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开始怀疑颜老婆子根本就没有留下银子。
颜家根本就没有银子!
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机去骗唐静荣的嫁妆。
李桂花坐在地上抹眼泪:“我的命好苦呀,婆婆,你骗的我好惨呀!”
刘郎中的小妾当初说颜家有钱,把李桂花骗进门。
之后更是天天画饼:“我现在不把银给你,我替你保管着,我死了之后这些钱不都是你的吗。”
李桂花信了她的邪,年复一年,盼着这些银子落到自己的手里。
希望破灭了。
李桂花哭得撕心裂肺,婆婆,你骗的我好苦啊!
颜如红颜如花两姐妹,在李桂花进屋翻找东西的时候,就偷偷注意着她的行踪。
颜如红双手抱拳,一脸不耐:“你说你没找到银子就没有银子吗?你肯定是把银子收藏起来了!”
颜如花聪明多了,她不说话,眼里也写满了不信。
李桂花心里恼火:“哪有什么银子,都让你那个当妾的娘给带走了!”
颜如红脸色涨红:“你!说什么呢你,那也是你娘!”
“呸!偷人偷到去当妾,我可没有这样的娘,说她是我婆婆我都觉得恶心!”
“你找打呢,是吧?”颜如红上前去撕李桂花的头发。
李桂花常年盘踞在厨房, 吃的好,油水足。一把挠住颜如红的脖子,一道血印子留下。
颜如红吃痛,抓着头发的手更紧了。
“如花,你还傻站着干啥?快来帮我!”
颜如花哭着喊着:“大嫂,大嫂快松手。”
“是她先打我的,还让我松手!呸!”
“如花你跟她废话什么?赶紧帮我打她!”
颜如花犹豫不决,现在是李桂花当家,她带着两个孩子在娘家蹭吃蹭喝。要是把嫂子惹生气了,嫂子给两个孩子白眼怎么办?
“别打了,别打了,大嫂,你别打了!”
颜玉锦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厮打在一起的姑嫂俩,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
“好好的一个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喃喃自语道,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而他却无力挽回。
颜玉华面色阴沉地走上前去,用力扯开了那两个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不堪的人。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仿佛要喷出火来。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也被分离开来,但她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
“大弟弟,打死他,她居然敢骂娘是小妾!”
“我说错了吗?你娘正经的婆婆不当,非要去上杆子作妾。我真是瞎了狗眼,才嫁到你们家。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一出门村子里的人就对着我指指点点。”
一边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另一边是自己的结发妻子,颜玉华左右为难。
“都别吵了,家里这么乱了还在吵!”
“大弟弟,你今天不给她打死,你就没有我这个姐姐。”
“颜玉华,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就跟你姐过去吧,我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让你们颜家绝后!”
颜老头敲在门上:“都闭嘴!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一屋子人都不吱声了。颜老头作为家里唯一的长辈,威信还是有的。
李桂花整了整被颜如红撕烂的衣服:“公公,家里一文钱都没有,这么多张嘴要吃饭,这日子该怎么过?”
颜老头从前舒服惯了,家里吃喝有李桂花在厨房做好端上来,银钱颜老婆子掌着,两个女儿农忙时帮着下地干活,他一辈子什么心也不操。
哪里知道没有银子了怎么办?
“狗蛋,你一会儿扛几袋粮食去卖,换点银子回来。”
颜玉华嘟囔:“爹,我都是当爹的人了,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狗蛋。”
颜老头掏出烟丝,往烟嘴里塞,“贱名好养活,狗蛋你懂啥。”
“爹,我都说了不要叫我狗蛋。”
“狗蛋咋了?多好听的名啊,你弟弟叫二蛋,村子里还有毛蛋。”
李桂花看着这两人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升起。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有心思抽烟,另一个还在计较狗蛋毛蛋。
“公公,家里几亩地多少收成,你不知道吗?”
女儿出嫁时,村里就会收回她们出生时分给她们的地。
颜如红颜如花,作为外嫁女,没有她们的地。这些年她们待在娘家吃的喝的,都是其他人地里收的。
见颜老头不说话,李桂花继续说,“家里地少人多,吃饭的多。他们姐妹俩没地,带着孩子在娘家又吃又喝。公公现在要扛着粮食去卖,那么请问公公,粮食卖完了我们吃什么?喝西北风吗?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颜老头又气又恼又无力,他哪处理过这些家庭琐事。
“狗蛋媳妇,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我一个女人我能怎么办!”
“要不,我们去刘郎中家,问问娘银子放哪了吧?”
颜如花不愧是颜家四姐弟中最有头脑的,一句话就解决了吵闹的局面。
“二弟,明天你还要去镇上做工,正好你去找娘问银子在哪。”
颜玉锦点头,他擦了一把泪水。蹲在地上蹲的久,腿麻了。
李桂花没找到银子,又跟颜如红打了一架,心里憋着火,再看颜家两个吃白食的姐妹,就没那么顺心了。
颜家怎么闹,唐静荣都装看不见。她把米捡好,洗干净,又从草堆垛那薅了一捆稻草放在厨房。
李桂花骂骂咧咧:“一天到晚,只吃饭不干活。你娘都成小妾了,小妾生的玩意还敢打老娘!”
唐静荣装听不见,继续干活。
李桂花见唐静荣这样,想找茬也找不出来。
“你呀,还在这里干活。”
唐静荣反问:“我能改变什么吗?我没孩子傍身,又没娘亲偏爱,还是家里最小的媳妇,我不干活我能干什么呢?”
李桂花仔细咀嚼唐静荣的话,娘亲偏爱?婆婆不在了,她是长媳,还有两个儿子傍身,没什么好怕那姐妹俩的。
继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