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次试镜
作者:二月荧   她靠祸水系统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苏灵溪接过剧本,仔细看了起来。

    雷凯让她试的这段,是楚恬在全剧中最初出场的镜头。

    【1940年,沪城。】

    【一转眼,远赴日本留学的岁月已匆匆而逝。楚恬收敛心神,跟着人群走下船,远远便瞧见了岸上的陈继霖。】

    【数年未见,他还是记忆中那般模样,英俊、高大,气度不凡,站在那便足以让人心生欢喜。】

    剧本圈出来的只有这么短短两行,但苏灵溪知道,她实际需要表演的绝不仅仅这些。

    她必须自己去揣摩人物当下会是什么表情,又会有什么动作。

    过了大约三分钟,苏灵溪便示意自己可以开始了。

    试镜开始的瞬间,原本沉静稳重的少女立马变了一副模样。

    她穿着裁剪考究的小洋裙,长卷发微微披散,眼眸似乎凝望着远处的某个人影。

    大概是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少女双颊染上缕缕红晕,眼底也泛起一丝喜意——一并混杂着其他让人看不清的复杂情绪。

    显然,她并不似表面这般,是个一心只读书的女学生。

    但等到下船时,她眼中便只余下欢喜的情愫了。

    “继霖哥,好久不见。”少女微微一笑,宛如春花明媚。

    这句台词是她自己加的,雷凯记得很清楚,他特意挑了段没有台词的戏,就是想看看她能不能只用眼神和微表情就让观众产生共情。

    现在看来,阮棠不是自卖自夸,这女孩的确有点本事。

    雷凯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

    “为什么要加台词?”雷凯绷着脸,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没有台词没办法表演了吗?”

    苏灵溪解释道:“雷导,您误会了。我只是带入了楚恬的心境,觉得加上这句话表演会更连贯一些。”

    雷凯:“哦,那你说说,楚恬这会儿是个什么心境?”

    苏灵溪顿了顿,道:“楚恬与陈继霖是青梅竹马,却因为学业原因分别三年未见,她此刻的心情一定是激动欣喜占大部分的。但经过红党思想教育的楚恬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了,民族大义、家国情怀……这些东西都会让她在面对陈继霖的时候有很多顾虑,所以她对陈继霖的爱意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不像最初那么纯粹了。”

    听了她的回答,雷凯陷入沉思。

    楚恬这个角色在原着占比并不多,除了和陈继霖在一起的时候作者会多用点笔墨写,其他的比如留学时期以及加入红党的前因后果,全都是一笔带过。

    雷凯原本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但听完苏灵溪这番话,他突然觉得楚恬的形象有些扁平了。

    连加入红党的原因和动机都没有详细写出来,就显得楚恬后期为了红党的秘密任务牺牲这件事很没有说服力,有点像为了牺牲而牺牲的工具人。

    但如果真的把楚恬完整的成长线拍出来,也容易让剧本变得主次不分。

    雷凯放下手里的资料,“今天就先到这吧,谢谢你的表演,有消息我们会联系你的经纪人的。”

    他没有评价苏灵溪回答的好还是不好,苏灵溪也没有追着问,只礼貌地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

    “怎么样?雷导有没有说什么?”等到上了车,张文雅才试探着问道。

    苏灵溪笑笑:“放心吧,没有失误,发挥得还不错。不管这部最后能不能选上,我至少给雷导留了个好印象。”

    话虽然没有说得太满,但苏灵溪脸上的表情比起进去之前明显轻松了一大截。

    张文雅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不久前才升任执行经纪人,又有幸能被分在杨姐手底下做事,心底很珍惜这份工作。所以难免有些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哪做得不好会被公司退货。

    试镜已经结束,苏灵溪有心放松一下心情,随口与张文雅聊起天来。

    “文雅姐,你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是才毕业没多久的学生吗?”苏灵溪好奇。

    张文雅笑着摆摆手:“怎么会,我今年都快三十了。”

    “那,你入行以来一直都是跟着杨姐干的?”

    苏灵溪不着痕迹试探道。

    张文雅叹一口气:“其实我最开始是在喜乐传媒给艺人当生活助理的,但当了好几年也没有途径升职,后来因缘际会下遇到了阮老师,才有了升做执行经纪人的机会。所以……索性就跳槽了。”

    苏灵溪惊讶。

    当了好几年的生活助理都不让人升职,明摆着是想用那么一点薪水把人绑在身边继续为自家艺人鞍前马后地卖命。

    他们或许还拿捏住了张文雅不敢随便辞职这一点,态度越发嚣张。若非遇上阮棠,想必张文雅现在可能还陷在那滩泥沼里。

    还真是家没良心的公司。

    想起同样签在这家公司里的许子川和夏雨晴,苏灵溪心道这公司里的人还真是一丘之貉。

    “没关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杨姐这么厉害,跟着她多学几年,相信你很快也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经纪。”

    感受到对方话里的友善,张文雅脸上的笑更真挚了几分。

    苏灵溪这边在轻松地聊着闲天,并不知道在她走后,屋内的那群人已经激烈地讨论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