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见顾北辰神色,一时进退维谷,而沈玉儿的提议让他灵光乍现。
“顾总,其实你应当思量一下沈姑娘的提议。”他略有迟疑地提议。
顾北辰怒瞪大夫,“哪个庸医教你讲这话?”
大夫沉声道:“你中了迷药,硬抗定然不好受,宣泄一番或许就能解困,否则不妨试试自行解决?”
看顾北辰面容晦暗,他又改口,“如果你不愿自行处理,淋一次冷水澡也许会减轻许多。”
毕竟这比用凉毛巾敷的效果更好一些。
忆及林冰清当时的状况,顾北城当即步入了洗漱室,不久,里头即传出水流声。
房中三人心事重重,大夫忙让人煎熬姜汤,待顾北辰完事后服下祛除寒凉。
一两个小时过后,顾北城裹着衣物开门。
“我的衣物呢?”
他冷漠发问,声调相较先前稍显平缓。
驾驶者连忙递过衣服,不久,顾北辰换装后走出洗漱室。
其面色已然平复许多,瞳中苦楚不再,可能是冷水冲洗过长,其双唇略带紫瘀。
衣袖微挽,只见胳膊上显眼的伤口,还有微肿的小臂。
大夫懊悔地轻敲额头,他竟忘记了顾北辰胳膊的伤势。
随即他催促顾北辰坐下,开始照料伤口。
此刻已是凌晨时分,顾北辰意识愈发清醒,望向身边的沈玉儿:“已不早,你回去吧。”
“你说这话岂不是卸磨杀驴?”沈玉儿笑意盈盈看向顾北辰。
顾北辰面色微变,口中道谢:“今日之事多亏于你,等伤愈再正式致谢。”
“好,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也不枉费我这一番辛劳。”
“我先走了,困死了,熬到现在,明天得好好保养一番。”
沈玉儿挥挥手中的包包,作势离门而出。
“等等,何秋呢?”
沈玉儿脚步一停,转首顾北辰,“还惦记着她?她这般对你,难道你不生气?”
生气吗?实话说顾北辰并未愤怒,只觉惊奇与失望。
他原以为何秋已经释怀,能和他成为知己,但现在看来,之前的何秋都在伪装之中。
多年的感情终成过往,即使如此,他也需确保何秋的安危。
“你送她回去了?”
“未曾。”沈玉儿直言,顾北辰目光瞠瞪。
“别那样看我,她不会有事的,给她下药还能把自己害了吗?”
沈玉儿认为顾北辰可能尚未完全苏醒,还是说男人看透女人的手段远不如女人?
不正是说过的么?唯有女子才辨绿茶,男子无力分辨。
顾北辰皱起眉,未理睬沈玉儿,心中憋气不已。
他取过手机打算给何秋打电话,无论何秋是否害了他,当时她状态异常。沈玉儿将何秋单独留在餐馆实是危险,他必须确认何秋安好。
“你会给她打电话?”沈玉儿惊讶地看着顾北辰,仿佛见到了异类。
沈玉儿抢过了顾北辰的手机,严肃道:“听我说,这个电话不宜拨打。”
\&风月城并非痴愚之人,亦非稚子幼童,已有三十载春秋,于何氏剑庄浸润多年,其能谋善算岂需吾辈赘述?此女子心智如蛛丝马迹,行止严密,今日所设之局必定指向你,故此其自身必然安然无恙矣。\&
\&手机予我。\&顾北冥面色如霜,心中自责,不该将风月城委托给沈洛儿。
沈洛儿坦然答曰:\&不可。\&
望着顾北冥那凝重如水的脸色,沈洛儿紧皱黛眉辩解道:\&你以为我在你心底种下疑云?我虽非小器之人,风月城曾明言,不愿吾干涉。\&
\&去那餐馆之前,我已经将自己的通讯令交给了侍者,他们已经与我联络,言道有人接送了风月城离去。\&
\&北冥,可知晓你的每一丝关怀于风月城都是无尽奢望的引子?今晚之事,莫非你想重演一回?抑或你对她心生情愫,却又避而不认?\&
沈洛儿目露坚毅,试图从顾北冥的眼中寻出端倪。
男女心意不同,若顾北冥与风月城联络,她必定视作关爱。今晚一切,将前功尽弃,风月城定将再施巧计求亲近。
顾北冥决然回应:\&吾只需证实她安好。\&
\&好,此事由我处置。\&
沈洛儿找出风月城的号码,立即拨打,电话声犹在空中回荡,对方已应答。
\&北冥在否?尔在他身旁吗?\&风月城急躁的声音穿越话筒而至。
归家的她,手中电话反复拨而又止,恐惧着顾北冥,又不知如何面对。
沈洛儿轻瞟顾北冥一眼,笑容狡黠:\&正是,亏你相助,方才得以和北冥共度佳宵。呵,北冥这体力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