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冰清皱起了眉头。改革？怎样改？

    顾北城侧脸看她，“何不做黄金业务？这样既能与桃夭区别开来。”

    林冰清看向顾北城，心如小兔乱撞。

    他对她好到何等境地，每件事都考虑得滴水不漏，令她忍不住心生欢喜。

    不由自主，她握住顾北城的手臂，“感谢你，真的很感谢。”

    顾北城心头微荡，却即刻压下。他从车里取出一文件夹放到林冰清手中，“看看方案，挑选一个合适。”

    “这是？”林冰清疑惑翻开，看到首页照片，心脏猛地跳动几下。

    “订婚典礼方案。合约明确，我包办，你做好新娘。林家宝玉已恢复，是时候与我定婚。”

    顾北城的口吻冷冷的。他越来越渴望与林冰清订婚，只因想让她履行契约中的义务。合同里早已约定，他不是做亏本买卖的商人。

    林冰清如同冷水浇头，心底躁动的小鹿仿佛因顾北城的话砰然消逝。

    唇瓣紧闭，她不自觉握紧文件夹，纸页已被捏出深深的痕迹。

    林冰清，别想了，顾北城只视你为合作伙伴，认清自己的身份！

    她提醒自己，开口询问：“知道了，你有什么偏好？”

    “随你定，都行。”

    林冰清又添一丝寒意，顾北城如此不在意订婚，显然他真的不爱她。若是钟爱的女人，他必然会有满满期待。

    稳定了情绪，林冰清开始翻阅资料。这些方案皆出自知名婚庆公司，仅订婚仪式就比她之前的婚礼豪华数倍。美轮美奂的画面，足以令任何女子为之疯狂，但她此时只觉是任务，心口发闷。

    “觉得王子与公主的主题不错。” 她说道，心想自己难道不是置身梦中吗？只是不知何时梦会醒来。

    顾北城没转身，只说了一个字：“好。”

    两人不再言语，直到车子停在一处摄影工作室前。

    “下车吧。”顾北城说道。二人下了车，店员热情迎接。

    “顾先生，许小姐，欢迎光临。”

    “都准备好了吗？”顾北城问。

    “一切就绪，请跟我来。”店长笑容可掬，亲自款待。

    林冰清微微皱眉，“这是……”

    “拍婚纱照。”

    顾北城牵起林冰清的手步入店内，店长引导他们进了贵宾室。

    “顾先生，许小姐，这是店里最好的服饰，你们看看是否中意，若不合适还有更多选择。”

    这里展示的都是最高档次的婚纱和西服，寻常事物顾北城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顾北城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向林冰清，“你挑吧。”

    说完径直坐到沙发上，等待林冰清选定婚纱后，他再配选西装。

    其实，顾北城不太关心此类琐事。在他眼中，婚纱照并无太大意义，拍照当下高兴而已，挂在家里只是占空间。现今流行，实乃商家营销手段罢了。

    可林冰清今日情绪不佳，顾北城才推掉下午的工作，只想陪陪她... ...

    修士们常说，女子着嫁衣，灵力波动宛如新月，或许是拍婚纱能让林霜清心神安宁。可让林霜清的道侣心甘情愿一同挑衣，那是他修行境界尚需提升之处。

    然而林霜清心湖翻涌，无法泛起喜悦的涟漪。她尽力镇静，告诫自己，此乃职责所在。“需挑选几件呢？”她问。

    “两三件足矣。”古北辰开口，寻常人拍修士结侣照皆会更换数裳，最少三四，多则十数。然他不想浪费过多修炼时光，两三是他的底线。

    林霜清点头，目光落于那些繁复精致的修士嫁衣上。每一件都是知名铸衣大师亲手所制，光芒流转间，宛如星海幻境。

    她在一件镶满灵石的嫁衣前驻足，它流光溢彩，星光熠熠，奢华又不失仙气。林霜清记得曾听闻某名门世家女修下嫁，穿戴灵石镶嵌的衣物，备受坊间热议。可那些比起古家，不过小巫见大巫。

    “此裳中意？”古北辰望向林霜清问。

    “倒也美丽。”林霜清微颔首，虽灵石微小，却如万里星空，幽静而璀璨。店掌柜立刻说道：“许姑娘眼光独到，这件出自coco仙子之手，上有灵石一千三百一十四枚，皆是匠心镶嵌，寓言永世情深。”

    古北辰微微一笑，觉得林霜清果然有着女子的情愫，钟意这闪耀之事物。“就选这个。”他说。“若其余不满意，再换一批便是。”

    林霜清轻抿朱唇，未置一词。一生一世的深情对她显得有些嘲弄，而这千余灵石的繁丽，却正好契合古家的地位。她再选了件朴素的嫁衣，无半点夺目，却是纯洁至真，如玉如仙。

    “就这两件吧？”她望向古北辰建议。既他说三件，便两件也可。作为“侍修”，林霜清欲尽可能减轻自己的负担。“好。”他应道。

    林霜清与古北辰更换衣裳，施加妆容，随后进入拍摄场。林霜清身子略显僵硬，随着摄影师指令做种种动作，折腾下来，疲惫不堪。直到摄影结束，林霜清才在助手们的称赞声中，步出拍摄室，长叹一口气，坐在了车上。

    见林霜清的模样，古北辰忍不住眉头微蹙。“你其实不喜欢拍摄修士结侣照吧？”他观察到林霜清今日未有一次发自心底的微笑。他的陪伴似乎并没有让林霜清感激，甚至似乎使她的心情更糟，那么他所做的，意义何在？

    林霜清怔了怔，“并无。”“只是，你不似高兴。”

    “只略显疲倦。”林霜清理清神智，找了理由。“累了，便先休憩片刻，到地方我唤醒你。”

    林霜清心弦一动，觉得古北辰似乎多了些关心。然而念头一闪而逝，她告诫自己，或许古北辰只是客气地说了句“辛苦了”。

    她闭上眼倚靠车椅，却又无法入睡。古北辰微调车窗，缓缓放慢车速，以防风吹得林霜清不适，这些细微举动林霜清皆感于心，思绪更加纷乱。

    车内平静如初，突然古北辰的通讯器响起。“母亲。”古北辰接听了。

    “北辰，你人在哪！ ”杜文倩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掩盖不住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