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点点头:“亲舅不出面,堂舅来送财富,怎么想都觉得很怪异。。”
“颜景洪说大舅临走前给我留了一笔钱,就藏在燕陵府的一处宅院里。大舅托付给他,让他在我及笄时交给我,还不让我告诉任何人。”说着,简月自嘲一笑,“师父,难道我长了一张好骗的脸吗?”
云中鹤忍不住好笑:“你从哪里看出了破绽?”
“所谓的巧合都是有意为之。怎么会那么巧?我的马车刚到布庄门口,他就恰好问到了那里?”
而且,颜景洪的态度很奇怪。她说燕馨宁是假千金,她是刚认祖归宗的。颜景洪只是惊讶了一下,就很快接受了,他未免也接受的太快了吧?难道他就不怀疑她也是一个假冒的?
总之,颜景洪这个人令人怀疑。
如今,陷害她和师父的孟同知和王通判两家刚倒台。在毒酒案这个事件里,不知燕馨宁扮演了什么角色?如果她没有插手,肯定在憋大招。
简月觉得,也许从燕馨宁嘴里,能抠出一点外祖家的信息。
她不是原主,对原主的外祖家也没什么感情。本来打算既然互相没有联系,就这么维持下去吧!但既然堂舅都蹦出来了,她就不能坐视不理。何况,人家还想算计她呢!
“你怎么打算的?”
“我跟那位堂舅说好了,明天跟着他去取那笔财物。他说那笔财物是大舅送给我的嫁妆,不希望我父亲和继母知道,免得落不到我手里。瞧瞧!为我想的多周到。”
“明天你多带几个人去。”
“不用,我带伏六和伏云去就可以,免得打草惊蛇。等晚上,我先去会会这位堂舅。”
下午,简月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
子时左右,她带着伏云和伏六施展轻功去了颜景洪住的客栈。
颜景洪就住在二楼。伏六先从窗户里吹进去迷烟。等了一会儿,他打开窗户,悄悄钻进去。
简月进去。伏云在外面望风。
颜景洪在睡梦中被迷晕。简月又让伏六给他喂了一颗似梦似幻。这种毒药介于迷药和毒药之间,中了此药的人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偏偏又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简月开始问话:“你是谁?”
躺在床上闭着眼的颜景洪诡异开口:“颜景洪。”
“多大了?”
“四十六岁。”
“为何来燕陵府?”
“受堂弟颜景瑜所托,把他给外甥女留的财物交到她手上。”
简月皱眉:“是颜景瑜亲自给你说的?”
“不是,他派了一个管家从上京过来。”
“你认识那个管家吗?”
“不认识。”
“明天去的宅院在哪里?”
“城西槐树胡同。”
“那处宅院里有埋伏吗?”
“没有,就是一个普通宅院,有六箱金银珠宝放在地窖里。颜景瑜真大方,一个外甥女都舍得给这么多。当年一分都不肯给族里,悄悄卖了产业,卷了钱财跑了。”
一刻钟后,三人离开客栈,又去了城西,找到了颜景洪口中的槐树胡同。不过,刚一靠近,就发现有人守着。
房顶上坐着两人,院子里有两个人。
简月和伏云找好最佳角度,弯弓搭箭,朝房顶上的两个黑影射过去。
噗噗!
黑影中箭,歪倒在房顶上。
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刚拔出刀剑,就感觉眼前人影一闪。
噗!
一人血线狂飙,缓缓倒地。
另一人躲过致命一招,刚想逃跑,就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箭射中了。
四个守卫杀了一个,中箭迷晕了三个。
伏六轻轻打开院门,简月和伏云进去。
把迷晕的三个守卫拎到厨房审问。分别给三人喂了似梦似幻。
小半个时辰后,伏云和伏六清理了院子里的血迹,抹除了打斗痕迹。两人用了两趟,把四个守卫弄走了。
将近天明时,四个人影悄无声息进了这个院子,一人留在明处,其他三人隐藏起来。
颜景洪早上起来,感觉有点头昏脑涨。昨晚似乎做梦了,做的什么梦又想不起来。他也没在意,完成今天的任务,赶快拿了钱走人。不知怎么回事,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早饭后,简月坐着马车来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颜景洪心里暗笑:看吧!谁也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
要不是宅院里有守卫守着,他都想把那笔财富据为己有。
简月就带了伏云一人。颜景洪坐上马车后,简月就催着当临时车夫的伏云快走。
马车一路到了城西,进了槐树胡同。颜景洪下车敲门,里面一个守卫低着头打开了门。
颜景洪还给简月介绍:“这是你大舅留下的守卫。”
简月点头,装作好奇地问:“堂舅,不知财物放在哪个房间?”
颜景洪小声道:“在西边的地窖里。”
这座小院子一共三间正房。西厢有厨房和柴房。
颜景洪带着简月走到柴房门口:“地窖入口在柴房里。”他转头吩咐守卫,“去把里面的箱子搬出来。”
守卫一声不吭进了柴房,搬开几捆柴,挪开地上的石板,下了地窖。
“堂舅,我们去帮忙。”简月说着进了柴房。
颜景洪心里鄙夷:到底是在乡下长大的,没见过这么多钱。还没见到钱呢!就乱了方寸了。
“堂舅快过来帮忙。”简月的声音急切。原来是守卫托上来一个珠宝箱子。
颜景洪只好过去,把箱子接过来。
颜景洪在地窖口接箱子,简月和伏云就迫不及待打开了一个。
“哇!好多银子,发财了!发财了!”简月激动地脸都快贴到银元宝上了。她双手捧起元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伏云也惊喜地用手抚摸那些元宝。
扑通!扑通!
颜景洪回头,发现简月和伏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脑子空白了一瞬,脸色煞白,双手止不住发抖。
院子里又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颜景瑜派去琼州找颜景洪的管家。
颜景洪就是再迟钝,也发觉这事不对劲了。他哆嗦着嘴唇问:“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自称吴管家的人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