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她所说的每件事都验证了。
“夭夭得上天赐福,孤有你是孤之幸。”
不止太子,永安侯以前心中还轻视白夭夭,现在事事如她所料,心中也生出十分的敬畏。
“此事我亲自带人去探。”
太子点头,“小心些,别叫老三的人发觉了。”
三皇子府,赵忠看着他还有闲情逸致作画,心急如焚,“殿下,现在不少朝臣都投靠了太子,您快想想办法啊!”
“急什么?”
三皇子抬首瞟了他一眼,“有镇国公府在,日后自有翻盘之日!”
衢州一事,他也没料到表兄竟胆大包天到贪污修坝的银两。
如今水患一出,百姓死伤无数,将军府因这件事满门被杀,他也被连累到幽禁府内。
现在朝中局势都倾向太子,但是他了解皇帝,太子动作越是明显,皇帝反而会猜疑忌惮他。
“镇国公府可派人去吊唁了?”
“已经派人去了。”
三皇子放下手中的笔,交代他:“先去将清凌山的人都撤了,注意不要留下蛛丝马迹,过两日我会呈折子给父皇,将清凌山铁矿一事告知。”
“殿下,那可是铁矿!”赵忠惊呼。
“那铁矿原本是为玄甲军准备的,现在军权旁落,留之无用还是个隐患,不如尽早处置了。”
赵忠一脸惋惜,“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直接借着青州一事给永安侯一击,太子定也会遭此事连累。”
三皇子想到之前布置的一切都毁于一旦,咬紧了腮帮子,“如今国库空虚,这矿山也算是派上用场。”
赵忠想想也是,要是没有这座矿山,解禁还不知是何日。
“属下明日就去办。”
三皇子安排的及时,折子也已经连夜写好,只待赵忠将一切事宜办妥便可呈到皇帝面前。
太子那边,永安侯一脸兴奋,“殿下,你可知清凌山中有什么?”
“快说,别卖关子了。”
太子神色急切。
昨日白夭夭卖关子叫他猜,弄得他一晚上都惦记清凌山的事。
永安侯也不打哑谜了,激动道:“是铁矿!”
“铁矿?!”
太子震惊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是说老三私下开采铁矿?”
“嗯,我看到了三皇子身边的赵忠。”永安侯声音急促,“看他那样子是准备撤人了,咱们得赶在他前头将这件事摁下来!”
“我这就去找父皇说这件事!”
太子二话不说立即起身去了御书房找皇帝。
此时的皇帝在自己的寝宫之中,他斜歪在铺着厚厚狐狸皮的软榻之上,欣赏着面前穿着暴露,长相美艳的妃子热舞。
陈总管在皇帝耳边说太子来了时,皇帝眉头微皱。
他挥挥手,艳舞的妃子与其他人躬身退了出去。
太子阔步进去,皇帝神色有些不悦地看着他,“这个时候来所为何事?”
“父皇,儿臣发现了一处铁矿!”
太子的话让皇帝一惊,他倏地坐直了身子,眸子里满是激动之色,“是何处?”
“就是京城的清凌山。”
清凌山就在京郊,离大佛寺不远。
皇帝甚是惊讶,“竟是那处!”
“儿臣今日也是意外得知。”太子眉心紧皱,“只是那清凌山......”
皇帝急声道:“有话就说,你吞吞吐吐作何?”
“只是那清凌山的铁矿已经有人在开采,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皇帝龙颜大怒,‘砰’的一巴掌拍在软塌上的小桌上,“铁矿乃是朝廷管制之物,是谁胆大包天敢死在开采铁矿!”
“太子,你现在即刻派人去查!待查出那人,朕定摘了他的脑袋!”
皇帝又喜又怒,喜的是有了这座铁矿,国库空虚一事暂可缓解,怒的是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地下开采铁矿。
真要叫他们炼制兵器出来,哪一日起兵造反都未必!
太子要的就是皇帝的这句话,他领命退了下去,一刻不停的带着禁卫军去到清凌山。
赵忠正指挥着人清理清凌山的踪迹,看见太子带着人来,神色大惊。
“快!快跑!”
之前就已经撤退了人,现在留下的都是在处理痕迹的。
赵忠带着几个部下从清凌山的另外一条小道下了山,他马不停蹄奔去三皇子府。
“殿下,不好了!”
“何事惊慌?”
三皇子坐在凉亭之中,手中拿着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见他神色慌张,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赵忠气喘吁吁,“殿下,清凌山的事被太子发现了,现在太子已经带着人去了清凌山!”
三皇子终于无法继续保持那副淡然无争的模样,霍然起身,桌上的棋盘亦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声闷响。
“快,快去看看清凌山地契一事可办妥了!”
私自开采铁矿乃是死罪,若是叫皇帝知晓,便他是皇子,也一样难逃其责!
三皇子急的团团转,赵忠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又急匆匆去找办理地契之人。
那人刚拿着地契回来,赵忠冲上去拉着他的胳膊急声问道:“地契的归属可该回荣亲王了?”
那人摇了摇头,“户管今日休沐,徐大人也不在府衙,叫明日去办。”
“遭了!!”
赵忠面如死色,双腿一软,身子向后趔趄了一下。
“大人,怎么了?”
赵忠折返去找三皇子,“殿下,地契的名字还未改过来!”
三皇子额头冷汗直冒,顿时瘫软在椅子上,“快,快去找韩城,让他现在就将我的折子送进宫去!”
赵忠两条腿都快跑断了,去到韩府却得知韩城今日有约去了聚福楼吃酒。
待他找到醉醺醺的韩城,看着连走路都不稳的韩城,他拎起桌子上的酒壶将剩下的酒水泼在他的脸上。
“啊!”
韩城跌倒在地上,酒气醒了三分。
“快跟我走!!”
韩城拖着他上了马车,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府中换了官袍,拿上三皇子提前写好的折子往宫里赶。
天边的星子闪闪发光, 韩城被马车颠的东倒西歪,头上的乌纱帽歪歪斜斜地挂在脑门前。
此时已至冬月,赵忠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来得及!
一定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