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远不甘心,快走了两步追了上来。
“路秘书,要不还是我亲自带我岳母去治疗吧,容总日理万机,就别麻烦他了。”
路秘书想了一下说:“也是,毕竟是徐家自己的事,容总如果插手的话,反倒现在沈总照顾不好徐太太似的。”
“是啊是啊,于情于理,我的岳母,都该我亲自带她去医院的。”
“不过……”路秘书轻声说道:“正好遇到徐太太了,就顺便问一下,眼下的南峰集团,到底是谁说了算?”
我妈沉吟了一下,说道:“南峰集团向来不是一言堂,自然是董事会开会做决定的。”
“这样啊,那现在的董事会,是交过沈总全权负责了,还是公平合理地看股份定决策?”
沈承远走了过来,叫了一声:“妈,公司最近正在跟容总谈续约的事,我一直跟容总有接触,而且岳父出事之后,公司的日常运营一直是我在负责的,我对公司的各项情况比任何人都了解……”
时隔多日,再听沈承远叫“妈”,不光我觉得浑身难受,连我妈都微微蹙了蹙眉。
不过我妈毕竟是陪着我爸一起大风大浪过来的,定力很强,明知道他包藏祸心,但依然稳如泰山:“小沈,妈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你辛苦了,你最近正好休息休息,然然去世,你也很伤心,去旅旅游散散心吧。”
“妈,您听我说……”
“公司你放心,我现在情况好转了许多,能处理一些事情了,再加上不是还有老孙他们在,他们也会帮忙的。”
我在心里给我妈比了个大拇指。
当着路秘书的面,他不能对我妈怎么样,而且又占着岳母和女婿这个名分,是长辈,我妈继承“我”的那三分之一的股份,再加上孙伯伯他们手上的,占比就比沈承远多多了,如此一来,我妈就会是新董事长,是他的上司。
我妈问道:“路秘书,林苒真的偷东西了吗?”
“目前只是觉得林小姐嫌疑最大,还需要她回去配合警方调查。”
我妈点了点头,把我推向了路秘书:“那就让警方好好调查吧,清者自清,如果她没有偷东西,也能还她清白。”
路秘书点头:“是啊,毕竟那个项链价格不菲,还是查清楚的好。”
我妈把我推向路秘书,是让她带我先走的意思,我有些担心,我妈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走了?
路秘书替我问出了心中所想,“徐太太,您跟容总也算是旧识了,不如您跟沈总和我一起回去吧,等容总忙完,也好安排您尽快接受治疗。”
沈承远连忙说:“不是说好了,我岳母我自己带她去治疗么?”
我直接怼他:“沈总这么着急干什么?是不是徐太太的伤并不像你说的只是摔一下那么简单,你想隐瞒什么?”
“我没有!”
“作为女婿来说,你肯定是希望徐太太接受最好的治疗,对吧?”
“当然!”
“难道容总找到的医疗条件,不如沈总你找的?”
沈承远暗暗咬牙:“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一起走吧,”我笑眯眯的:“沈总一片孝心,大家可都是知道的,再拖可就没道理了。”
路秘书也微微笑着说:“是啊沈总,一起走吧?”
事已至此,沈承远于公于私都没有理由再推辞。
他沉着脸吩咐手下:“去开车。”
手下忙不迭去了。
路秘书又走上来搀扶着我妈走在前头:“徐太太,一会儿您坐那辆商务车,舒服一些。”
我妈“嗯”了一声:“谢谢啊小路。”
“不客气,您是容总的长辈,我这么做是应该的。”
沈承远经过我身边,但碍于我被保镖们层层保护着,他碰不到我,只是冷冷地提醒我:“林苒,你别忘了,还有个人呢。”
“我当然记得了,不过还是谢谢沈总提醒。”
他的手下跑了进来:“哥,车已经开过来了。”
“走。”
沈承远一行人终于离开了。
我也在保镖的簇拥下走出了镇医院大门。
门口停着一辆商务车,还有那辆黑色的凯美瑞。
我周围有四五个保镖,我下意识地往七座的商务车那边走,可是路秘书却从商务车上下来,拉着我说:“林苒,你跟我去坐前面那辆车。”
“那徐太太呢?”
“徐太太坐这辆商务车,有五个保镖保护她,你不用担心。”
我看向最前面已经发动了的那辆凯美瑞,微微明白过来。
容熠川也来了。
他只是没出面,让路秘书去里面捞了我和我妈出来。
但现在,他有话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我自己过去吧,路秘书,您能留在这辆商务车上陪徐太太说说话么?”
路秘书见我如此上道,求之不得:“当然可以,你放心去。”
我轻笑了一下。
想来,她也不想看我跟容熠川做那事儿吧。
我走了过去,直接拉开副驾驶。
我没聊错,容熠川果然在。
但是唐小柔居然也在。
她就坐在副驾驶上,正在跟容熠川说什么。
我有些愕然。
容熠川扫了我一眼:“坐后面去。”
“……哦。”
我坐在了容熠川的正后方,从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唐小柔。
她还是跟原来一样,没收什么伤,甚至还胖了一些。
我突然有些后悔,当初还帮她求情,还以为坠河的人是她。
现在想来,容熠川把她也保护得很好,她对容熠川来说应该还有价值。
“林苒。”
唐小柔突然叫我。
“嗯?”
她问我:“要真是你偷的项链,现在车里也没外人,你就还给我吧,要是一会儿到了警局,被关进去审问,那就不好玩了。”
我一时有些分不清。
她项链真的丢了?
我还以为是路秘书想出来的一个托词,既让沈承远说不上话,又能一定程度上掩盖我跟容熠川的关系。
“我真的没拿你的项链。”
唐小柔把嘴一撅:“没拿我项链你做贼心虚干什么?还趁大家都不注意连夜跑回国,你要是没点秘密我才不信。”
容熠川宠溺地说道:“何必执着那一条项链呢?有空带你再去挑不就好了?”
“那不一样,那可是你特意送给我的,意义不同。”
“林同学,”容熠川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眼神锐利,话里有话:“有什么没交代的,现在好好想想,一会儿到了h市,最好不要有所隐瞒,也不要想还能糊弄过去,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