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鹤远慌神了,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不仅人没救下来,反而还把吴晴给搭了进去。说实话,他宁愿李琴没能被成功营救出来,也不愿看到吴晴出事啊!若是吴晴真的遭遇不测,那他的仕途恐怕就此终结了。搞不好连小命都难保啊!他心慌意乱地回过头来,看着陈瑞林,焦急地问道:“陈百户,你说说现在该如何是好?”然而,陈瑞林却只是默默地望着远去的马车,对他的问话恍若未闻。鹤远见状,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怨气,埋怨道:“陈百户,你刚才为何不拦住他们呢?如今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又有何用?”
陈瑞林似乎并未将他的埋怨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吴晴自然有他自己的盘算。”听到这话,鹤远自知与陈瑞林继续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他转而向少司命求助道:“少司命,如果吴晴在你们北国事端,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陈瑞林突然心头一动,暗自估算了一下时间,紧接着身形一闪,施展出轻功,如飞鸟般极速掠起,推着轮椅便朝着远方追去。
眼见陈瑞林已经飞身而去,少司命当机立断地吩咐道:“你们在此原地守候,等待我发出的信号。”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也如同鬼魅一般紧随其后,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留下鹤远呆立当场,口中的话语尚未说完,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暗暗祈祷吴晴能够平安无事。
马车在道路上疾驰,从颠簸的程度上来感觉,应该是出了皇城之后就再也没有走官道。
马车内,荣亲王紧紧握着刀,刀刃对准了李琴的腹部。他们的对面坐着吴晴,她的目光紧盯着那把随着马车颠簸而上下跳动的刀。
吴晴担忧地说:“荣亲王,还是把刀放下吧。这马车一路颠簸,万一不小心伤了人,那就不好了。”然而,荣亲王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反而更用力地握住了刀柄,眼神充满了警惕。
吴晴见此情形,轻轻一笑,顺手将折扇展开。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荣亲王下意识地微微侧身躲避。
“你干什么?”荣亲王略带紧张地质问。
吴晴一脸无辜地回答道:“您别误会,只是天气太热,我想打开扇子凉快一下而已。”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但眼神却始终留意着荣亲王的一举一动。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现在失去了行动能力。未必是我的对手。”
吴晴笑了笑点头称是。
又过了一会,路越来越颠簸,时有时无的光线提醒着吴晴,他们已经进去了以前树林。
随着马车的摇摆与颠簸,吴晴头上的一绺头发缓缓地滑落下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吴晴头上的纶巾在长时间的颠簸中松开了,头发也渐渐变得松散不堪。
吴晴轻轻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将那缕头发向后撩拨过去。
就在这时,荣亲王突然提高嗓音,大声喊道:“你在干什么?”
吴晴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回答道:“当然是整理一下头发,荣亲王,你不必如此紧张。”
“我叫你不要乱动!”荣亲王的语气带着一丝慌张。
吴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那不如麻烦您过来帮我重新把头发束好吧?”
荣亲王冷笑一声,回应道:“我才不会帮你呢,你别想耍什么花样。”
吴晴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您如此谨慎,那就请李琴帮我把纶巾系好吧。不然这样披头散发的,我实在难以忍受。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在后面用刀顶着她。”
荣亲王仍然有些犹豫不决。吴晴见此情形,再次开口说道:“你是否能够安全脱身,还要取决于我。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
荣亲王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同意让李琴走过去帮助吴晴系好纶巾。他紧握利刃,小心翼翼地抵在李琴的身后,利用李琴的身躯来遮挡自己的身体。仅仅露出一个侧面,用以监视吴晴的一举一动。
马车内的空间本来就相当局促,再加上同时容纳了三个成年人,使得空间变得更为狭窄。在如此有限的空间之中,手无寸铁的吴晴的确难以自如地施展身手。
然而,就在这时,马车突然猛地颠了一下。吴晴迅速反应过来,她以极快的速度单手搂住正在给她梳理头发的李琴,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与此同时,吴晴伸出左手,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内力,荣亲王手中的刀子应声落地。荣亲王整个人也瞬间失去力气,软绵绵地躺倒在地,双眼圆睁,死不瞑目。而在他的眉心处,赫然出现了一个被绣花针刺穿的小孔,黑色的血液正不断从中涌出。
荣亲王的刀还没来得及掉落。便被吴晴接在手中。
原来是吴晴的头发中竟然还隐藏着暗器!是绣花针,而且还是被淬炼过、带有剧毒的绣花针!
吴晴事先在自己的头发里藏了好几枚这样有毒的绣花针,只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谁能想到,今天这些绣花针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实际上,在上车之后,吴晴就故意放松了一下自己头上系着的纶巾,好让自己的头发变得松散一些。然后,他趁着整理头发的机会,悄悄地从头发中取出藏着的绣花针,并将其藏在手中,一直在等待合适的出手时机。
就在这时吴晴用右手紧紧搂住李琴那纤细的腰肢,与此同时,左手牢牢握住锋利无比的匕首。他深吸一口气,运用自己雄浑深厚的内力,猛然发力,一举破开了坚固结实的马车车厢!刹那间,吴晴整个人如同飞鸟一般,半悬在空中,身姿飘逸灵动。
然而,由于方才形势万分危急,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此刻,他突然惊觉,怀中的李琴身躯竟是如此绵软娇柔。当触碰到这份异样的柔软时,吴晴心中猛地一震,这才发觉自己的手竟然放错了地方!
