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宫女而已,赵琚不想放过她,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可他又不能为了这事儿,就弄死韩王世子。
所以福慧死不死的,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影响。就算给她十个胆子,她也绝对不敢出去乱说。
且有她在韩王府,他们也能更放心。至于构陷皇后,其实从一开始,皇后就已经输了。
既然是输,又哪里来的构陷。
“此事朕自有主张,事情还未查清,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来人,送世子回去,韩王夫妻想必已经等急了。”
“世子请吧。”高程带着两个太监,架着韩王世子就往外走。
韩王世子挣扎着不愿离开,手拉着福慧死活都不愿松。
两人哭哭啼啼,好似劳燕分飞,衬得其他人都成了冷血无情,棒打鸳鸯的反派。
“皇兄,臣弟从未求过您什么,只求您成全我与福慧。”
“您饶了福慧吧,她是无辜的......”
韩王世子最终还是被拖了下去,福慧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心知自己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但她并不后悔,能在死前知道有人真心爱她,她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若是皇后的算计得逞,为了保住秘密,她多半是不能活,韩王府也会因此遭逢大难。
如今只用死她一个,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赵琚道,“朕再问你一遍,刚才所言到底有几分实情。”
“想清楚再回答,不要连累到其他人。”
福慧犹豫的看了眼季寒苏,又看了眼皇后,还是咬紧了牙关。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皇后娘娘母家,对奴婢一家多有照拂,奴婢感激不尽。”
“但奴婢从小到大,就被教导只能对皇上一人效忠,奴婢没有说谎。”
“韩王世子先是被奴婢迷惑,后是被药力控制,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不信的话,可以问过清萍。世子为什么会中药,没人比她更清楚。”
“还有那合欢散,原本就是皇后娘娘,故意让何昭仪知道,让她用来争宠的!”
“你胡说!”
清萍慌乱的解释,“皇上明鉴,福慧秽乱后宫,自知必死无疑,所以胡乱攀咬。”
“什么合欢散,都是无稽之谈。皇后娘娘端庄持重,出身名门,怎么会知道这些手段?”
“这些下作的东西,也只有那些出身卑贱,妄图狐媚惑主的人,用起来才能得心应手。”
季寒苏面带浅笑,心里已经给清萍安排了诸多下场。还真是忠心的好奴婢,给皇后辩解的同时,也不忘讽刺她一通。
这番话和指着她鼻子骂,也没什么差别。皇后还真是养了个好奴婢,知道她想干什么,就自己往刀口上撞。
“皇后娘娘羞辱臣妾就算了,您毕竟是中宫,有这个资格。”
“可什么时候您的贴身宫女,也能当着皇上的面,羞辱贵妃?”
“都说女子嫁人,是第二次投胎。看来臣妾这回投得也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三番四次,受一个奴婢的羞辱。”
季寒苏委屈的捏着赵琚的衣袖,她都这么可怜了,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赵琚也得替她出这口气。
“皇上恕罪,这丫头太在意臣妾,所以一时口无遮拦,不是有心的。”
皇后分辩道,“今日之事,臣妾受了莫大的羞辱,这些事情明显是有人想要害我们母子,皇上明鉴啊!”
赵琚未置可否,以前觉得皇后还算聪明,但如今却觉得她越发的愚蠢。明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却偏偏还想着去算计别人。
现在落到这步田地,即便他念在以往的情分,替她转圜,也很是没有必要。
“皇上,何昭仪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底下的奴才们说,赶过去的时候,何昭仪像是早有预料。”高程小声说道。
赵琚道,“把她带进来,朕也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奴才遵旨。”
何昭仪和宫女粉蓝被带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下了宫里的装扮,打扮成未入宫前的模样。
只见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罗裙,袖口处绣着几株兰花。
长发松松绑成了个麻花辫,从右肩垂在前胸,只用青色绸缎装饰,平静的走到堂中。
“珍儿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赵琚直接问道,“景珩被下了合欢散,是否是你所为?”
何珍儿语气平静道,“皇上圣明,是臣妾做的。”
皇后大怒,“本宫视你如亲姐妹,你竟然想害本宫和景珩......害本宫和景珩......”
后面的话,皇后实在说不出口,“还请皇上替臣妾和景珩做主,处死何昭仪,以正宫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