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这些与我何干。”
石河又冲着少司命他们说着:“怎么你们信他的话?你们都是我北国掌管刑事案件的最高官员,你们居然听信这个异国人的挑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就用花言巧语把你们耍的团团转?本官不陪你们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说罢,石河一拍桌子就准备离开。石河已经称自己为本官,那就是准备用北国官场上的那一套。
少司命伸出手拦着石河。
“石大人,既然心中无愧,听听又何妨。”
见石河还想走,少司命接着说道:“我钦天监少司命莫非还留不住石大人吗?”
石河仍不买账。
“少司命,你是九级高手,你若强留,本官自然不是对手。就算你代为执掌钦天监,按照规定三品以下官员,你才可以先抓后审,但是你别忘了本官,内阁大学士,官居三品,就算你要审我,也要有陛下的旨意才行。”
少司命身后的毛利与秦礼,由于品级不够并未开口。反倒是杨万里,他身为刑部尚书,正三品。本就与石河平级。而此事又关乎他儿子杨森的死,所以此时他开口才正合适。
“石大人说笑了,目前只是请你配合调查,而不是进行审查。”
见石河还想再说什么。杨万里双手抱拳拱手举过头顶,大声说道:“太后懿旨,石大学士,配合少司命及其他人等,进行调查。”
石河眉头一皱。眼神里露出凶狠的目光。似乎表现得对太后的懿旨相当的不屑。
“北国国律。后宫不得干政。”
此言一出,北国在场官员除了少司命,大家都面面相觑,显然这句话在北国属于大不敬。
唯有少司命波澜不惊。似乎他早已经预感到,石河会这般言语。
石河再次准备离开。少司命一言不发。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那金牌极其耀眼,上书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少司命笑着说道:“石大人,还走吗?”
这陛下的金牌一出,石河自然是走不得。此时的他面色有些难看。但是也只能是留了下来。
“好,那本官就留下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说些什么出来。”
杨万里见石河留了下来。于是对着吴晴说道:“吴大人,你现在可以说了。”
众人都一副对着吴晴拭目以待的样子。
吴晴也很彬彬有礼的说道:“那我就开始了。”
吴晴示意众人坐下,因为需要说一些时间。
“那我就先从这最近的五行杀人案,详细的说说看。众所周知,五行杀人案的出现,从第一个死者开始,闹的是人心惶惶。而用这种秘法杀人的,是一个叫苟燕恒的魔萝族人。金鑫,烈焱,陆垚,都是死在他的手上。他用偷学来的邪术武功。制造了这些杀人的案件。”
此时的石河开口道:“你都说了,杀死他们的是那个叫苟什么,这与我何干。你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而杨万里等人也有同样的疑问。他们都看着吴晴,等待他解惑。
“我只是说,金鑫,烈焱,和陆垚是死在苟燕恒手里。我可没说杨森也是。所以诸位不要着急,咱们稍安勿躁,这事要从头说起。”
杨万里开口问道:“那什么才是这件事的头。”
毕竟死的是他的儿子,他如此的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
“金鑫的死,就是整件事情的开始。”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这个案件。没想到这个案件却是整个事情的开始。
“当晚,应该是金鑫带人在上京城中巡夜。我去查过,当晚原本不是金鑫,他作为巡防营副将,根本不用巡夜,只需要作为当值的负责人在营地坐镇即可。可是当夜却是他带队。原因应该就是他收到了消息,有人走私军粮。”
吴晴并没有说出金鑫是京畿处的人,这种麻烦事,没必要把自己也带上。
“于是当天夜里他亲自跟着去押送。就在少司命请我吃烤肉的那个十字路口。他遇到了同样是运送粮食的陆垚,什么样的粮食才会在晚上宵禁后,偷偷运送。于是他上去巡查之时,被自己的手下制住并打晕,然后就有了第一场案件的发生。金鑫被自己的手下拉去并被苟燕恒用特殊的方法抽出了全身的血液。”
“等等。怎么会这样。吴大人。你说话要负责任。我们发现金鑫的尸体之时,他和他的手下,可是都死在其他的地方。又怎么会是他手下杀的人,那可是我亲自带人去收的尸不会有错。”
上京府尹秦礼连忙提出质疑。确实尸体第一时间都是上京府去查验的。然后发现金副将之后才上报给了钦天监与都护府。
“秦大人,莫急。请听我说完。我看过上京府的验尸手札。死者除了金鑫,都被砍下头颅和左肩,并且留下了滴血雄狮的血图。我想问秦大人,在尸体没有头颅和左肩的情况下。您是如何断定,这些人就是巡防营的士兵们。”
“这…自然是他们身上穿着的盔甲和身上的腰牌…”
秦礼虽然是一边思索一边说,但是他还是没有怀疑什么。
“他们的盔甲都合身吗?”
