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静荣端起水喝了一口:“萧大哥,这跟杨宇有什么关系呢?”
“唐姑娘,你且听我慢慢说来。”
这出戏实在是太火了,写的是杜十娘。听说这又是那位折腾出玉米的女子写出来的。
台上伶人深情演唱着:“十娘啊杜十娘手捧着百宝箱,终身投入滚滚长江,再也不见我的郎……”
散场时表妹还没有从这个剧本中走出来,擦着眼泪。
“杜十娘真的是太可怜了。她那么爱李甲,爱到连生命都可以放弃。李甲却负了她。”
“可怜什么?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姑娘不要被这剧本给骗了,现实中哪有为了情郎跳江的婊.子。女人水性无常。何况是烟花女子,少真多假。”
表妹气不过:“你是什么人?说话这么粗鲁。”
洛沐风上前就要把这条疯狗叉出去。
这人又说:“区区在下不才杨宇。”
表妹拦住洛沐风,怒瞪杨宇:“杜十娘从小流落风尘,本不是她所愿。她命运坎坷,刚得脱离,又遭遗弃,她何罪之有?”
“李甲是绍兴府富家公子,若不是杜十娘,他怎会有家不敢回,又怎会迷失在妓院?
婊.子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李甲就算娶了她也会沦为别人的笑话。娶了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名妓,他父母出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名声不好的女人就不要去祸害别人,要我说杜十娘死的好,早就该江死了。”
表妹低喃:“名声不好的女人就不要去祸害别人,早就该死了……”
当天夜里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表妹就跳河了。
唐静荣觉得这事跟她在阴间听的事有点相似:“萧大哥,这个表妹是不是姓苏?”
“唐小姐怎么会知道这姑娘姓苏?不会呀,这件事我们都隐瞒的这么深,按理说不该流传出去呀。”
萧默又想到了唐静荣会算命,他自己被自己说服了。原来唐小姐连人家姓什么都算的出来。
“她闺名是不是叫雨瑶?”
“对!”
唐静荣慌乱站起身:“快,快带我去见她,晚了人就没了!”
萧默在心里给唐静荣点大拇指,厉害了唐小姐,只是听了一段话就知道人家姓什么,居然还算出来人家有性命之忧,真是太厉害了。
萧默不敢耽搁,叫人准备马车,往洛沐风的住所赶去。
唐静荣不停的催促赶马车的车夫:“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姑娘再快一点,你就该颠吐了。”
“麻烦你有多快赶多快,我不要紧,快一点。”
马车飞快的在道路上行走着,唐静荣被颠的七荤八素。
洛沐风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人,眼神不善。
“表妹好的很,你不要再说什么话,刺激到表妹了。”
“洛公子,请你相信我,你表妹只是暂时看着没事。她还会再寻短见的。不信你去看看她的枕头底下,藏着一个簪子,那个簪子被她打磨的很光滑。她就是用这根簪子插在了心上,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洛沐风一听这话慌了神,急匆匆跑到表妹的院子里。
“咯吱~”
忽然的开门声,吓得表妹手一颤抖,簪子掉在了地上。
“雨瑶!”洛沐风赤红之瞳盯着地上的簪子,“你又想着要离开我!”
苏雨谣捂着脸痛哭:“表哥,名声扫地的女子本就不该活着,你就让我走吧。”
“知道这件事的人全死了,没有人会知道了。白祁玉这嘴比河蚌还严,更不可能对外说。”
“表哥,我不想我们成为第二个十娘和李甲。”
“李甲优柔寡断,耳根子软,没有主见,我跟他讲不一样,我就坚定的选择了你。你也不是杜十娘,我要我们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拆散!”
不论洛沐风怎么劝说,苏雨瑶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她一会儿抽抽噎噎一会嚎啕大哭,哭累了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洛沐风找了丫鬟贴身的手在旁边看着苏雨瑶。
他走到堂屋,对唐静荣道谢,“今日多谢姑娘,不然我就要失去表妹了。”
“她的心已经死了,你就是能救过来她一次,她也会再死一次。”
“姑娘能够算出来我表妹命中有此一劫,那么姑娘肯定就有破解之法。”洛沐风跪了下来,“求姑娘救我表妹性命。”
唐静荣和萧默扶洛沐风起来:“我试一试吧。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唐静荣前世听苏雨瑶和表哥的爱情故事,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那时已经做了多年鬼的苏雨瑶站在望乡台,看着年迈的表哥给她上坟,鬼眼里流出血泪,
“表哥怎么这么傻,我都死了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没有再找人。我要是知道表哥为了我一辈子孤苦伶仃说什么我也不会自杀,指不定现在我们儿孙绕膝。”
“静荣,你说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就那么敏感脆弱呢?我要是不死该多好。”
今生既然再次遇见了,唐静荣想要救下苏雨瑶的命。
洛沐风和唐静荣商量了一番,就去守着苏雨瑶了。
他现在一步都不敢离开苏雨瑶,生怕他一离开苏雨瑶又做傻事。
苏雨瑶醒了没吃东西,哭了一会又睡着了。
唐静荣再次卖嫁妆拿药时,洛沐风带着苏雨谣去了上次的戏院。
苏雨谣本不愿意去,可面对洛沐风含情脉脉的眼睛,她又心软了。
就在死前再陪表哥看一次戏吧。苏雨瑶在心底这么对自己说。
这次上演的是新戏《天残地缺》。
故事中,一个小女孩如寒风中的孤雁,爹死娘改嫁,改嫁后娘又离她而去。
小女孩没了爹妈,孤苦伶仃,只能在山上捡蘑菇,却不幸被土匪掳到了山上。
表妹紧紧攥着手帕,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小女孩的命运实在是太悲惨了。
小女孩被抓到山上,正要遭受土匪的蹂躏时,一位女侠如天使般降临,拯救了小女孩,并传授她武功,教给她一些生活的技能。
然而,小女孩刚刚学会武功,她的师父却如流星般陨落。时光荏苒,小女孩长到十六七岁,出落得亭亭玉立,闭月羞花,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许多心怀不轨的老色.批,像一群贪婪的饿狼,对小女孩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