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月小芽   结婚三天,我被渣男推下山崖最新章节     
    等在蒋临夏身后站定,立刻就把手搭在了轮椅靠背上,只是没有发力去推,但这个假动作还是成功骗过了藏在暗处的人。

    一道预料之中的人影裹胁着夜风从树干后面扑了出来。

    我早有准备,这时便毫不犹豫地松开轮椅,侧身往远离水面的方向闪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我看清了扑出来的人的面容,正是先前在蒋临夏病房里见到过的保姆!

    她既然在这里,想来刘姨应该也在不远处观望。

    蒋临夏万万没想到我会有此反应,她急得想要将我拽回去,结果受制于轮椅,连我的衣角都没能碰到,反倒将自己往保姆扑过来的方向凑了一下。

    我宁可跌倒在乱石滩上,也不愿再白白成了旁人往上爬的垫脚石,闪身时竭尽所能地将步子迈到了最大,但一晃之后照样还是稳住了身形。

    倒是蒋临夏连人带轮椅的被撞进了江水里。

    扑通!

    伴随着深夜里极为突兀的声响,江面上炸开了一朵巨大肮脏的水花。

    保姆原本是预备着替蒋临夏推我下河,好完成刘姨交代的吩咐的。

    这时见行动失败了,还把雇主的女儿给撞进了河里,整个人脸色全白了,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是我!”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道歉的话,目光也随着落水的蒋临夏不住移动,但却并没有要动身救人的意思,一看就是被吓傻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蒋临夏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江水湍急,人一落进去就会被冲往下游,但蒋临夏跟轮椅一起被撞进去,轮椅被石头卡住,她紧紧抓着轮椅,并没有立刻被冲走。

    蒋临夏伤势未愈,再加上不会游泳,这时除了拼命抓住轮椅外,能做的就只有呼救了。

    “救命……妈!救救我——”

    她喊的嗓子都破了音,情急之下再顾不上去想有的没的,一心就只求能活命,自然而然地就把刘姨在附近的事给喊出来了。

    我眉尾一扬,好整以暇地往树后看去。

    没想到这地方看起来不大,但是还挺能藏人的,只是不知道刘姨打算坚持到什么时候。

    蒋临夏呛了水,此时正在江面上起起伏伏,她仍旧抓着轮椅这根救命稻草不放,但我借着月色,甚至比她本人更先意识到,她坚持不了太久了。

    榕江水流湍急,轮椅不过是卡在了石头缝隙里而已,这时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被大水冲得摇摇欲坠,不停摇晃。

    我故意大声喊道:“蒋临夏,我劝你还是松手吧,既然早晚都是要被冲走的,倒不如早死早托生,至少能少受点苦。”

    这话果然刺激到了心急如焚的刘姨,她伴随轮椅碾过河滩的吱呀声,焦急不已地现了身。

    刘姨双腿已废,根本无法亲自下水去救蒋临夏,这时只能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蒋临夏呛水,一边着急地大喊:“小霞,你坚持一下,千万别松手,妈……妈这就找人去救你!”

    话是这么说,可等她把人找来,怕是蒋临夏的尸体都要找不回来了,眼下她能指望的就只有在场的保姆还有跟她隔着血海深仇的我。

    我面无表情地睥睨着她。

    刘姨要比蒋临夏聪明得多,只是被我看了一眼而已,她便迅速意识到她们所谓的计划已经被我看破,直接就去催保姆:“你在地上装什么死?还不快下去救人!”

    保姆被她吓破了胆,早在发现被撞下水的人是蒋临夏之时,就六神无主,说不出道歉以外的话来,这会儿被她恶狠狠地一催,更是神智涣散,跟被吓傻了也差不多。

    “不怪我,这件事不能怪我啊……”

    刘姨急得又去伸手扯保姆:“起来!听到没有,我让你起来!我付了钱的,你竟然敢不听我的,我女儿都快淹死了!”

    保姆无动于衷,任凭她怎么打骂都木楞楞的。

    我侧目过去提醒了刘姨一句:“你用这样的态度让她去求人,就算是个有打算的好人也该后悔了,还是说你以为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我看蒋临夏坚持不了太久,你还不如去找其他人救她。”

    刘姨神情僵硬地怔在当场,然后将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小姐,我知道你是会游泳的,算我求你了,看在你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你救救她吧……”

    到了这时候,她不忘搬出从前的称呼,是指望着我像个蠢的可笑的工具人一样以德报怨。

    我想起她在蒋临夏病房里提起我时的措辞,心底毫无波澜地说:“你们母女俩都是沈承远的帮凶,我看到你们自作自受,不拍手称快就算是看在从前那点虚伪的情分了,还要我救人?”

    “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小姐,你跟夫人都是好人,要是她在这里的话,肯定不忍心看着小霞淹死,你就——”

    “你竟然还有脸提我妈妈?”我被她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

    “如果不是你包藏祸心,她根本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你知不知道她差点被你害死?在那之前,她甚至还想救你们所有人……”

    我说到这里,话音近乎哽咽,是为母亲的付出感到不值,一颗心亦是渐渐硬了起来。

    容熠川是对的,面对威胁,我最应该做的就是斩草除根,否则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和身边人的残忍。

    只不过……

    不等我心中又一个念头成形,刘姨面容扭曲的嘶声狡辩起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难道要因为你们徐家给过的恩惠就为你母亲去死么?”

    我刚刚因为蒋临夏痛苦挣扎而产生的一丝不忍就此灰飞烟灭,冷然道:“你刚刚逼保姆下河去救你女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刘姨被回旋镖扎了个透心凉,嗓门却是一点没变弱,仿佛只要声量够大,就真的能占理。

    “可是……你母亲也没死啊,她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我这两条腿却是废了,下半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走路了,就算我做错了,现在也遭到报应了……”

    她见我不为所动,索性心下一横,直接从轮椅上跌了下来,扑倒在地哀求道:“求你救小霞一命吧,这次是我想害你,跟她没关系,只要你救她一命,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说着,她不惜跪在我面前作势要磕头。

    我蹲下身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