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苏刚泡完花瓣澡,贴身穿着一条珍珠白的抹胸长裙,外头罩着一件浅蓝色的纱衣,手撑着头,妖娆的躺在贵妃榻上。
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洒落在身后,暖黄色的烛光,与窗外清冷的月光皆洒在她身上,静谧、美艳,是那样的不可方物。
赵琚一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副勾人场景,只觉得全身的火热都汇集到了一处。
他这素的,不只是先帝丧仪的一个月。
从假意离京,住进佛寺开始,到现在也有小半年。这会儿看什么,都觉得是倾国之色。
赵琚慢悠悠的上前,高程很有眼色的带着人退了出去。
季寒苏看着窗外的明月,月亮上的阴影,还真像一棵桂树。
可惜,上面没有嫦娥,没有广寒宫,也没有玉兔,只有多少亿年积累下来的陨石坑。
突然,一个阴影落在她身上,周围的烛光都被挡住了。季寒苏转过身,就瞧见半年未见的某人。
赵琚一点都没见外,直接坐在贵妃榻上,挑起她的一缕青丝,声音低哑的说道,
“怎么,几个月不见,生疏了?”
季寒委屈道,“偏殿到正殿不过一步之地,皇上就忍心这么久,连问都不问一句。”
“哪里是我对您生疏了,分明是皇上您把我给忘了。”
这矫揉造作,含情带泪的样子,要多绿茶就有多绿茶。但架不住赵琚喜欢,只觉这每一个字,都戳到了他的心里。
“朕若当真把你忘了,还安排你在勤政殿住着?”
“宜宁她们在御神殿守了一个月,你在屋里躺了一个月,还不知足?”
赵琚捏着一缕发丝,放到鼻尖,细细的嗅了嗅,浓郁的玫瑰香味儿。
季寒苏扬起下巴,颇有志气的道,“知足?”
“除非皇上心里眼里都只有我一个人,我才能真的知足。不然就算这么说了,那也一定是唬您的。”
赵琚突然大笑了好几声,双手搂着季寒苏的香肩,转身将她压在身下,闻着季寒苏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儿,闭着眼睛陶醉道,
“朕最喜欢你身上夜寒苏的味道,洁净淑婉,淡雅幽深。”
感受到某人的喘息明显粗了许多,季寒苏红着脸双手搭上了赵琚的脖子。
谁知才刚搭上,就直接被他抱了起来,在摇曳的烛光中,往轻纱重掩处走去。
许久之后,飘动的床幔才安静下来。
旷久了的人啊......
季寒苏累得两眼一闭,直接昏睡过去,身边这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该用午膳的时候了。
季寒苏揉着腰,拉开纱帐,就见甘凝和妙莹两个,喜气洋洋的和她道喜。
“奴婢恭喜姑娘,皇上对姑娘温柔缱绻,姑娘终身有靠!”
季寒苏笑得那叫一个尴尬,温柔缱绻?听到就算了,怎么还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羞死人了!
直接往后一倒,把纱帐合上,又过了好一阵,季寒苏才调整好心态,大大方方的出来拾掇自己。
今日是赵琚的登基大典,想必这会儿应该已经是结束了。封建王朝皇帝登基,该是多么宏大的场面。可惜啊,她瞧不见。
“姑娘,您一直往外头看,可是想出去走走?”
“高公公说了,您要实在闷得慌,可以在偏殿后面的小花园,踢踢毽子什么的。”
妙莹接过太监递过来的菜式,一边按照季寒苏的喜好摆上,一边说着,
“要不奴婢一会儿去弄两个毽子过来,您动动身子?”
季寒苏有些意动,不过想到登基大典之后,赵琚不仅要接见那些封疆大吏,还要与百官宴饮。
这会儿里里外外,还不知道忙成什么样。高程这个督太监,怕是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他那几个徒弟,也一定被安排得没有空闲。
上辈子做社畜,这辈子做宫女。季寒苏心里,是极不喜欢,别人给她添麻烦的。
推己及人,她又何必在这个时候,给别人多事。
“算了,这会儿谁都不得闲,等过两日再说吧。”
或许过两日,她就不住偏殿了呢?说起来这勤政殿偏殿住着,好处不少。
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凡事都做不得主,除了做爱,做什么都不方便。
季寒苏暗暗叹了口气,原想着把赵琚勾来,耳鬓厮磨的时候,也好说说位分的事情。
可这人一热情起来,就容易误事。忙活到大半夜,还是一个字都没提,白白操劳了那么久。
还要再找个机会,好好和赵琚说道说道。若能封个婕妤,也算她没有白忙活。
当然,要是赵琚想给她肩上加加担子,她也不反对。反正她突然之间冒出来,就已经将人得罪了。位分高些,能刁难她的人也能少些。
................
第二天晚上,赵琚没来偏殿,而是让高程带她去了主殿。
沐浴之后,换上一身浅蓝色的纱裙,屋里就剩她一个人。
季寒苏饶有兴致的看着屋里的摆设,不愧是皇帝住的地方,垂下来的珍珠帘子,都颗颗一样大,正圆无瑕。
搭配的翡翠珠子,呈现出苹果绿一样的色泽,润得好似能滴出水来。
季寒苏目光流转,突然看到龙床边上的铜座灯,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这时候都靠蜡烛照明,因火苗会随着气流晃动,容易熄灭。
所以即便在室内,也大多用纸或者轻纱,做成灯笼罩罩在灯上。
但到底靠的是烛火,火苗原本就是会晃动的。这些灯笼不仅光亮有限,还时不时的就会晃一下眼睛。
可这两只却不同,稳定得好似电灯,像极了天上的明月。
季寒苏伸手碰了碰灯罩,仔细瞧了瞧上面的花纹,居然是用一整块玛瑙雕成!
踮起脚尖,想要看一看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不是蜡烛,却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季寒苏转过身,捏起小拳头,轻轻的捶了两下赵琚胸口,幽怨道,“您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差点把我吓着。”
赵琚说道,“除了朕,难道还会有别的男人进来不成?”
季寒苏道,“那倒不会,可要是太监宫女什么的,那也不是不可能。”
赵琚抓住季寒苏的手,将她揽在怀里,“一只灯而已,看得这么入神,朕进来都没听见。”
季寒苏道,“就觉得和以前那些纸扎的,纱糊的都不一样。想看看里面是蜡烛,还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当然是蜡烛,夜明珠的光是绿的,和这个可不一样。”
说完,拉着她就往床上倒去,一件轻纱被帐中人抛了出来。
许久之后,赵琚抚摸着季寒苏光裸的后背,
“有件事儿朕想和你说说。”
“什么事情皇上说就是了,我听着呢。”
赵琚说道,“登基大典已经结束,宜宁也已经立为皇后。接下来,就该册封各宫位分。”
“朕想着也该给你一个名分,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