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混沌,将两把剑靠在一起,简单的下了决定,“那就说好了,追光你是大哥,混沌是你小弟,它归你管。”
混沌:“??凭什么?”
黎年双眸弯了弯,“因为它先跟着我的,你要听它话。”
俗话说得好,有二宝的家庭,水端不平没关系,交给大宝,它会帮你端平的。
龙渊听到‘一家人’时短暂的呆滞了一会,大海般蓝的瞳仁也不知闪过些什么,低垂着脑袋。
半晌,他走过去,戳了戳黎年的腰,仰头盯着她,“我们快走吧。”
黎年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闻言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等着他打开空间。
半柱香后,黎年缓缓低头看龙渊,“不是要走了吗,怎么还不打开?”
龙渊睁着眼睛,轻轻眨了眨,“不是你开吗?我不会开。”
黎年:“……!”
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茫然的‘啊’了一声,“你认真的吗?”
龙渊肯定的点了点头,声音很是无辜 “我的能量只够打开一次,已经用完了。”
黎年水眸瞪得极大,沉默几秒后 “所以你现在是毫无灵力了?”
在看到他点头之后,黎年急忙给自己掐人中,生怕自己晕过去。
这小孩死了的话,整个北海海水会倒灌,结果他现在如同凡人,毫无自保之力。
“所以,你还得对我负责。”龙渊突然蹦出这一句话来。
黎年登时离他几米远,警惕的看着他,“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龙渊歪了歪脑袋,“可是你都把我看光了,还打我屁屁,在我们龙族是要负责的。”
“………”
黎年梗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起来,她能看啥,小小年纪有什么好看的。
她无语望天,半晌后抹了把脸,冷静道“告诉我怎样才可以打开。”
“用混沌剑,劈开。”
黎年眨了眨眼,跃跃欲试,把空间里的混沌之力聚集于剑尖,剑身轻鸣,隐隐颤动着,显然也很是兴奋。
手腕一挥,无形的剑风如同破竹之势,蕴含着天地之力,砸向空间缝隙,发出一声巨响。
巨大的能量波动荡开,肆虐的风灌了进来,一道光芒闪过,空间分开一道仅容两人通过的过道。
黎年牵起龙渊的小手,两人迅速走了出去。
在看见外边的惨状后,黎年愣了一下,陈贺几人早变成了血雾,这片空间也归于平静。
那,师尊呢?
她四周搜寻着,在瞥过一个碎石凌立的角落后,瞳孔骤缩,呼吸微微一滞。
白衣青年静静的倚靠着碎石,冷白如玉的脸庞染上些许血迹,额前到几缕碎发垂落,微微偏头。
琉璃般的双眸紧盯这不远处的少女,苍白的唇又染上鲜红,风扬起他的墨发。突然,他脱力跪在地上。
“师尊。”
黎年心头一跳,松开龙渊的手径直朝他跑去,一手托住他的腰,一手扶住他的肩,制止他往下滑的身体。
“师尊,你怎么样了?”
宿禹微微偏过头,不经意将将头靠在黎年肩上,清咳了几声,声音有些沙哑,“无妨,我只是将这场波动引到别处去了。”
两个灵器和修士的自爆,足以引起空间震荡,况且这是在海里,若无法消除,容易引起海啸。
黎年拧了拧眉,任由他靠在自己肩上,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那片肌肤仿佛被火燎过一般。
她侧头看他,下巴却抵上他的额头,轻抿唇角后,“师尊,你还能走吗?我们先出去吧。”
宿禹闻言,撑着身子强行站起来,只是唇边的血又溢出来,滴落在白衣上,鲜红刺目,映衬得脸庞又白了几分。
黎年愣了一下,在他脚步踉跄,即将脱力摔倒时,急忙扶住他的腰,揽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肩头。
宿禹微微垂眸,长睫浓密又黑,根根分明,声音有些虚弱,“不如黎儿自己走吧,不必管我。”
黎年正费力扶着他的腰,腰身紧致有力,她下意识摸了一把,心里正感慨着。
要不是此情此景不对,她非得吹一把流氓哨。
闻言茫然的仰头看向她,就听到龙渊冷冰冰的话——
“他只是一缕神识化出的分身,死了也没事,我们还是走吧。”
黎年:“………”
她愣了一下,抬眼看向龙渊,皱眉说道“龙渊,他是我师尊,分身受伤对他本体也会有伤害。”
龙渊冷幽幽的瞳仁盯着她几秒后,气鼓鼓的撇头转向一边。
那男人不是个好东西,明显就在装可怜,这都看不出。
黎年叹了口气,她想了想说道“你现在灵力没有恢复,你要跟我走吗?”
想到龙渊和北海的关系,她抬头问宿禹,“师尊,龙渊离开这里会对北海有影响吗?”
沉默了一会,宿禹微微低下头,对上一双明亮的水眸,“你要带他走?”
黎年‘呃’了一声,指着那小孩道“我割了人家的角,刚刚他还救了我。”
眼看着宿禹没说话,眉心却压了下来,她急忙道“我不带他回聚云峰,我先在这留一段时间。”
宿禹:“………”
心口好像更痛了,喉间又涌上腥甜,他强忍着不适,说道“不可,早日回去妥当些。”
他掀起眼皮,在黎年看不到的视线里,琉璃双眸布满寒意,似在警告着龙渊,“可以离开,只要他不死便无碍。”
黎年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喘了口气,男人身上的重量有一大半压在她身上,重死了。
龙渊缩了缩脖子,这个男人他打不过,而且他很强很强,小胖手纠结了一阵,躲到黎年后面去了。
黎年想了会,从储物戒里拿出丹药,“师尊,你先吃些丹药疗伤吧。”因为她真的没力气扶他了。
许是看出了少女的吃力,他默默将支撑起身体,但仍旧靠在她身上,额前的碎发落到黎年脸颊上。
黎年纠结了一会,“师尊你伤得太重了,要不还是回去到本体,比较好疗伤。”
宿禹一顿,琉璃眸里泛起些羞恼,他好像用力过猛了。
“不必了,我服用丹药即可。”
话落刚落,便迅速拿过丹药服下,似乎是怕被拒绝,沉默着就地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