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医已经都检查妥当。韩王世子和那个女子,也都带过来了。”高程小声回话。
赵琚说道,“将人带进来,皇后的饮食里,到底有没有被人掺了东西?”
韩太医道,“回禀皇上,臣等仔细查过,大皇子桌上的糕点与烤鸭,皆是用蜂蜜调味。”
“皇后娘娘桌上的糕点与烤鸭,是以饴糖调味。今日宫宴酒菜,也没有不能同食的菜式。”
“皇后娘娘与大皇子,应当不是因为宫宴上误食。”
“不,不可能,一定是宫宴的问题。酒菜没被下药,还有筷子、杯口、碗沿,这些都能被人动手脚。”
“你们再去查,上面一定有问题!”她这几日不思饮食,除了早上的时候用过一碗参粥,就只有刚才吃了些东西。
要是这些东西都没有问题,她怎么可能在药物的作用下,差点儿就迷失心智。
刘太医道,“皇后娘娘说的地方,臣等都再三验证过,的确没有问题。”
“或许娘娘再仔细想想,到底还用过什么东西?世间药食同源的不少,也不一定就是因为蜂蜜的缘故。”
皇后陷入沉思,她把今日接触过的所有东西,都仔细想了一遍,的确没想出别的。
大皇子的贴身太监也被人带了上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两条腿抖得像拉面一样,
“奴才......参见皇上。”
多寿说道,“回禀皇上,下头的人发现李庆的时候,他被打晕塞在院子的角落,雪铺了满身,差点儿就被冻死。”
“奴才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药泡温水,才将人救活。见他醒了,赶紧带上来给皇上问话。”
“刚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和朕说清楚。”
李庆仔细回想着刚才的一切,“今日除夕宫宴,大皇子难得能放几日的假,心里高兴便趁皇后娘娘不注意,多喝了几杯。”
“谁知这酒后劲儿有些大,大皇子没喝几杯,就有些醉了,奴才便和小贵子扶大皇子下去醒酒。”
“走到清芳院附近的时候,大皇子醉酒吐了一身,然后说是闻到一股香味儿,非要往里面走。”
“奴才和小贵子没办法,只能扶着大皇子进来。后来小贵子说去拿衣裳,顺便再叫几个人过来,便匆匆离开。”
“奴才一个人守着大皇子,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痛,便人事不知。醒来之后,就看见多寿公公吩咐人给奴才喂药。”
“你们闻到的,是什么香味儿?”赵琚问道。
李庆想了想,回答道,“那味道很淡,时有时无,奴才也说不上来,但有些像依兰花的味道。”
韩太医道,“这便是了,合欢散不仅是服用才能起效,放在香料里焚烧之后,效果与口服并没有差别。”
“且合欢散里面,有大量的依兰花。刚才这位公公说,那香味儿与依兰花相似,便是确定无疑了。”
“去将小贵子找来。”
赵琚才吩咐下去,便见多福匆匆从外面进来。
“皇上,小贵子在自己屋里上吊自尽了。”
赵琚冷哼一声,“以为杀人灭口,就能蒙混过关,痴人说梦。”
韩王世子和一个发髻凌乱的女子,也被带到御前,皇后看着他们的样子,便像是失了魂一般。
“福慧,怎么会是你?”
“不是奴婢,那皇后娘娘觉得,应该是谁?奴婢喜欢韩王世子,你一直是知道的呀。”
“还说等到合适的时候,就替奴婢赐婚,让奴婢能风风光光的嫁进韩王府,给世子做侧室。”
福慧抬头说道,她是在王府里的时候,被分去伺候皇后的宫女。
虽然比不得清萍几个,但也有几分信任。按说她不该背叛皇后,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季贵妃能为自己宫里的人打算,有意出宫的都替她们安排妥当。
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就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有个自己的孩子。再过几年年纪大了,就算出嫁也过了花期。
皇后偏偏还将她的名字,从出宫的名单上剔了出去。说是再过上一年半载,替她安排个好人家,让她做官夫人。
这话十五岁的她听了会信,二十五岁听了只会嗤之以鼻。这话都说了多少年,她还是没看见好人家在哪里。
男人都喜欢年轻的,真要信了皇后这话,她三十岁能出嫁就不错了。
她如今走出这一步,都是皇后逼的。要么一开始就别给她希望,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就别怪她给自己换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