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嫡女?”
白夭夭急声问道。
“就是四小姐,白悠悠啊。”
碧桃心中有些狐疑,她总觉得此刻的主子有些奇怪。
先是问自己的名字,后又是问她的名字,再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连四小姐都不知道。
“白悠悠?她排行老四?”
白夭夭眉头紧蹙。
可她写的书里根本就没有白悠悠这号人啊!!!
她的书里,大夫人陆氏只生了白洛川这么一个废物,白燕朗自从有了她姨娘之后,便再也没上过陆氏的床,哪来的嫡女?!
她爹应该只有她一个掌上明珠才对,到底是哪里搞错了???
她眉头紧皱,“大夫人可是镇国公府的嫡女陆佳楠?”
“是啊。”碧桃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小姐今日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白夭夭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碧桃一脸担忧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头有些好痛,之前的事情也都不太记得了。你快伺候我穿衣,我要去京兆府!”
她没有女主的记忆,现在的事情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她得赶紧去弄清楚现在的情况。
白悠悠乘着马车去到京兆府时,乔姨娘与刘婆子对峙完,所有证据都已经将她定死。
她面色灰败,但还是极力狡辩,“徐大人,那封信定是别人伪造栽赃于我,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们口中所说,至于什么毒药,更是无稽之谈,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毒药。”
白夭夭被碧桃搀扶着走进公堂,看见一个跟自己有七分相像的女子,一眼便认出那是乔姨娘。
“姨娘。”
“你来这作甚?”
白燕朗循声望去,立时沉着脸瞪着她。
此刻正怒火中烧,面对自己疼爱多年的女儿,这时他也拿不出好态度来。
“姨娘出了这样的事,我当女儿的,怎能不来。”
白夭夭嘴巴一抿,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李氏心中幸灾乐祸,嘴上却说的好听,“你这丫头,你姨娘残害嫡女,买凶杀人,这两件事已经证据确凿,你身子还未好,来这也没用,赶紧回去歇着吧。”
白夭夭没搭理李氏的话,目光落在陆氏身侧。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烟绿色锦袄,肤色如雪,五官绝美的姑娘。
她一头黑发高高竖起,发髻之上点缀着一件珍珠簪花,脸上无甚表情,但那双漆黑的杏眸,像是含了万千星辰般璀璨明亮,叫人看一眼,便不自觉的深陷其中。
这就是碧桃口中的嫡女白悠悠?
白夭夭看着白悠悠精致的如同女娲亲手捏造的脸,心中满满的妒意。
白悠悠见她直直盯着自己,眼都不眨,她双手抱臂,勾唇嗤笑了声,“不过几日未见,五妹妹认不得姐姐了?”
“四姐姐勿怪,妹妹身体未愈,刚刚失神了片刻。”
这个世界都是在白夭夭笔下诞生的,古里古气的话,她张口就能来。
“砰!”
徐凌云的惊堂木落下,“公堂重地,切勿喧哗!”
众人一时都噤声,朝着他看去。
徐凌云目光凌厉地盯着脸色苍白的乔姨娘,“乔娇娇,你谋害嫡女,买凶杀人,此事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抵赖。”
“来人!”
他大喝一声,刘捕头与另外一个身量纤瘦的官差上前。
“乔娇娇谋害嫡女,买凶杀人,此事证据确凿,本官宣判乔娇娇绞刑,三日后行刑!”
徐凌云惊堂木落下,乔姨娘惨白着脸看向白燕朗,“夫君!”
“这些年我待你如珠如宝,从没叫你受过半分委屈,你自己不知足,仗势行凶,现在落得这个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
养条狗十几年都有感情,何况是十几年的枕边人。白燕朗红着眼痛彻心扉地说完,拂袖转过身去不看她。
“你在侯府,活的也体面,怎么就生出这等心思呢。”李氏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立身不正,私德不修,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
白擎宇瞟了白燕朗一眼,恨恨骂了一句。
刘捕头架着乔姨娘的胳膊朝着地牢走去,白夭夭上前拉着她,眼泪吧嗒吧嗒落下。
“娘!!”
白燕朗皱着眉头,上前一把将她拉开。
白夭夭窝在他的怀里,眼泪哗哗落着,眼底却毫无一丝伤心之意。
乔姨娘于她来说,也不过就是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但在这个世界,讲究孝道。
自己若是表现的太过冷血,肯定遭人诟病,如此,便是演,也是要演一场母女情深。
“自作自受!”
陆氏冷哼一声,不屑的骂了一句。
这么多年被乔姨娘压着,心中不怨自然是不可能的。如今乔姨娘得到这般下场,她心中那股子怨气也如罩日的阴云,顷刻散去。
乔姨娘得了判决,徐凌云又判了乔老三入狱半年,肖叶活不了多久,他便让人将他收押,以免他身上的肺疾传染他人。
公堂之上,小杰哭的撕心裂肺。
“爹!!!!”
李氏看着声音都哭嘶哑的孩子,唉声叹气,“乔姨娘也是会祸害人,现在让这孩子没了爹,又没了祖母,日后可怎么活哟。”
徐凌云有些头痛。
这孩子母亲跑了,若现在刘婆子判流放,他便没人照料。
刘婆子她搂着弱小可怜的孙子,泪流满面。
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不该利欲熏心,做了这等错事。
刘婆子祈求地目光从在场众人脸一一掠过,最后落在李氏身上。
她挪着膝盖朝着李氏,“夫人,您仁心仁德,发发慈悲,救救老奴的孙儿吧。老奴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下这等错事。您好人好报,老奴来世当牛做马报答您!”
刘婆子放开小杰,朝着李氏‘砰砰’磕着响头。
公堂之上,众人皆抿着唇看着她。
李氏眉头紧皱。
这孩子不大不小,眼下又亲眼目睹了一这场案情,也不知道心中有没有怨恨。
若是带回去,安分守己倒还好,她也不差这一口饭,但若是心中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不想招惹这个麻烦,只能委婉拒绝,“你这孙子是良籍,若随我回府,这可是签身契的。”
刘婆子也听出她话中拒绝之意,停下磕头的动作。
她抬头,露出血糊糊的额头,神色悲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