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褚逸和追风消失在视线中,暗八也骑着马消失在人群中。
“小姐……”
半夏有些担心的出声,上次萧褚逸离开时,主子有多不舍她可是还记得的。
白瑾兮闻言转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走,去看青黛。”
见到白瑾兮的笑容,半夏怔了一瞬,她仔细分辨白瑾兮的笑容,确认没有任何勉强的成分,这次放下心来,用力点了点头。
几人回到了妙膳坊,朝着后厨旁边的一个小院子走去。
这个小院子是白瑾兮专门给自己留出来的,平日里她和乔安安就在这里见面,商讨店铺以及其他的事情。
昨日张泽送青黛过来,就先暂时安排在院子里的厢房了。
嘎吱……
门被推开,白瑾兮带着半夏走了进去,张泽由于是男人,不方便进去,就留在门口看着。
白瑾兮检查过青黛的伤,确定只是皮肉有些淤青,皮肤并无破溃,也没有伤及筋骨,便嘱咐她这段时日若是在妙膳坊里出面,就戴上帏帽,对外说是乔府派来的丫鬟就行。
一行人中午留在了妙膳坊。
之前认亲宴上半夏和张泽都没机会品尝的佛跳墙,白瑾兮这次大方的给他们二人一人上了一盅。
在半夏和张泽的啧啧称奇声中,三人用完了午膳,然后驱车前往仁心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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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想开始接诊病人,您觉得是否可行?”
白瑾兮找到李煦光,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李煦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一沉吟,便提出要对白瑾兮考核一番再做决定。
“这里有以份脉案,是为师当年诊治过的奇症,你开个方子给我看看。”
说完,他找来纸笔,直接写了满满一张纸,递给白瑾兮。
白瑾兮接过来仔细端详,很快就皱起了眉。
因为这脉案上的情况显示是很简单的风寒,可根据患者的描述,病情反复,甚至有时突发的症状是前后冲突的。
“你可以好好思考一番,今日离开前把方子交给我就行。”
李煦光见白瑾兮似乎被难住了,眼中精光划过,慢悠悠的开口。
说完,他背着手走回了仁心堂的诊室。
“脉象为浮脉和紧脉……时而发热,时而发寒,口苦,有暴食欲……”
白瑾兮仔细看着每一个字,逐字分析可能会造成那个情况的原因,结果越想越混乱。
“白姑娘,你这是?”
正当白瑾兮陷入一片混乱时,突然听到了普智大师的声音。
她赶紧抬头,行礼微笑道:“大师,我师父给我出了一道题,说是当年他诊治过的一个奇症,让我开出方子……”
“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这脉案和病人口述的症状有冲突的地方,病人情况多变,实在有些摸不清头脑。”
说道后面,白瑾兮面露难色,有些怅惘。
“唉……可能是我医术不到家,还需要再跟着师父多学一阵子吧……”
普智大师闻言,满含深意的笑了一下,开口道:“药王谷的传统,出师独立看诊之前,都得解决师父给的一个奇症。看来你师父是觉得你可以出师了。”
白瑾兮闻言一怔,看向普智大师。
“敢问大师,师父给的奇症自古以来是同一例吗?”
普智大师微笑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那……是否所有弟子都是一次就开出了正确的药方?”
白瑾兮眸光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满眼期待的看向普智大师。
“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白瑾兮也笑了。
“原来如此,谢谢大师,弟子明白了。”
普智大师微笑摆手,表示不用谢,然后飘然离去。
白瑾兮走到一张桌子前,把纸平铺,提笔写下了一个方子——荆防败毒散。
这是针对风寒感冒的典型方子,最多见也是最常用,是所有大夫都知道的一个方子。
待白瑾兮写完,拿起那张纸准备交给李煦光时,却发现李煦光和普智大师并肩站在不远处。
普智大师依旧一副高僧模样,眸色淡然,面含慈悲的微笑。
李煦光则是一脸不痛快,不时白普智大师一眼,似是不满他帮白瑾兮把考题变简单了。
“师父!这是徒儿的方子,您请过目。”
白瑾兮恭恭敬敬走到李煦光面前,双手托着药方递过去。
李煦光矜持随意扫了一眼这方子,并没有接过来,而是开口道:“说说吧,为何选这个方子,这方子可和患者说的一些症状对不上。”
白瑾兮收回手,看着手中的方子,满眼自信。
“徒儿以为,当病患的叙述与脉案相左时,应以自己诊的脉案为主。”
“有时病人过于紧张,会把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当做病症。当然并不是说就完全不考虑病人的陈述,而是要找到产生那些情况的原因,一切确认后再开方子。”
“就像您教我的第一课,没把握的时候,就不能开方子,既然开了方子,就代表有把握!”
白瑾兮的声音斩钉截铁,已经颇具名医的风采了。
李煦光摇头叹气。
“唉……师弟啊,你对小丫头太好了,被你这么一点拨,她自然就会发现问题所在了……我还想先让她为难一阵,我再告诉她答案,让她懊恼一下呢!”
白瑾兮有些无奈,这师父什么都好,就是对着自己的时候,完全不沉稳,总喜欢逗弄自己。
“师父,如此……徒儿是不是可以接诊病人了?”
白瑾兮赶紧拉回正题,今日她出府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和师父确认自己将来接诊的事情。
“小丫头急什么?这点耐心都没有?为师可要重新考虑你是否适合接诊病患了!”
李煦光板起脸,拿起师父的派头教训起白瑾兮来。
“师父教训的事,徒儿还有太多东西需要向师父您学呢!只是想着您在这边,徒儿给人看诊也心里有底气些。要不然徒儿如此年轻,怕是没人信徒儿呢!”
白瑾兮赶紧哄自家师父,李煦光的性子她早已摸清了,正事上他一丝不苟,但一涉及到其他事情,他就是一个老小孩,得哄。
“咳咳!”
李煦光闻言,轻咳两声,努力压制住上翘的嘴角。
“既然如此,那今后为师的病人就由你我二人共同看诊吧!”
终于,李煦光松了口,也算是承认白瑾兮可以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