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公海上的秘密
作者:月小芽   结婚三天,我被渣男推下山崖最新章节     
    我点开看了详情,越看越觉得一颗心沉的厉害,就快落到无尽深渊里去了。

    新闻标题写得很简练,但提及的事故日期却让我不寒而栗。

    一周前的海上风暴?

    那不是路秘书赶去公海寻找容熠川未果之后发生的事吗?

    当时她明明告诉我,自己只找到了游轮碎片。

    海上风暴是纯粹的自然灾害,绝非人力可为,但现在都有天气预报和预警,大概时间是可以预估的。

    我动作僵硬地划动着指尖,一点点看完了报道。

    据搜救队提供的说法,那艘游轮是违规出航,船上的人无一生还,就连遗体也只打捞上来三具,至于落水的其他人则全都成了失踪人口。

    报道末尾还附上了三名死者的随身物品的照片,是在向广大群众征集线索,好确认他们的身份,联系家属。

    此时距离他们被打捞上岸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即便警方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从游轮碎片上找到跟死者身份有关的线索,他们至今无人认领。

    我用最快的速度搜索了最近有出海记录的游轮的信息,然后发现竟然就只有那一艘,并且正是路秘书提到过的找到了碎片的那艘。

    显而易见,容熠川离开的这段时日里,一定是做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恐怕不仅仅是去公海旅游,或者为了借假死的名义吊出对方的眼线这么简单。

    我不敢再耽搁,估摸着正在跟客户谈生意的容熠川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我来,用最快的速度直奔征集启事里提到过的警局而去。

    可我到的还是晚了一步。

    负责这件事的警察告诉我:“就在半小时前,家属已经办了手续。”

    “这是什么意思?”我难以置信地追问,“报道上不是说他们身份不明,需要征集线索么?怎么这么快就……”

    警察显然不想跟我说太多,打断道:“总之已经确认过身份信息了,他们确实是死者的家属没错,征集启事很快就会撤下来。”

    我出了警局就打车往最近的殡仪馆去了。

    虽然无从验证,可直觉告诉我,死者家属的出现绝非意外,这些事一环扣一环,就像有人提前安排好了的剧本一样。

    殡仪馆地处郊区,来回所费的时间少说也要近两个小时,想在容熠川发现我擅离职守之前赶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但我这时再顾不上考虑这许多,哪怕编不出合适借口也无所谓了。

    我一下车就被附近吹来的山风冻得瑟缩起来,可也还是连半步都不敢停,就踩着在公司里穿的坡跟鞋,用我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追进了殡仪馆。

    厅里正在办仪式,见忽然冲进来我这么一个人,全都被吓了一跳。

    工作人员看起来尤其迷茫,瞧瞧我又瞧瞧等着火化领骨灰的其他人,忍不住问:“你们是一起的么?”

    其他人看起来并无悲伤之意,望过我一眼之后,立刻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有人在玩手机,也有人在踱步,只有一个比较闲的回答了工作人员问题:“不——”

    我生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走过去拽了他一把,从付完车费后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钱包里摸出钞票递了过去。

    这是一招险棋,如果这人跟死者感情深厚,非立刻跟我翻脸不可,可他不仅没有,反而悄悄接过钱,然后改口道:“不用管她,认识。”

    工作人员这才没再继续理会我。

    我松了口气,连忙作出悲伤模样道:“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收了钱的人自然是同意,剩下的两个人虽然没捞到好处,但对他们的所谓亲属也是毫不在意,我因此轻而易举的就看到了死者的模样。

    白布底下是溺亡之人被海水泡得肿胀发白的遗体,经过法医和殡仪馆的处理后,味道不算刺鼻,可这种近距离接触死亡的感觉还是令人很难受,甚至让我想起了当初被推下悬崖的感觉。

    我强忍着不适辨认了他们的面容,在确认他们就是之前容显恭安排来绑架晓蕾,又诱我踏进陷阱拍倮照的那几个混混之后,便快速退了出去。

    他们死了。

    死在了公海里。

    容熠川才刚回来,他们就死了。

    重新站到阳光下的滋味要比站在等待火化的厅里舒服得多,可我还是不由的开始发抖。

    冷意从头到脚地笼罩了我,就在我不由自主地要开始怀疑眼前的世界是否真实时,放在包里的手机发出的声音将我唤了回来。

    来电显示上赫然是容熠川的名字。

    我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心情后将电话接了起来:“容总。”

    容熠川的话音是预料之中的冷:“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走得匆忙,离开公司之前没来得及做任何安排,而凭我如今的风评,其他人不落井下石说坏话就算是好的了,根本不可能帮着遮掩。

    再撒谎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顶着听筒另一边可能存在的怒火,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平淡而笃定地问:“游轮上那几个人的死跟你有关,对么?”

    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习惯了容熠川的措辞方式,跟他是越来越像了。

    容熠川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极其痛快地承认道:“是。”

    面对意料之中的回答,我心底毫无波澜,只是多出了几分莫名的恐惧和担忧,倒不是说因此怕了他,而是担心容显恭会借题发挥,以此为由向他发难。

    至于容熠川的狠辣手段和翻脸无情,则是我早就明白了的事,压根不值得因此再有想法。

    容熠川等了片刻,见我迟迟没有再开口,又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以为他是要我尽快回公司处理工作,当即实话实说:“我在殡仪馆,至少要再过一个小时才能回去,如果……”

    “知道了。”他打断了我的话音,然后不等我解释完毕,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