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好苦呀!从小被父母卖了,长大被山匪抢了,到死都是奴籍!”
两个丫鬟哭的悲天悯人,唐静荣等人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也明白王家的选择,有个被山匪糟蹋的女子,不仅会影响家里其他女子婚嫁,也会影响她弟弟的前途。
萧默心情沉重:“她们的家人不来认领她们的话,如何安置这些女子就成了让人头疼的问题。”
唐静荣决定,她要用自己的力量,为这些女子争取更好的未来。
“能不能能不能让朝廷批几间屋子,先安置这些没人认领的女子。”
“现在现在看来只能这样了,我这就去找宋暖玉要一些房子安置这些女子。”
“这些女子精神和肉体倍受折磨,再找郎中给她们检查一下身体吧。”
“有薛神医在,唐姑娘大可放心。”
萧默带着女子去了临时的救助站,唐静荣临走时看到了那个孕妇,她生了一个三斤多的男孩。
男孩饿的哇哇哭,女子看着男孩的表情复杂,她就那样盯着男孩,仿佛痛哭的不是她的骨肉。
唐静荣想如果她被土匪糟蹋了,怀上了土匪的孩子,却不得不生下这个孩子,可能她也没办法爱上这个孩子吧。虽然孩子是无辜的,可每次看到孩子,她被糟蹋的经历就会无限循环的在脑海中浮现。
又过了一日,该来认领女子的都来了,不来的就不来了。
有人敲开救济所的大门,声音颤抖:“请问,我家亚男在这吗?”
怀抱婴儿的女子眼泪破防,捂着脸痛哭。
唐静荣想这应该就是亚男。唐静荣还记得她救这个女子时,女子说,“我的父母只有我这一个孩子,所以我一定不能死。哪怕是怀了土匪的孩子,我也要活下去,我一定要见到我的父母。”
“亚男!”
夫妻俩抱着孩子痛哭。
亚楠旁边的小男孩仿佛是被哭声感染,也扯开嗓子哭。可是他太饿了,出生以来一直没进食,他哭起来的声音很微弱,哭声比小猫也大不了多少。
“亚男,这……”
“爹娘我被土匪……这是我生的孩子……”亚男掩面哭泣。
“开天杀的土匪,我可怜的孩子呀,亚男才13岁……”
亚男娘痛苦的捂住心口。亚男爹盯着男孩,就像盯着邪恶的脏东西。
“亚男我们回家!”
亚男娘搀扶亚男,其他女子眼里流露出羡慕,亚男命真好。
同样是被土匪抢走了,同样是被糟蹋了,亚男小土匪都生了,她的父母还来接她回家。
救助站的士兵追在后面:“喂,孩子你们没带!”
亚男父亲表情狰狞:“这个孽种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亚楠你听我们的,你还小,你才13岁。回去之后我们给你找个老鳏夫,你还是能有一个光明未来的。咱们嫁远一点,嫁到你外婆那个村,没有人知道你生过孩子的!可如果你带着这个小土匪,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亚男看着士兵怀里的小婴儿,哭的撕心裂肺。
她转身跟父母走了。
士兵抱着小婴儿手足无措:“我从来没有带过孩子,这么小的孩子没了母亲估计是活不下去了。”
唐静荣看着孩子,她见孩子气息微弱,她掐指算了一下,神色复杂。
“先找来一头牛,挤一些牛乳煮开后喂孩子喝下吧。”
李大牛手忙脚乱拿着勺子喂孩子喝牛奶,可小婴儿饿了太久,喝的太急,孩子“哇”一下子又全吐出来了。
“我来吧,你喂的太多了。孩子嗓子眼细不能喂这么多奶,你抱孩子的姿势也不对。”有一个无人认领的女子接过孩子,拍了拍后背,又喂孩子喝了一些奶。
李大牛来报:“她说她夫家和娘家都不肯接她,她这辈子不想嫁人了,她想收养这个孩子。”
萧默脑袋都大了,这女子尚且靠着救助站救济过日子,还要领养孩子。
不过那么小的孩子,眼下也没更好的安置地。
“你对她说,既然领养了孩子就不能遗弃,不能打骂。要待孩子如亲一般。”
李大牛点头:“我会告诉她的!”
萧默拿出一千两银票递给唐静荣:“唐姑娘,这是这次你协助剿匪的奖励。”
唐静荣拒绝,萧默又说:“这次参与营救的都有奖励。你是头功,之后朝廷还会有奖励。”
萧默心想:颜玉锦那个混蛋拿了银子肯定不会善待唐静荣,还不如把银子给唐静荣呢。
唐静荣拿了银子告别萧默。
几天后,颜玉锦收到了消息,得知富商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女婿。
颜玉锦暗道可惜,差一点他就实现了阶级的跨越。
二赖子见到唐静荣激动的眼泪汪汪:“小姑奶奶,颜玉锦说愿意娶毁容的富商之女。”
唐静荣点头:“你先给他一百两银子,就说是定金。等他和离再给他一千两。”
二赖子接过一百两银票踹进胸口,唐静荣看着二赖子别扭的姿势问:“你身上怎么有草药味?”
“前几天喝多了,摔伤了。”二赖子随口编了一个借口,那人可是说了,要是让唐静荣知道他找过他,二赖子就死定了。
唐静荣也没在意,坐等颜玉锦回来。
“唐静荣,你好几日不回家,我要休了你!”颜玉锦怒发冲冠,对着唐静荣大声吼道。
“村里人拜托我去救人,这不能作为休妻的借口。”唐静荣反驳。
“唐静荣成亲至今你都不跟我睡,你有失妇德。”颜玉锦气不打一处来,怒声指责。
唐静荣:“你出去嚷嚷,人家不会说我,只会说你颜玉锦不行。给你个婆娘你都不会玩。你娘病了我卖嫁妆给她治病,我孝顺公婆,你不能休妻。”唐静荣振振有词,对着颜玉锦据理力争。
颜玉锦想着好日子,他心一横:“那就和离。”
“和离可以,但和离书要按我说的签字。”唐静荣挑了挑眉,声音冷冽。
“你休想!”颜玉锦暴跳如雷。
唐静荣表示无所谓:“那我们就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