吴晴的突然一问。秦礼也回想着。
秦礼顿了顿说道:“好像,没那么合身。”
北国军纪严明,又是上京城,天子脚下的巡防营,怎么会出现盔甲不合身的情况,原因只有一个,那盔甲不是他们的。
“所以,头颅,和右臂,应该是被人故意砍下的,而现场冒充狂狮铁战团的种种迹象,皆是掩饰与误导。验尸手札上还说了,他们的右手右的粗糙不堪,有的还有烫伤,甚至有的还有木刺,而且手中老茧位置都各有不同,一开始我没在意,后来想想应该是不同职业的一些人,而这些人被伪装成了当天巡防的人。”
“这只是你的猜想而已。可有证据。”都护府都司空,毛利问道。
在一旁的秦礼已经陷入了思考,显然,他也觉得吴晴说的有道理。
见毛利这样问,显然是他也开始了怀疑,而吴晴接着说道:“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因为我没查完尸体,这一切也都是推算,但是陆垚被杀的当天,我验了尸,按道理,那天死的应该都是陆家负责运送粮食的随从,而我却发现了两个疑点。第一就是当天的尸体手中同样也是出现了,被火灼烧的右手,还有的右手,是常年握刀留下的茧痕,而且从手上骨骼来看,必然是武功高强之人,为什么同样是运送粮草的,每个人手上的茧痕都不一样。还有这样的习武之人,而且人数不少。直到少司命从宫中回来,我才知道,宫中少了一队凤字营卫队。”
众人听完,皆是一惊。
凤字营作为太后专属卫队,只听令于太后,在所有卫队中,有着最高的权限与能力,其中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样的卫队,还能少了一队。
“据我所知,凤字营一个卫队为10人,而我当天检查的尸体,就是有十具的右手,都是常年握刀,而且是习武之人的手骨。所有的尸体,都缺少左臂和头颅,而凤字营的纹身记号恰好就是在左臂。后来我和少司命又去了烈家村,烈家村的尸体已经被钦天监的人进行了尸检,我也看了手札,所有人的右臂都有不同的老茧与其他痕迹,唯独没有灼烧,一个以打铁为生的铺子,所有人的尸体右手没有打铁的茧和灼伤,反而混在陆垚送米的家仆和巡防营的尸体中有部分灼伤,这只能说明,这其中的尸体都是东拼西凑而来。至少巡防营,和烈家村的人,没有全部死亡。那么这些人去了哪里。”
吴晴说完,众人都沉默着,
“可是这还是你的猜测。”杨万里说道。
吴晴从衣服内掏出一个荷包,从里面倒出一个被烧毁了一半的令牌,虽然烧毁了一半,但是依然依稀可见上面的凤字。
“凤字营令牌!”杨万里率先说道,并接过去,反复的研究与确认。
毛利也接过去看了下,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块令牌是真的。“你是怎么得来的?”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少司命。
“我的人在山上的一处地方发现了大面积的填埋,刨开后发现了大量被焚烧后的断臂与头颅,数量刚好与死亡的人数对上,并在其中发现了这令牌。这恰好证明了吴晴的推断是正确的”
吴晴接着说道:“真凶用了一招移花接木,完全扰乱了我们的视线。”
的确,没有人知道凤字营执行的秘令,更不会有人去想知道凤字营的动态。所以就算有人用了这个方法,也不会有人知道。
众人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在证据面前还是接受了这说法。
秦礼接着问道:“所以,按照你们所说,那巡防营的人和烈家村的部分人都不在,他们去了哪里。”
吴晴在山上发生的事情,他们还不知道于是吴晴就要从头说起了。
“诸位大人,不要着急,这还要从凤字营调查的方向开始说起。”
少司命开口说道:“诸位大人都是我北国的栋梁之臣,虽然凤字营这一队人马已经出事了,但是朝中上下还没人知道,目前知道这事的只有我们这间屋子里的人,所以还请大家保密。”
在得到众人的肯定回答之后,由少司命说出了凤字营的任务。
“最近在上京城中,出现了大量收购铁器与粮草的情况,惊动了凤字营,于是安排了一队人马,暗中查探。”
少司命已经说的很隐晦了,凤字营是太后直属,惊动了凤字营,其实就是惊动了太后,而大量收购铁器和粮草,这可是涉及了谋反。在场的能做到现在的官职,都是老狐狸,少司命这样一说,他们就都明白了。
前面的话,少司命只是点到为止,他接着说道: “而我们在查探的过程中,发现了两点,第一,陆家粮仓,虽然出库记录与粮食的重量一致,但是陆垚确实一直在暗中运送粮食。他用的方法很聪明,众所周知,陆家可以算是我北国的皇仓,我军的粮草至少有一半都是陆家提供,而之所以选择陆家,是因为除了他们的品质过硬之外,还有就是他们给的多。打个比方,一袋一百斤的大米,通常陆家能给到一百一十斤左右,就算少一些,也有了一百零五斤。再加上军方长期和陆家合作,也都心知肚明,所以陆家供给的粮草几乎都不用过秤。但是这次我和吴晴去查了陆家粮仓的军粮,奇怪的是,每一包大米,都是一百斤整。有的还差些。那么每包少个五斤八斤的,自然看不出来,当然你们也会说五斤八斤的,能怎么样,可是那是军粮,有一万多袋大米,如果每袋少个四五斤,那一共得少四五万斤,这么多米,够多少人吃?已经够五千人食用一个月之久,这还是我们开始查到的。若是之前就开始这样做。那带来的后果可是无法想象的。”
少司命说完,杨万里等人已经眉头深皱。
“第二。”少司命接着说道:“烈家村,在我们前去的时候。所有的铁矿,铁器都没有。就连煮饭炒菜的锅都没有见到。试问,哪一个村子会这样。所以原因只有一个。这些铁矿和铁器,才是他们的目标。就连铁锅都被拿走,可想而知对方是多么迫切的需要铁器。而之所以用移花接木的这一招,正是因为对方需要铁匠,而这样的方式才能不暴露自己。将铁匠全都带走,然后用其他人的尸体来扮作是铁匠的尸体。从而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他的计划。”
少司命说完,众人一阵的恍然大悟。
“啪啪啪…”
此时的石河鼓起了掌。
“少司命与这吴大人说的可真精彩,又是凤字营,又是移花接木,莫不是画本看多了?”
说罢石河自己笑了起来。
“你们说的这些就算有凭有据,可是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