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楚,失去,背叛,三种人类特有的情绪波动,看来......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处地方是我没有彻底污染控制的。”
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的杀戮之王,周身红光大方,一股极强的邪恶气息赫然爆发,开始污染这具身躯最后一处区域。
一分钟后。
“嗯?”
杀戮之王嘴角溢血,同时眉头深深皱起,沉声道:“好可怕的执念,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污染侵蚀。”
说话间。
他挥手屏退了因为自己莫名受伤,想要走上前搀扶自己的妩媚侍女。
待到四下无人后,杀戮之王低声道:“唐晨啊!唐晨,想不到一个区区人类女人,会让你如此挂念,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可笑的痴情种。”
“不过这样也说得通了,当初你修罗九考时为何会出现如此之大的心灵漏洞,导致你这个即将神考成功的男人被我所控制。”
“修罗并非无情道,而是一种世界大爱,以杀止杀,以恶止恶,修罗之道,就是统御这方世界的黑暗和杀戮。”
“你是为了她成神,而不是为了世间苍生想要成神,杀戮之都不帮你,修罗神念背弃你,你又如何能与我争锋?”
“罢了,再过几十年,等到我彻底融合了你的身体,完完整整的成为你后,我一定会好好帮你照顾那个人类女人。”
“唔哈哈哈哈哈.......”
杀戮之王嘴角泛起一丝邪笑,双手捂着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具身躯突如其来的奇怪情绪,让他明白了,自己现在对于这具身躯的控制,确实还没有达到百分百完美控制。
但即使如此,也控制住了百分之九十九,基本上没有天大的意外,这具身躯原本的意识不可能脱离自己的控制。
除非有人可以毁灭杀戮之都......毁灭这个包容了斗罗大陆无数罪恶和血腥的地方,否则这个身心被彻底控制的男人,再也没有一丝苏醒过来的机会。
另一边。
杀戮之都,杀戮角斗场。
角斗场上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大汉,手里拿着一柄威武霸气的昊天锤,正和对面一名手持古怪钩锁的瘦弱男子厮杀战斗。
可惜的是,战斗是一边倒的,手持古怪钩锁的瘦弱男子,他明显就不是中年大汉的对手,昊天锤几次差点将他砸成肉饼。
“杀,就是这样,杀死他。”
“唐昊,我特么买了你赢,别输啊!”
“哎哟,这不是多年前就已经走出杀戮之都的杀神吗?怎么如今堕落成这样了.....”
“听说是被人强行挖出了与自身魂力紧密相连的魂骨,现在实力大降,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威风八面的昊天斗罗了。”
“没有了昔日的实力,即便他曾是杀神又如何?只要待在杀戮之都,就必须去厮杀战斗,才不会被杀戮之王处死。”
“在杀戮之都,没有人可以反抗杀戮之王,即便是唐昊也不例外,更别提他现在实力大降,早已不是曾经的昊天斗罗。”
角斗场中繁杂议论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欣赏这场杀戮盛宴。
这是一个充满了罪恶和血腥的角斗场,在这个角斗场里面,每时每刻都有人在不停死去,每时每刻也有人在不停欢呼。
没人在意死去的人,在杀戮角斗场擂台上面,猩红的血液在地面流淌,顺着一道道沟壑,流向一处未知的地方。
而在杀戮角斗场下面,有一排排整齐的座位。
成百上千依靠杀戮之都方能勉强苟延残喘的邪魂师,他们满脸涨红,不停为某一方加油,寄希望于获得丰厚的报酬。
有人的地方,就有杀戮,有杀戮的地方,就有诞生赌博。
没错,杀戮之都不需要金钱,但有和金钱差不多的东西。
而这种东西通体血红,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血腥玛丽。
它由人类血液混合一种不知名剧毒酒液组成,入口腥辣刺激,但却可以平复心里面那股无法抑制的杀气。
血腥玛丽的确是毒药,甚至它还会让人上瘾。
但生活在杀戮之都这种奇特的地方,终日不见阳光,若没有血腥玛丽调和体内阴阳二气,大部分邪魂师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他们只是凡人而已,没有跨过九十级魂力的魂师,连超凡生命都算不上,哪有能力可以在充满负面力量的地方长时间生存。
或许在其他地方,血腥玛丽的确是当之无愧的毒药,会让人上瘾的慢性毒药,但在杀戮之都,它却是必不可少的救命良药。
在杀戮角斗场一处角落,有四名身披漆黑长袍的男子,手里面各自拿着一杯猩红的酒液,时不时小抿一口酒液。
其中三名男子容貌看上去满脸风霜,年纪和唐昊差不多,最后一位男子比较年轻,年龄最多不过二十来岁左右。
此时角斗场上的战斗接近尾声,他们看着唐昊被一名瘦弱男子,临死前拼命一击,强行咬掉了胳膊上一块肉后。
这几个聚在一起喝酒的男子,顿时就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好啊!”
