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我会等她
作者:月小芽   结婚三天,我被渣男推下山崖最新章节     
    路秘书是在替容熠川处理一些不需要他本人出面,也一样能解决的琐碎工作时接到的电话,她神色从轻松到凝重,等挂断电话,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酒店套房门外,保镖已经等候多时,见她来了,连忙跟看到救星似的走过去:“不好了,夫人不见了。”

    虽然容熠川还没有正式求婚,但他身边凡是有些眼力见的人,都已经在这样称呼了。

    路秘书倒吸一口冷气:“你们还不快去把她找回来,一定是又闹出误会了。”

    保镖跟拨浪鼓似的摇头:“晚了,而且……容总亲口说的不必追,他还不许任何人进去,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又害怕他出事,只能是给您打电话了。”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三言两语就能说清,左不过是容熠川依照承诺,提前完成了他的工作,打算给我一个惊喜。

    结果却发现客房里人去楼空,只有一幅刚完成不久的肖像画还留在这里。

    路秘书早料到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安慰保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然后有节奏地叩响了房门。

    室内没有任何回应,不知容熠川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却不想出声。

    路秘书不敢再耽搁,拿出备用房卡刷开房门,快步走了进去,见容熠川只是一动不动地枯坐着,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容总,我听说……徐小姐走了?”

    她选择用最初的姓氏称呼我。

    容熠川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的画,仿佛除此之外,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一般哑声道:“她什么都知道了,这次一定不会再回来了。”

    这是他结束工作后,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路秘书跟了他很多年,见过他一个眼神把下属吓得面无人色的模样,也见过他愤恨到极致,将手边的杯子直接砸碎的场景,但像现在这样近乎绝望的表情还是第一次见,真无可挽回了。

    她能做的唯有说几句安慰的话:“容总,徐小姐这一次只是暂时离开而已,就算她不回来这里,你们也还有回国相遇的机会,她是一定会回h市的,到时候你可以再慢慢解释。”

    容熠川的悲观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的,但他现在实在太累了,动作缓慢地抬手捂住脸,将外露的情绪藏起问:“如果你是她,还会原谅我么?”

    路秘书毫不犹豫:“我不是她,但我相信你跟徐小姐还会有以后。”

    末尾这个词给了容熠川希望,他黯淡眼底泛起亮光:“她看到那张照片,也猜出我行李箱夹层的密码了,我本来是想先陪她旅行,等她心情好些了,再告诉她真相,没想到她打算离开我。”

    “其实……我早该发现她的不对劲,她当然是个善良坚强的女孩子,但我触到了她的底线,就不该再指望她给我机会。”

    旁观者清,他的梦醒了,总算意识到先前的幻想有多离谱。

    路秘书这才看到被搁在画架边缘的拍立得,她也认出了照片上的人,秉承着工作态度又问了一句:“容总,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事已至此,任何言语都变成苍白无比。

    容熠川自虐般说:“我想找到她,告诉她我心里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无论她能不能接受……我都会等她。”

    话音未落,他伸手摸向了画布,动作轻得像是落下了一片羽毛,是生怕将它碰坏了。

    涂上去的颜料还没有干透,但画确实是已经画完了,无论是他要求的全身肖像,还是后来加上的夜空、玫瑰和被他凝望的人。

    油画构图完美,色调柔和,非要挑剔的话,也只能从被凝望的女子身上挑刺。

    容熠川亲笔勾勒出的侧目轮廓被我改成了面朝远方的姿态,她的五官藏进了夜色中,可以像任何人,也可以是任何人。

    路秘书心情很复杂。

    容熠川三个月的假期到底还是提前开始了。

    与此同时,我靠在甲板上,正在眺望远处的好望角。

    带走林苒的护照固然是为了有个身份,但真正的作用其实是替我的行踪打掩护,有了先前去火车站附近闲逛的先例在,他们就算要找,也会先去那里找我。

    等容熠川意识到,我其实是选择了最容易掩饰身份的海路时,我想必都已经离开非洲了。

    海上的信号实在是不怎么好,但我为了能确认父亲的安危,还是坚持每天都去甲板上转一圈,就为了登陆顾氏官网,看一眼日期。

    这天晚上,我沐浴在漫天星辰中,忽然收到了一条汇款信息。

    收款账户是父亲在海外留给我的退路,也是我死遁后,唯一还能正常发挥作用的账户,除了我本人外,就只有当时坐在我身边的容熠川知道。

    汇款金额十分可观,哪怕我不再想法子摆摊给人画像,也照样能舒舒服服地在外面玩上好几年,甚至过得很奢侈。

    汇款人的身份不必猜,只是目的令我成疑,万一这是容熠川的鱼饵怎么办?

    我警惕万分,生怕自己某天早上醒过来,容熠川会照着花销记录找过来从天而降出现在我身边,然后像梦里发生过的一样,同我一道坠崖。

    可若是置之不理,我特意存进去的旅游经费也必然会打水漂。

    正在我天人交战,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容熠川这么做的理由时,又有一条汇款信息发了进来。

    这次的金额同前一次没法比,但数字是我一看就能想明白的,正是路秘书让我签字时商定的私人画师的报酬。

    三个月时间还差得远,我对这份工资受之有愧,但若是想再转回去,却又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我无可奈何,只能是捧着金条当烫手也少专柜,里的花销全靠先前在广场画画得到的报酬维持。

    直到数日之后,我在即将选择最终目的地的前一晚,我跟顾雪灵打了通聊家常的电话。

    我说到做到,离开前委婉地答应了顾雪灵,每去一个新地方,就会跟她报平安,现在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