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见淑妃是这样的反应,太子立刻就知道,她这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孤不是......”
太子语塞,如今怎么解释都是无用。淑妃的眼神,好像被杀死幼崽的母兽,随时都可能跳起伤人!
这仇结的......他冤枉啊!
从陈王府出来,东宫的四驾马车,就停在门口。
“让人留心淑妃的动静,有什么不对立刻禀报给孤,不要刺激到她。”
霍刀拱手,“微臣明白。”
............
停灵十天之后,陈王的葬礼终于结束,陵寝是老皇帝亲自选定的风水宝地。
坐西朝东,三面环山一面临水,长达三里的神道最前方,是龙首龟趺的神道碑。
长子赵麒继承了陈王爵位,其余两子两女,在淑妃的哭诉下,也被封为国公、郡主。
事情有了了结,老皇帝的身体越发撑不住了。便是吃再多的金丹,也压不下那些,从骨头里冒出来的疼痛。
杜泰没有办法,只能给老皇帝用大量麻沸安神的药物。虽然能缓解疼痛,但人最后这几天,只能迷迷糊糊的过着,清醒的时候少,昏迷的时候多。
太子与皇室宗老、几位重臣与妃位上的嫔妃,不分昼夜轮流在勤政殿守候。
其余的后宫嫔妃,也都在偏殿跪着,为自己即将到头的命运哭泣。
整座太安宫,已经被管束起来,如铁桶一般,尽在太子掌握之中。
季寒苏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被压了好些大石头,压得她难受不已。
眼看太子就要继位,赵琚为何还没有动静?他到底在犹豫什么,难道是觉得在楚地喂蚊子也不错,想要认命不成?
还是之前的事情,都是她想错了。赵琚的确不在京中,楚地那个被毒瞎了眼睛的,当真是他本人。
林姑姑之所以能这么冷静,只是因为她见多了大风大浪,当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眼前这局要破,除非太子立刻去死,连带着他的几个儿子一起,不然赵琚想要皇位,基本看不到希望。
有定国公等人拥护,他就是想要兵变,也打不进皇宫!
季寒苏看向边上,早就准备好的白菊,若是......
不成,在花上动手脚,不成功便成仁,她还没到绝境,赵琚还不值得她,冒这么大的风险。
大不了她换个人选,太子的长子也不错。
至于林姑姑......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也只能先顾着自己了。希望赵琚不要让她失望,毕竟她也付出了太多。
“寒苏,我一猜就知道,你在这里。”
甘凝走近说道,“林姑姑叫你过去,应是有事吩咐。”
季寒苏道,“姑姑这时候叫我过去,姐姐知道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哪儿知道这些。”
甘凝看了眼周围,小声说道,“不过皇上身子不好,就这几日功夫,宫里怕是要变天了。”
“到时候花房准备的白菊都要用上,其他的事情也要赶紧预备着了。”
“你那望春台,一年都看不见几个人。兴许会让你先把那边的事情放下,等眼下这两件大事忙完了再说。”
季寒苏道,“姐姐说的是,我这就过去。”
宫中是有两件大事,一件是老皇帝的丧事,另一件,便是新帝登基,后宫交替。
这种要紧时候,望春台她都嫌不够偏僻,林姑姑要是把她安排到别的地方,显然是要将她派上用场。
季寒苏看着眼前的房门,再不情愿也还是跨了进去。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上回尚且还让人带着她,去双飞殿躲避。
这回应该也不至于让她去死吧!
.............
“死渣男,没良心,狼心狗肺,卑鄙无耻,假仁假义,始乱终弃......”
季寒苏站在灵堂角落,看着神御殿正堂,与左右偏殿摆放着的三十八口棺材,心里把赵琚骂了一百遍不止。
如果不是因为某人,她一个花房宫女,为何要被安排到这个地方!
明明这会儿正是阳春三月,可她总觉得全身都被阴风裹挟。
她在博物馆里,都没见过这么多金丝楠木的寿材!
中间最大的那个,就装着老皇帝。左边是周贵妃,听说是因为接受不了老皇帝离她而去,留了一封绝笔信之后,就服毒自尽了。
右边摆着的是淑妃,才送走了儿子,本就心情郁结。
睡梦中被人叫醒,才知道老皇帝也没了。万念俱灰之下,在寝宫上吊自尽。
两人的心腹宫女,也都跟着殉了主。
至于别的嫔妃,凡是不甘心自尽的,都被太监用白绫生生勒死。连先给碗迷药,让人走得没那么痛苦都舍不得!
对此,季寒苏只能呵呵两声,姓赵的这几个,没一个好东西!
太子穿着一身孝服,带着众人跪在老皇帝灵前,三跪九叩之后,定国公当即站了出来。
“大行皇帝驾崩,举国悲痛。然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子殿下得天所授,实乃天命所归。”
“老臣斗胆,恳请殿下承袭帝位,择吉日敬告天地,以正名分。”
后面一群大臣,深悔自己慢了一步,让定国公拔了这个头筹。都不约而同的拱手,
“微臣附议,请太子殿下承袭帝位,以安先帝之心。”
太子看着跪在地下的一众重臣,从脚趾甲舒坦到头发丝儿。自从他懂事的那一天起,无一日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一半心思用来揣摩老皇帝的心意,一半心思用来培植势力,提防他的那些兄弟。
如今总算是圆满了!
不过虽然心里想着,即刻答应下来,但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
太子摆摆手道,“先帝才刚驾崩,诸事繁杂。如今当以葬礼丧仪为重,其他事情,还是等停灵之后再说吧。”
定国公道,“太子身为储君,便该担起储君之责。先帝在世之时,最在意的便是大乾的江山社稷。”
“殿下于先帝灵前定下名分,不仅是安群臣之心,也是安先帝、天下人之心。”
“还请太子殿下莫要再做推辞,念及天下臣民,灵前继位!”
太子脸上勉为其难,心里却乐开了花,恨不得仰天长啸几声,抒发心里的畅快。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孤就......”
“咚咚咚,咚咚咚咚......”
正殿中突然响起一阵敲打之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太子话说了一半,转身看向身后的棺材。
有太监终于受不住这般惊吓,慌乱的指着宁妃的那口棺材,“是她在响!”
“诈...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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