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玄铮放轻动作,悄悄抽出被林澄玉压在脑袋下的胳膊,拿起枕边揉成一团的布料塞进怀里就要穿鞋出去。
“你去做什么?”
玄铮还未站起身,身后响起林澄玉睡意朦胧的声音,他身子一僵,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你昨个睡前不是说想吃蟹黄包子吗,我去让人做好,等你起来吃。”
林澄玉揉着眼睛半撑起身子,打着哈欠把脸贴在他背上,胳膊往前伸长抱住。
这一抱,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林澄玉探着脑袋往他身前看,“你衣服里藏了什么?”
玄铮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没藏什么,你睡糊涂了。”
说罢,他站起身就要走,林澄玉盘腿坐在床上,说:“你有事瞒我,你这会儿要是敢走,以后就不要再踏进这房门半步。”
玄铮脚下一顿,无奈转身回去,在床边坐下,“你真是我祖宗,只是先说好了,我将东西拿出来,你可别恼了不理人。”
林澄玉点头,越发好奇了,眼睛都快要跑到玄铮衣服里一探究竟了,“别啰嗦,赶紧拿出来。”
他直勾勾看着玄铮,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团布料,林澄玉接过抖开,“你藏我裤子做什么?”
林澄玉眼神奇怪地看着玄铮,像是在看一个变态,正常人谁藏被人裤子啊,不是变态是什么。
林澄玉这眼神看得玄铮很是无奈,“你素来聪明,怎么还没有发现这裤子的异样?”
“啊?什么异样?”林澄玉纳闷地拎着裤子来回翻看,突然动作一顿,将手里的裤子猛地甩到一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不可言说的部位,白玉脸庞瞬间爬满红晕。
下一刻,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又爬着将裤子捞回来藏在被子里,顺便把自己也藏进被子里。
玄铮失笑,隔着被子拍了拍他,柔声哄道:“好了,没事的,快出来,憋坏了可怎么办。”
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装死,玄铮无法,上手就要把人剥出来,林澄玉抗议一般扭了扭,躲开他的手,闷闷地说:“别管我了,就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
玄铮也不敢笑,强忍着趴在旁边哄着羞恼不肯出来的小祖宗,“宝贝儿,没事的,每个男人到了年纪都要经历这个,没什么害羞的,乖,快出来让我看看闷坏了没有。”
林澄玉当然知道,他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是上辈子那会儿,自己爬起来搓个内裤就完事了,哪像这会儿。
玄铮还在被子外面喋喋不休,林澄玉把裤子又往里面塞了塞藏严实了,才探出一颗发丝凌乱的小脑袋,眼神游移地问:“你怎么想的,为什么把我裤子藏起来?”
玄铮把他脑门上的头发轻柔地拨到一边,哄孩子似的,脑袋靠着脑袋,低声说着悄悄话:“还不是怕你醒了会害羞,没想到还是没藏住。”
他疑惑地问:“真是奇怪了,平日无事的时候,你一向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今个竟醒得这么早,是不是昨晚上水喝得多了些?”
林澄玉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我就想不通了,你装作不知道不就行了,还把我裤子换了,真是的。”
玄铮低笑出声,深邃的眸中藏着些莫名的情绪,“我倒想装不知道,可是你抱着我又是哼唧又是......”
“啊啊啊你闭嘴。”林澄玉脸色爆红,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准说了。”
林澄玉见玄铮乖乖点头表示不再说了,这才松开手,脑袋放空平摊在床上。
玄铮侧躺着,一手撑着头,看着他也不说话。
林澄玉思绪回笼的时候,玄铮还在看他,他侧过头,板着一张红晕还没有散尽的脸,故作凶狠地说出一句耳熟能详的广告词:“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玄铮低笑出声,声音低沉好听,听得林澄玉耳朵有些热热的,玄铮却把手放在他唇边,宠溺地说:“让你吃。”
林澄玉突然觉得心脏又酸又涨,但是又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感觉,他强压下心尖的悸动,故作嫌弃地说:“我才不吃,你臭。”
“啊?”玄铮收回手放在鼻尖嗅了嗅,“不臭啊,你再闻闻。”
林澄玉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闻就是臭的,你是臭男人。”
玄铮这才反应过来这小祖宗是故意这样说的,也不拆穿,直接一个熊抱把人扭过来压在怀里,“还臭不臭了?还臭不臭了?”
“臭!”林澄玉满脸通红,推搡着他,使劲挣扎。
玄铮哈哈笑着,抱得更紧了,“小混蛋还敢嫌弃我,就臭你,把你臭倒了,你就跑不了了。”
林澄玉低声嘟囔道:“本来就没想跑。”
玄铮没听清,下巴压在他发顶,问:“什么?”
“没什么,你年纪大了耳朵有毛病了。”
“行行行,我年纪大了,我家澄玉正年少......”玄铮哄起林澄玉来,那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时常把林澄玉说得满脸通红,羞恼起来把他按住了狠揍也不是没有的。
“别闹了,我饿了。”林澄玉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想起玄铮方才说的蟹黄馅包子,“你方才说让人做蟹黄馅的包子,再不去早饭时候就过去了。”
“这怕什么,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你想吃的,只管吩咐厨房做,谁敢说些不情愿的话,就跟我说。”玄铮拉着人坐起身,伺候着人穿鞋穿衣,“昨晚上我就吩咐下去了,这会儿已经在火上了。”
林澄玉坐在床上,看着玄铮给他穿袜,这双手之前从未做过这些伺候人的活,可是在他的事上,玄铮从不愿意假手于人,原先那些丫头,如今也只让在外面伺候。
“你皇兄若是知道你这般伺候我,肯定不愿意。”林澄玉抬起脚踩在玄铮膝上,开玩笑一般,说:“堂堂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伺候起我这无名小卒,若是让人知道,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
玄铮头也没抬,理所当然地说:“你这么小一点,我伺候你是应该的,谁敢说闲话。”
林澄玉脸一黑,“你说谁小呢?会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