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武功的高强是她难以想象的,她更是下意识的想起了一个人。
他的武功可以隔空摘叶似飞刀射出,碎花枝,入木桩,持枪挥舞似流星穿梭,仿佛星月银河,尽在他掌控之中。
高深莫测。
站在他身后,纵然面前有千军万马,心中也不会生出惧意来。
是她见过的,也是唯一的,武功最为高强之人。
“小姐?”
青儿看她有些走神,轻唤了一声。
“无事,我只是在想,你为何不说,你是在何处习武的?”
“奴婢师门在清呈山。”
“清呈山,倒也未曾听说,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你既是顾夫人挑选的,应当不会有错,以后与我配合,保护我的安全,我还会让你做很多事,你可做好准备了?”
“奴婢愿为小姐效力,生死勿论。”
习武之人铿锵有力的声音,极具穿透力,让人有安全感。
姜清颜让她退下之后,好生歇息。
青儿回到了住处,就在芋儿琴儿的隔壁耳房。
她轻功超群,不惊起一片落叶,已然在夜色之中,把国公府内院探了个遍。
随后她的身影几起几落,进了宸王府,萧倾澜的书房之中。
她单膝跪下,颔首,“王爷,属下幸不辱命,已成为了姜小姐身边的侍婢。”
“她没有怀疑你?”
萧倾澜长身玉立,在窗边,欣赏着溶溶月色带来的梦幻和凄清。
青儿:“姜小姐半信半疑,应该会想办法再去调查清呈山。”
“果然是只俏狐狸,如此信任顾家,与他们合谋,却还是会留一手。”萧倾澜不自觉的嘴角含笑,仿佛在替姜清颜高兴。
青儿不懂他为何高兴,只是皱起眉,“主子,影卫认主,属下若跟了姜小姐,以后……”
“以后你就是她的人了。”
萧倾澜十分果断。
青儿郑重抱拳,“是,属下拜别王爷。”
“王爷,她是影阁十年难见的奇才,还是女卫,便这样送人?”
王爷与姜小姐何时熟到这份上了?
萧倾澜目光幽幽的朝他看去,南风下意识的闭嘴,安静美丽。
萧倾澜又叮嘱青儿,“以后你虽然是她的人了,可她若是遇险,务必通报本王一声。”
“是。”
青儿叩首,随后悄无声息的回了国公府。
萧倾澜看南风憋着话,大发善心,“许你说一句,多说去领军棍。”
南风思前想后,如何让自己不挨军棍的表达疑惑。
“王爷,您喜欢姜小姐?”
萧倾澜身后仿佛刮起了疾风,阴冷沉郁:“军棍四十。”
南风:……
会很疼。
肃国公府。
姜清颜新收了青儿,几天便吵了好几场,琴儿芋儿事无巨细的汇报给姚氏,姚氏听的倒是满意,可愁着姜幼薇入宫的事,她都没精力多管姜清颜。
姜怀渊又把她叫过去商议,“贵妃娘娘的赏花宴,就定在三日后,她是一定要见幼薇的,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要让幼薇变成姜清颜那样为人称赞的名门贵女。”
“老爷,你便是杀了我也难做到啊!”
姜清颜是费了多少年时间养出来的?
她本身就气质出众,打小她这个母亲看着都嫉妒!
跟她那端庄舒雅的妹妹,一个模儿里刻出来的一样。
而她们亲生的幼薇,小时候胆色便不如姜清颜,不够大方,气质也差些,加上多年将她关在内院藏拙,是养的她愈发小家子气,没见识了。
她怎么都比不过姜清颜的。
“那就让颜儿去教她,三天若是教不出来,便是她的错!”
姜怀渊只管动嘴,不管别人能不能做到。
姚氏揣着这口气,也只能去为难姜清颜了。
姜清颜并不意外,可她看姚氏这语带威胁的样子,也是不容她推脱的。
她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我会去教妹妹的,只是娘得答应我,若是妹妹嫌我严苛,娘别怪我才是。”
怎么可能不怪她?
姚氏心中全是对她的不满和嫉妒,可这节骨眼上,不能让姜幼薇在赏花宴上,出一丝差错。
她便笑着说,“你是最为家里着想的,定会好好教导妹妹,娘又怎么会怪你呢?”
姜清颜接了这任务,当即便领着几个丫鬟,去了钰华阁。
姜幼薇听说姜清颜要来教她,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就差跳上桌烧房子了。
可宋妈妈疾言厉色的警告,言明厉害,说这次赏花宴,是贵妃娘娘为了见她而办的,她此前在大街上乱来,坏了名声的消息,已经传到贵妃娘娘耳朵里了。
若是这次,不能挽回贵妃娘娘对她的印象,获得她的青睐。
她要嫁豫王,可就无望了!
“不行,我一定要嫁给昭衍哥哥,谁也不能跟我抢!”
姜幼薇自年幼时见过萧昭衍一面,便念念不忘,爹娘说以后她是要嫁给他,做尊贵的王妃,甚至比贵妃更尊贵的人。
她如今,忍这么一时委屈,便忍了!
姜清颜若为难她,自有她找她泄愤的时候!
姜清颜来了钰华阁,按照当年宫中嬷嬷教她的,认真的教导姜幼薇,连吃饭的空闲,都在为她准备课程。
这贤名远扬,都传到顾家的耳朵里了。
顾旬州气的在花厅里来回踱步,“这国公府是怎么个意思?一月前才给的十万两,这就穷到喝风了?
一个教习嬷嬷都请不起,偏要劳动我家颜儿!当真是无耻!”
姚思渝也心疼,姜清颜本就不为姜幼薇所喜,如此尽心尽力的为她好,她也不会领情的!
“那外面都怎么说的?国公府二小姐娇蛮,她可不得让我颜儿吃亏了?不行!我得赶紧找青儿,让她想办法,给那二小姐点颜色看看!我真是……”
顾旬州顾不得形象,卷起袖子,就是一副要干架的仗势。
姚思渝连忙起来拦他,“这气话说说就好了,青儿是为了保护颜儿安全送过去的,岂能随意联系,暴露了她,没人保护颜儿了怎么办!”
“说的也是,可颜儿也太受累了!”
顾旬州气的直想哭。
心肝宝贝啊!他的心肝宝贝!
在那该死的国公府里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