
平王看向夫人,“夫人,快救救小婿吧,调教人我哪会呀,我只会被人调教。”不言又瞪平王一眼,“王爷,李刚不能再做侍卫总管,以后就做账房与库房的小队长,张大力提上来可好?”
平王看向于夫人,于夫人面色平静看向平王,“王爷该自己拿主意,他人的建议您该学会过虑,就跟画画一样,落笔之前自个儿要心定。”
平王点头,思索一会儿,“账房库房都是重地,只让他管着账房吧,昨个账房新来的三位先生,都是新来的都互相看着点,如今支出与收益都有阿春看着,不言签字,账房也玩不出什么花来,想必李刚也是想急于立功的,应当不会有差错吧。”
不言点头,“往后谁再说咱们王爷没个主意,我可要上前说两句了。那王爷若素与阿花呢?”
平王又想了一会儿,“阿花好办,怎么都审不出,就给他送回瑞王府吧,我也不要他的性命,至于若素嘛,她,她,非死不可了,毕竟是女子就由阿春动手吧,什么手段由阿春自己看着办。”
不言不语看着平王,“我,我,这主意不行?那都听你的。”不言接话道,“王爷的处置极好,只是阿花昨日派人传话,他愿意以死谢罪,临死之前想见您一面,说请您看在三哥的面子上,见他一面。”
平王腾的站起来,“岳母,岳母,我不见,我不见他,再也不见,我以后,会好好跟不言过日子的。”
于夫人看看平王,又看看不言,“不言,还有我不知道的事?这阿花不单是平王派来的细作。”
平王又骂自己,原来不言没跟岳母说呀,哎,这如何是好,这这,这要如何坦白。不言看平王那羞愤欲死的样子,心中很是快意,活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还是为他打了圆场,“母亲有所不知,这人把咱们王府的钱财都骗走了,整整一万两,如今府里若没有圣上与娘娘赏赐,连买菜都没有了。”
于夫人点头,原来是这样,忙安慰平王,“王爷不用自责,只要你把说话和决定当成是画画,想要画出好作品,一定要心中有数,天下没有人比你画的好,天下没人可以左右你。”
平王感激地看着两人,“多谢王妃与夫人不嫌弃我,从前我处于迷雾之中,以后定能看清楚的。”
两人看着平王都很欣慰。
于夫人接着道,“你们两个漏了一个人,那刘氏一家如何处置?可真要报官?”
不言忙回话,“不过是吓唬他们罢了,逐出王府就是了,由他们自生自灭。”平王道,“她是宫里出来的,出去了可会胡言乱语?”不言笑道,“王爷,由她去便是,再胡言也胡不到王府,我们只管看热闹便是,他家的钱财我们都收了,给他们一百两银子,只当是养老银子罢了。”
于夫人道,“到底是你们两口子厚道。”
不言道,“王爷,母亲,如今咱们府里也算清气一些了,王爷可想要请皇上派个长吏来?”
平王摇头,“本朝王爷一无封地,二不封官的,我又没有那样心思,要长史做什么,省得太子不放心,眼下就挺好的,叫阿春进来吧,我来给她说。”
阿春本就在门外,“阿春听了王爷交待,低头应是,却没起来。”不言请沁蓝把她扶起来,“阿春,你是忠心的,以前事不要多想,你在宫里待的时间有些长,不了解民间,月钱定的高了些,这都不打紧,你以后与柳公公一起照顾王爷起居便是了。”
阿春擦擦眼泪,连磕了三个头,一句话没说告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