“舒服了。”
“干的漂亮。”
“唐昊........你也有这样一天啊!”
“咬的好!死也要咬下他一块肉。”
“魂力跌的如此离谱,他果然是遭报应了。”
然而说着说着。
这几个人似乎与唐昊有仇一般,开始对着唐昊的身影咒骂起来。
“唐昊这狗贼,别人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我们这些被武魂殿和两大帝国判定为邪魂师的人还不知道吗?”
“就是,这小子年轻时候干的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比不我们少,要不是他有宗门护着,早就声誉扫地了。”
“哈哈,昔日仗着昊天宗的威风,在大陆上肆意妄为,我行我素,杀戮平民,霸占人妻,故意欺辱其他宗门弟子,相信他肯定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吧?”
“真TMD的不公平,这些上三宗弟子,真一个比一个恶心!我们平民出身的魂师,好像就注定只能被他们欺负。”
“对了,还有那个玉小刚,你算个什么东西,除了一个只会放屁的猪,你还有什么本事?居然敢教训你爷爷我?”
“还黄金铁三角,去....他妈.....的黄金铁三角,当年要不是那头母暴龙和猫头鹰护着他,这个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废物,早就被我弄死了。”
“但你不得不说,这种人就是桃花运好,他之前好像还和武魂殿圣女比比东关系匪浅。”
话题越飘越远。
但很快,他们又将讨论的话题,转移回了唐昊的身上。
“你生啥气,气坏了身子,小心下次死在角斗场上。”
“他们这种有后台的,杀戮平民有人担责,其他事情也有宗门,有两大帝国会庇护他们,而我们却只能被迫进入杀戮之都,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对了,唐昊怎么来杀戮之都了?他不是闯过地狱路,成为了杀神吗?现在的他,应该早就已经脱离了杀戮之都。”
“就算是杀了很多平民.....他们上三宗不是也可以摆平吗?怎么莫名其妙跑来杀戮之都?”
“你们不知道?唐昊早就不是昊天宗的人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宗门庇护。”
“不会吧!”
“什么时候的事情?”
“对啊,我记得我刚进来的时候,他不是被誉为大陆第一天才,天下第一神匠,昊天宗下任宗主指定继承人吗?”
