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那些弟子眼神惊恐,神情慌张,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惧的东西般。”
“这半年来,宗门派了不少弟子前来,都是一样的结果。”
“后来还有几波灵力强大的修士过来,那也是难得的几天安生日子。”
“可惜没找到人,那些修士一走,村子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说这些时,老者的眼中满是哀痛。
和师父说的情况一样,只是更详细一些。
“那你们是不是也有女儿被抓走了?”姜洛洛轻声询问。
“是啊,一个女儿,一个孙女。”老者苦笑道。
“那你儿子呢?”姜洛洛问道。
“儿子和媳妇出去打工,五年了,再也没回来过。”说起这些,老者眼中的伤痛浓的要溢出来。
姜洛洛轻叹一口气,安慰道:“说不定你的女儿和孙女还好好的,会被人救出来。”
“但愿吧,娃子,既然你已经了解清楚了,趁天色还早,你赶紧离开吧。”
老者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不用了,我还想要看看那人是何方神圣。”姜洛洛一副年少轻狂的模样。
“老伯,你就告诉我,那贼子几时来就行。”她出声打断老者还想劝阻的话。
“你这丫头,怎么这般不听话。”老者明显有些怒其不争。
“放心吧,打不过我就跑,哈哈。”
姜洛洛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老者有些不知如何说。
“他是晚上子时出现的。”不知何时,之前出去的老妇人站在门口道。
“多谢。”姜洛洛淡淡道谢。
没理会她的道谢,老妇人转身又去了院子,只是姜洛洛发现,她的脊背更弯了一些。
“唉,你别往心里去,自从女儿和孙女被带走,她就成了那副模样,唉。”老伯叹了口气。
“不会,我能理解的。”姜洛洛明白,儿子儿媳一去不复返,现在就连剩下的闺女和孙女也没了生还的希望。
老者和老妇人估计已经萌生了死志,不然也不会明知危险,却带回她这个炸弹。
“这是我自己绘制的护身符,你们贴身放好,说不定还可以救你们一命。”姜洛洛放下两张符箓。
老者并不想收。
“你也知道,我们修仙之人最忌讳因果。”
“而且你不想看到你闺女孙女回家吗?”姜洛洛劝诫道。
“多谢仙子,多谢仙子,刚刚不知仙子的身份,多有冒犯。”说着就要向姜洛洛行礼,却被拦了下来。
“你们今晚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我会在你们房子外面在布置一层阵法。”
她并不希望因为一次打探消息,便害的其他人枉死。
“好。”老者也是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
“不过你也小心,那人很厉害,你要是感觉危险,就赶紧跑。”老者还是细心叮嘱。
实在是他对眼前这个女修没什么信心。
之前那些宗门派了很多弟子过来,都没解决,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放心吧。”姜洛洛笑着应声,并没说她的身份。
留张底牌,让暗处那人对她放松警惕也是挺好的。
天色很快便暗下来,姜洛洛安静的盘腿坐在老者提供的房间打坐。
亥时刚过,刚到子时,她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
其中还带着淡淡腐臭味,让人作呕。
姜洛洛立刻封住自己的五感,不让自己在闻到这股味道。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片刻昏沉,双眼都变得有些呆滞。
很快,一股清凉之感冲刷着大脑,驱散着侵入神魂的东西。
神识已经恢复清明。
尽管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向大脑传递着跟我走的信号,姜洛洛都不受影响。
但想起自己的任务,她还是装作一无所觉的模样,顺从着心底的那道声音。
她走出了老者家的院子,走进村庄,一直走到尽头,进入村子后山。
直到闯入一个阵法,进入了一个山洞。
“哈哈,又有人送上门来了,可惜修为有点低,只有练气期。”
一个戴着面具,浑身散发着腐味的人从暗处走出来。
他的声音刺耳又难听,让姜洛洛的耳膜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看见你眼前的东西没?你只要跳下去,就可以拿到了,还等什么?”
面具修士说出的话像是带着魔音,让人忍不住的服从。
而姜洛洛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很多的天材地宝,距离她不过一步之遥。
但要是看破这层幻境,就会发现,她的眼前是一个约莫五米宽的血池,池中还有一个人影在痛苦挣扎。
她此时披散着头发,脸上表情痛苦,姜洛洛发现,她的身体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溶解着。
而血池两边还有好多修士骸骨。
她们都不是正常的坐着或者躺着,而像是被人从什么地方打捞上来,堆放在一起,整个四肢都是折叠的形式。
姜洛洛目测了一下,光是血池周围的骸骨都有数百人。
见此,一股寒意从心底快速漫上心头。
那那些村子中的女子,还有天元宗的女修,还活着吗?
她此时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
见她顿住,面具男有些疑惑,想要查探,姜洛洛却迅速转身,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然后快速出手,拉起了血池中的女修。
她此时下身血肉已经全部被腐蚀,要是寻不到生肌丹,估计这辈子就废了。
“你个贱人,竟然敢耍老子。”面具男快速从地上爬起。
双手抬起,一团浓郁的血煞之气聚集,形成了一个大锤的样式。
“去死吧。”他手中凝聚的大锤狠狠砸出,姜洛洛把地上的女修扔离战场,竖起地盾抵挡。
对方是金丹中期,而她只有筑基后期修为,不得不谨慎。
可惜她的地盾并未挡住攻击,反而被对方煞气化成的大锤砸成稀烂。
而大锤只小了一圈,并未消失,继续向她砸来。
姜洛洛拿出一个防御法器竖立在身前,大锤砸在法器竖起的屏障上,引起巨大的声响。
屏障也出现了大小不一的裂痕,不过瞬息,就破碎开来。
她手中的防御法器在屏障碎裂的同时也同样毁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