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爱的反面真的不是恨,是彻底的不在意
作者:月小芽   结婚三天,我被渣男推下山崖最新章节     
    我一惊:“我没有。”

    “没有在心里骂我,还是眼珠没有转?”

    “……都没有。”

    “我的爱人,”容熠川怅然地叹息了一声:“她也是这样。嘴上讨好我,可我知道,她心里并没有爱上我。她只是想借我的手去帮她做事,仅此而已。所以每次她在说谎话骗我的时候,眼珠都会来回转,像是一只狡黠的小兔子。”

    我舔了舔唇,没说话。

    容熠川转头看向我:“安心住在这里吧,这几天累坏了,好好休息,我不会打扰你。”

    我知道容熠川在打消对我的怀疑之前,是不可能让我从他眼皮子底下离开的,索性接受了这个多少能同他保持些距离的安排。

    外面的天色早黑透了,屋里又没开灯,周遭的一切都藏进了浓稠暮色中。

    我悄悄用余光望了眼容熠川,刚好对上他亮如寒星的眸光,硬着头皮说:“容总,你今晚要开始画像么?不是速绘的话,油画全身像得费不少时间,越是提早开始准备,完成度也会越高。”

    “画越早完成,到时候你走得也会越早吧。”容熠川冷飕飕地说了句。他一如既往地眼明心亮,看人时的眼光尤其准,一开口就说中了我的心思。

    我在心中叫苦不迭,打蛇顺竿上的配合道:“主要是怕再发生别的变故。”

    容熠川意有所指道:“放心,只要顾小姐你不出意外,我这边就绝不会再发生旁的变故。早些休息,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他似乎是为了容氏旗下的酒店业务来的这边。

    我对上他的目光,及时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转而客套道:“那……谢谢容总。”

    客房的条件不比另外两间卧室,是套间里最小的住处,但对接连住了不知道多少天小旅馆的我来说,已经是非常舒服的所在了。

    我洗了个热水澡,赶在容熠川回来之前躺到了床上。

    许是因为前阵子奔波太过的缘故,我分明是躺在柔软舒适的床垫上,但却总觉得自己仍坐在颠簸狭窄的大巴车上,哪怕是累到了极点,也还是睡得不安稳。

    久违的梦境在这时拜访了我。

    梦里的我不是顾晴晴,更不是林苒,而是变回了最初的徐泠然,我跟沈远并肩站在日出时分的悬崖边缘,在满心欢喜的那一刻被他推了下去。

    熟悉的失重感瞬间裹胁着我坠向崖底。

    自食其果的沈远不知何时在我梦中成了个模糊的符号代表,他的面容离我越来越远,已经连我心底的半分波澜都激不起来了。

    原来爱的反面真的不是恨,而是彻底的不在意。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再次做这个梦,更不清楚为什么除了沈远以外,梦里其它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清楚,就像是……我想要重新再将它经历一遍似的。

    停滞的画面中,从侧边树林里走出来的容熠川成了唯一的例外,他放弃了观望和等待,而是选择纵身一跃,陪我一起跌落崖底。

    在离开h市前的某个晚上,我也曾做过类似的梦,可那时的容熠川分明没有这么决绝。

    是因为今天的重逢么?

    我的思绪打破了梦境中停留的时间,连累的梦里的容熠川也走到了同一条死路上。在失重感和呼啸的风声中,我隐约听到他说:“别怕,等我……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容熠川的话音破碎无比,即便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分辨,也没能听清他话音里的称呼。

    我在前所未有的惶然中推了他一把,想要让他将话再说一遍,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然后我气喘吁吁地睁开眼睛,总算是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噩梦。

    实在是太荒唐了,就算我孤单太久,想在梦里有个完美的结局,那个陪我同生共死的人也不该是他。

    容熠川爱的是莫荔,愿意为之付出的人也是她。

    我想到他们如今同进同出的场景,哪怕只是做了个这样的梦,也难免会产生负罪感。

    “这可真是……”我自言自语地说着,抬手摸到了额上沁出的冷汗。

    身上的衣服未能在噩梦中幸免,也是一样的被冷汗打湿了。

    我无奈的起身下床,然后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探究的眼眸。

    容熠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客房里,这时正端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被噩梦惊醒的我。

    房间里装的遮光帘质量很好,往窗前一挂,能严丝合缝地将月光隔绝在外。

    我揉了揉眼角,在满室黑暗中做了件脑袋卡壳的人才办得出来的事——先打了个哈欠,然后往床上一躺,试图把刚刚坐起来的动作解释成梦游。

    容熠川身上还穿着外出时的休闲西装,他似乎是被我的反应给气笑了,抬眸看过来问:“你难道不知道,大部分梦游的人都是睁着眼睛的么?”

    他在诈人方面很有一手,我听到了也当作是没听见,仍旧紧闭着眼睛装睡。

    只要我打定主意不回应,他应该也没有别的办法。

    片刻之后,我感觉到身侧的床垫缓缓凹陷下去,于是他直接离开椅子,选择坐到我身边来。

    无形的视线笼罩在我周身,像是一层将我跟世界隔离开来的屏障。这一刻,所有的人和事都离我远去,唯有他才是我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我试图让呼吸频率显得自然些,但一想到他在盯着我的脸不住打量,就有些装不下去了。

    容熠川一定已经看过我的护照,而那上面的照片是属于顾晴晴的。

    虽然我再度整容后的脸稍加修饰就能同她有个九成相似,可躺在床上的我根本没机会化妆,能不能混过去全得看天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终还是我享受不住提心吊胆的折磨,深呼吸一口睁开了眼睛,没好气地问:“容总,不您晚上都不睡觉的吗?这大晚上的……挺吓人的。”

    容熠川只是坐在我身侧的床沿上盯着我看,并没有当真同我产生接触,更不曾做出过任何逾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