看着面前这群,在杀戮之都待了十几年的“老人”一脸好奇,新来杀戮之都的年轻男子,他没有在前辈面前故作玄虚。
毕竟可以在杀戮之都待上十几年的人,且不说年纪如何,实力方面肯定非常强。
欺负自己这个新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
刚刚进来杀戮之都不久的男子直接说道:“诸位前辈,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有很多,但是知道真正内情的人却没有几个。”
“那时候,唐昊和一只十万年魂兽搅合在一起,结果不知道咋搞的,就在那只十万年魂兽怀孕诞下子嗣的时候。”
“武魂殿前任教皇也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找到了在外面瞎晃悠的两人,并且要求唐昊交出那只十万年魂兽。”
“唐昊这厮自然不肯,最后打起来了,眼看打不过,那个十万年魂兽为了这个男人和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选择献祭。”
“有了十万年魂兽的献祭,唐昊当然是大发神威,一人独战三名老牌封号斗罗,威震大陆,结果他一不小心下手太重,前任武魂殿教皇回去没多久就死了。”
“于是人家老爹出来讨个说法,没想到昊天宗居然是一群没种的男人,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将唐昊逐出了昊天宗,剥夺了他昊天宗直系血脉弟子的身份。”
说着说着。
这名刚进来杀戮之都的年轻男子,突然感觉似乎哪里有一些不对劲,疑惑道:“十几年,都没有人将这个事情传开吗?这些事情早已传遍了大陆,按理说,你们应该都是知道的。”
话音刚落。
这几位“老人”看了看刚进来杀戮之都不久的“年轻人”。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笑意、
其中一人一口饮尽杯中的血腥玛丽,嘿嘿一笑说道:“小子,你以为杀戮之是什么地方?是给你享受生活的地方吗。”
“这里是地狱,是肆意杀戮的地狱,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不停厮杀,谁有心情和你叙述外界发生的事情!”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变得满脸杀气,眼神变得无比凶恶,盯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似要一口将他吃掉一样。
“我不知道你这个又傻又天真的蠢货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我告诉你,这里绝大部分人都是被武魂殿追捕的邪魂师,无处可逃,绝望之下,才会选择进入的地方。”
“这里,进得来出不去,而且时时刻刻都在发生杀戮,所有人都在取悦那位杀戮之王,杀戮角斗场的血液就从来没有凝结过。”
听到这里。
年轻人语气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可是我听说,有人从这里走出去过,而且走出去的人,都成为了不得了的大人物。”
此话一出。
在场众人顿时忍不住捧腹大笑,仿佛在笑一个大蠢货。
“哈哈哈.....你这个蠢货居然打着通关地狱路的主意,你以为自己是下一个唐昊?还是以为自己是下一个比比东?”
“他们可都是获得了杀戮角斗场百场胜利的杀神,才有资格通关地狱路,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身上杀气少得可怜的白痴!”
“等死吧,没救了,杀戮之都能进不能出,没想到还有蠢货自投罗网,我们是走投无路,才会进入杀戮之都。”
面对身边人的嘲笑,年轻人并没有反驳,他相信自己只要足够努力,就一定可以获得百场胜利。
成为杀神,闯过地狱路,风风光光走出杀戮之都!
既然有人可以做到,我为什么就做不到?
然而。
看到年轻人这副满脸自信的表情,这几个在杀戮之都混了十几年的老油条,顿时明白了这个年轻人的真正想法。
这种白痴蠢货他们见多了。
他们坚信努力就可以改变命运,但数十年毫不动弹的魂力等级,就会彻彻底底告诉他们,什么叫做现实。
“切,没意思,又是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蠢货,人家是上三宗弟子和武魂殿圣女,天赋绝对算得上大陆顶尖,而你,啧啧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走吧,说不定他参加第一场杀戮角斗场,就被人撕碎了。”
“若是努力有用的话,那还要天才做什么?”
与此同时。
海神岛,海神殿。
在一间宽广的大殿内,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东青居于左边,波塞西端坐在有,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二人虽然显得非常安静,但不代表空气就陷入了寂静。
一旁的黑框眼镜侍女,手里面提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首先为自家大供奉倒了一杯后,又姿态优雅走到东青面前,为他倒了第二杯茶。
最后在她退出大殿之前,有些好奇的看了眼东青。
“大供奉喜欢这种年纪的男孩?”
黑框眼镜侍女神色古怪,随手关上了黑色的大门。
没错,就是男孩。
谁让东青长相太嫩,看上去就如同十六七岁还未长大的少年,而她自己早已经是三十多岁的老阿姨了。
“咔”大门闭合声响起。
“东青....”
“大供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