此时此刻,身在半空之中的吴晴,虽然感到一阵窘迫和尴尬,但他反应奇快,瞬间做出应对之策。只见他动作敏捷地将左手反转过来,用力将匕首狠狠插进身旁那棵粗壮的大树树干之中,然后紧紧抓住匕首,就这样悬挂在树上,以此稳住自己的身体。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松开右手,轻柔地将李琴缓缓放下。这个高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刚刚好能够让李琴安然无恙、稳稳当当地落地。
再看那辆已经破碎不堪的马车,上面早已空无一人。受到惊吓的马匹发疯似的一路狂奔,直直冲向前方的悬崖,最终坠入无底深渊。
这不是一路向南的道路。吴晴其实早就有所察觉,在前往北国上京城之前,他便仔细研究过周围的地图。如果往南边走,根本不可能有如此辽阔茂密的树林,道路也不会这般崎岖不平。唯有朝西边行进,才能遇见这样一大片树林。刚才透过车窗洒下的一缕阳光的角度,更是印证了吴晴的推断。马车一直朝着西方奔驰。而西郊的尽头,则是一处陡峭的悬崖。根据他们目前马车的行驶速度来估算,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坠入悬崖。显然,已逝的荣亲王对此毫不知情。负责驾驶马车的那个仆人也不见踪影,但吴晴能确定,至少在他动手杀掉荣亲王的时候,那个人还在驾车。然而,仔细想想也说得通,毕竟对方同样身为九级强者,肯定是在吴晴破开车厢的瞬间就悄然离去了。只是让人费解的是,此人为何要一路向西,持续驾车冲向悬崖呢?
还没等吴晴来得及细细思考,一股浓烈的杀意突然扑面而来。
伴随着李琴的一声惊呼“小心!”,只见吴晴刚才借力的那棵大树树顶之上,竟然飞身落下了两名身着黑衣的神秘人。他们手持长刀,气势汹汹,直接朝着吴晴猛刺过去。
吴晴反应迅速,他右手猛地一掌拍击在树干上,借着这一掌的反作用力,身体向左急速移动。与此同时,她左手顺势拔出腰间的匕首,并借助这个动作带来的惯性,快速转移到旁边另一棵树上。依然是用左手拿着匕首,将自己稳稳地悬挂在树枝之间。而他的右手则条件反射般地做出发射暗器的动作,但随即她就意识到自己现在身上根本没有任何暗器可用。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除了那两名穷追不舍的黑衣人外,吴晴的身后竟突然又杀出两名藏身于树冠之上的黑衣人!只见他们手持利刃,气势汹汹地朝吴晴扑来。此时此刻,吴晴已避无可避,陷入绝境!
然而,吴晴并未惊慌失措,只见他迅速转身,右手猛地一掌击打在树干之上。借着掌力的反作用力,他身形如箭一般朝前方激射而出。半空之中,顺势从头发中拔出最后两枚毒针,手指轻轻一弹,毒针如同两道闪电划破虚空,直直朝着两名黑衣人疾驰而去!
那两名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吴晴还有如此杀招,猝不及防之下,被毒针刺中,瞬间倒地身亡。毒针上的剧毒异常猛烈,令他们甚至来不及挣扎,便即刻命丧黄泉。
见此情形,剩下的两名黑衣人顿时停下脚步,不敢再轻易上前,脸上满是警惕与小心翼翼之色。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慢慢地,周围的风速逐渐加快,呼啸声如恶鬼咆哮,杀意弥漫开来。
那两名黑衣人终于动了,他们缓缓举起手中的刀,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演练过无数次一般。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他们每人身后果然又各自分出了两人!眨眼间,原本的两人变成了六人,六道寒光闪闪的刀芒如闪电般朝着吴晴疾驰而来。
在阳光的映照下,这些刀光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杀意愈发浓烈。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吴晴却并未惊慌失措。他迅速做出反应,用刚才同样的方式,让自己脱离当前的位置。在半空中,他巧妙地运用左手短刀着地支撑身体,同时右手顺势拾起倒在地上、被他毒针射死的黑衣人的长刀。紧接着,他以长刀挑地,瞬间激起一股强大的内力,犹如旋风般席卷而去,延缓了那六人进击的步伐。
借着这股力量,吴晴向后而去,然后右手迅速将短刀插入身旁的树干中,以此稳定住自己的身形。与此同时,他的左手紧握长刀,化守为攻,毫不畏惧地迎向那六人的攻击。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吴晴单手持刀,面对六位手持长刀的敌人,虽然并不擅长使用刀具,但他仍然能够完美地压制对手。他以当前所依靠的大树为中心,不断变换着自己的方位。由于需要分心应对敌人的攻击,左手不得不松开短刀,直接将内力灌输到手掌之中,并用五指深深插入树干内,以此来稳住身体并保持平衡。通过这种方式,他能够灵活地转移位置,即使在六人的围攻之下,依然显得游刃有余。
这六名身着黑衣的人,从其身手和配合程度便能看出并非普通的杀手。见到此情此景,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后,便做出了决策:留下四名杀手继续牵制住吴晴,而另外两人则直接挥刀砍向大树。
要知道,这棵大树的粗壮程度非同一般。然而,在锋利的刀刃和不凡的实力加持下,砍伐一棵这样的树木也不过是区区数刀之事罢了。
在树倒下的一瞬间,吴晴右手长刀重击,左手顺势拔出短刀,向下一棵树躲去。而对方也看出他的心思,那两名黑衣人直接对着吴晴的落点的树而去。吴晴刚到,那二人便直接砍树,不给吴晴着落的机会。
吴晴只好再次借力,选择下一个落脚点。而此时其他的四人,穷追不舍,在半空中继续攻向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