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了耸肩:“应该还没有人敢这么大胆,打着容总的旗号做这么大的事吧?”
孙邈看了我一会儿,“行,你跟我走。”
前台张开双手拦在他面前:“孙总,不能让她上去啊,沈总交代过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南峰集团。”
孙邈直接问她:“南峰集团是姓徐还是姓沈?”
前台咬着唇,“但是现在是沈总管着公司的事情……”
“他只是暂管,以后是出去要饭还是进去蹲大牢都说不准,你少拿他来压我。”
“孙总,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少管闲事。”
我不禁对孙邈有些刮目相看。
我印象里,他还是个少年老成的鼻涕小孩呢,现在居然也这么有气势了。
孙邈说:“你跟我走。”
“我累,不想上去了。”
孙邈眯起眼睛,不解。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会客沙发:“我要沈承远亲自下来请我。”
孙邈:“这也是容总的授意?”
“怎么,你还要帮着沈承远?”
孙邈冷嗤了一声:“我巴不得看他不得好死。”
“那就麻烦孙总上去替我跟沈承远说一声,我手上有续约合同,还有老徐总的私章,如果他想要,那就带着南峰集团所有的高层,亲自下来请我。”
孙邈的眼神瞬间一缩,警惕起来:“私章?我怎么没听过,老徐总还有什么私章。”
“你可以去问问你爸,他也许知道。”
我搬出了孙伯伯,并且直截了当地挑明了他跟孙伯伯的父子关系,孙邈看我的眼光终于有些严肃认真起来。
他思索了一会儿,点头:“好,今天我就去帮你传这个话,不过他会不会下来,我不保证。”
“你只管把我的话告诉他。”
“好。”
孙邈大步流星地上了电梯,我悠悠然回到了会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不远处,前台那个小妹妹一直盯着我,眼神不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这个小妹妹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很快,大概五分钟左右,大厅就热闹起来了。
沈承远带着几个人从电梯走了出来,直奔我而来。
“私章呢?”
我看了看他身后:“其他人呢?”
“什么人?”
“是孙总话没传到位还是沈总耳背,我说的是——要南峰集团整个高层全部下来,迎接我。”
沈承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今天不是来跟我谈生意的吧?”
“那你不也下来了?说明我手上的筹码还是有价值的,对吧?”
“说吧,你到底来干什么?”
我抱着手臂,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用下巴点了点前台那个女孩:“把她叫过来,我有话问她。”
沈承远大概猜出来了,“她刚刚对你出言不逊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会处理。”
“叫过来。”
“我们谈主题吧。”
“我说,把她叫过来。”
沈承远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倒是他身边的人提醒他:“沈总,外面停着一辆车,好像是容总的。”
沈承远看向我,我歪着头勾唇看了回去。
紧接着,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人,急匆匆的跑到了沈承远的身边,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沈承远的脸色越来越沉:“带她去巡店?”
那人重重点头:“不止呢,听说巡店巡到一半还在车里……那家店里所有人都看到了,现在估计整个榕城的人都知道了。”
沈承远啐了一口:“都是一次性用品罢了,苏颖说死就死了,唐小柔也很快就没消息了,她以为现在得了容总的青睐能持续多久?”
“沈总,好像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您什么时候见过容总把苏颖和唐小柔调到自己身边,时时刻刻都带着的?”
沈承远的眉心蹙起。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说她还把容总给咬了,嘴都破了,前面那两个谁敢?”
沈承远的脸色终于彻底阴沉了下来。
我哼笑:“看来沈总真的是耳背啊,我们两个离得这么近,我说的话你还是一句都没听见。”
沈承远往外面看了一眼,问身边的人:“确定是容总的车。”
“的确是的。”
“容总在吗?”
“车上是防窥膜,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
沈承远挑了挑眉:“林小姐,容总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一起进来呢?”
我说:“累了吧。”
“南峰集团有会客厅,可以让容总先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再谈。”
“也许他不想看到你这张丑陋的嘴脸?”
沈承远勃然变色:“林苒,这里可是南峰集团,就算你是容总的人,说话也得注意分寸。”
我把两个手腕并拢在一起,伸到他面前:“听着刺耳啊?不然你把我也捆起来,送到你妈杀猪的那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子去?”
“……”
“沈承远,你敢吗?”
沈承远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怒火:“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第一,”我指了指前台:“把她叫过来,第二,我说了,要南峰集团所有高层都下来见我。”
沈承远说:“现在在开董事会,我也只能临时下来一阵子,叫不动那些老董事们。”
“叫不叫得动是你沈总的本事,既然没本事,就别总想着把南峰集团改朝换代,跟你姓沈。”
沈承远笑了:“林小姐今天是来报仇的是吧?上次我打伤了你,心里气不过?”
“我要是想报仇的话,就不止现在这样了,”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说道:“沈总之前告诉过我,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是熟练工。但是沈总,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说不定也会消失?”
沈承远哈哈笑:“我毕竟是上市公司的高管,你说消失就消失?”
“徐太太还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夫人,不也说消失就消失了?”
我重新坐下,对沈承远说道:“给你十分钟,把人都叫下来,否则私章我直接扔进榕江里。还有,老徐总放在榕丰银行的那个保险箱的东西……”
沈承远勃然变色:“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