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光这边猛地一抬枪，“啪”就是一枪。

    这时候，对方识破了李正光的举动，却没料到李正光身上带枪。

    二老瘸子那边，虽先前嘎巴嘎巴整了半天没声响，但李正光开枪后的短短两三秒，为二老瘸子争取了时间。

    二老瘸子迅速反应，一整枪，哎，不响，赶紧啪的一撸，打开保险。

    就在这时，白皓刚一扭头出去，二老瘸子抬手就是一枪，直接命中白皓后腰眼。

    白皓带来的两个小弟见状，惊得大喊：“皓哥！皓哥！”

    李正光一出来，他身后的两个小弟也瞬间拔出枪，这可真是“社会人”的做派，随手一摸后腰就能掏出家伙。

    李正光大喊：“抓住他！抓住他！”

    几个人朝着对方啪啪啪地开火，白皓的两个小弟很快就被撂倒。

    大早上的，得亏街上人少，只有几个早市的人。

    李正光急忙喊道：“快快快，赶紧给整起来，整起来，快点给整起来！”

    众人把白皓三人使劲往屋里拖，拖进来后，把卷帘门啪地往下一落。

    李正光吩咐道：“老二，拿上刷子，拿着水，把地上的血擦一擦，要不然会引起注意。”

    二老瘸子应道：“放心吧哥。”

    他拎着个桶，一瘸一拐地从后门出去，往地上那一摊血迹上“呲啦”一泼水，拿着刷子“呲蹭”几下，再用一桶水一冲，血迹就消失不见了。

    完事之后，二老瘸子一瘸一拐地又回来了。李正光刚抓住白皓等人，也是满心疑惑。

    二老瘸子刚回来这会儿，李正光灵机一动。什么叫大社会？什么叫想得面面俱到？且看李正光便知。

    李正光盯着白皓，一个劲儿地问：“谁让你来的？你是谁的兄弟？”连着问了两三回。

    白皓捂着腰眼，疼得龇牙咧嘴，骨头像是被打断了一般。

    他在那儿哼哼着，李正光突然想到，不行，这人来干我，我的麦当娜不能出事儿吧？他不应该只冲我一个人，我的麦当娜不能出事儿吧？想到这儿，李正光赶紧把电话打给了高泽建。

    李正光拨通电话，“啪啪”地按了几下，打给了高也建。

    此时的小高，大早上起来困得不行，服务员们正在打扫卫生，一些阿姨擦拭着酒柜。

    小高本打算等阿姨们打扫完卫生就回家睡觉去。

    电话一响，小高正躺在沙发上。“哥呀！哎，哥，我这准备下班了，怎么了？阿姨们都打扫完卫生了，有啥事啊？哥。”

    “小高，你赶紧把兄弟们张罗张罗，让兄弟们精神精神，把家伙事儿啥的准备好。我估计应该马上立刻，或者是现在他们已经到门口了，应该有杀手朝着咱们麦当娜过去了。无论如何，给我抓着活的，听着没？”

    小高不会问为什么，李正光就一句话：“我这边已经出事儿了，来了三个杀手，朝着我疯狂射击，现在让我摁地上了。”

    “哥，你没事儿是吧？”

    “我没事儿，小高，领兄弟们精神点。”

    “行，哥，你不用管了。”啪的一声，电话挂断。

    只要让高泽健提高警惕，就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相信那伙人应该是干不过小高。

    高泽建当时在对讲机里边喊道：“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快点儿，有枪的拿着枪，有镐把子拿着镐把，有砍刀的拿着砍刀，快点的快点儿。”

    这一说要打仗，小高的兄弟们当时就精神了，啪啪地从四面八方全出来了，有的手里拿着砍刀，有个哥们儿怀里抱着七八把五连发，朝着高泽健就过来了。

    一到高泽健这儿，把这七八个五连发咔地往这儿一放，“哥。”

    小高拿起来，“来来来，会玩枪的一人拿一把。”

    从沙发上把这玩意拿起来，嘎地一撸膛五连子。“

    一会儿还有可能有人往咱们的这个夜总会里边来打咱，无论如何，该下死手的下死手，能抓着活的就给我抓活的，听着了吗？”

    “老哥，放心吧，啊，放心吧。”这一说要打仗，小高这十五六个手下，拿着家伙紧紧盯着门口，一动不动。

    咱回头再说李正光这边。

    李正光拿着 64 手枪，往脑袋上咔吧一顶，揪着白皓的后脖领，往他脑海上一顶。

    当冰凉的五四手枪顶在你后脑海上的时候，你才能真正地知道害怕。

    这一顶，李正光问道：“谁让你来的？为什么要干我李正光？你是谁的兄弟？”

    李正光就在脑海里边反复琢磨，自己之前所有的事儿都已经处理干净了，这到底是谁呢？可任凭李正光怎么想，也想不到这是几年前的一个老仇人。

    当时白皓就在那儿，还是不说，不管正光怎么问，他就是不开口。

    二老瘸子拎着一个暖水瓶，朝着白皓脑袋“啪”的一下砸下去，可白皓还是不说。

    老二旁边有冬天扫雪用的铁锹，他把镐把“啪嚓”一脚撅成两半截，朝着白皓脑袋“哐哐哐”砸了十多下，差点把脑浆子都砸出来了，白皓依旧不说。

    李正光一看，这白皓嘴还挺硬。

    “行啊，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不信你旁边人不说。”

    此时的白皓被打得鲜血直冒，已经半死不活。旁边那两个小兄弟害怕了，毕竟他们可能只是跟着混口饭吃，并非绝对忠诚。

    李正光见从白皓嘴里问不出什么，枪口一转，把其中一个小弟拎起来，顶在他脑海上。

    “怎么的，你也想死啊？表他妈什么忠心呢，一个个的都。你大哥都自身难保了。说实话哥们儿，只要你们说出来是谁派你来的，我李正光让你们几个都活着，我给你们整个车送医院里边去。想活不想？不想活不吱声？

    你知道李正光打哪儿？那打屁股打腿都不行，不疼！往你这个小胯骨上一顶，这玩意儿要是削骨头里，你猜那什么感觉？就你们现在，拿着手摁这儿，摁一摁你的胯骨，使劲戳两下子，看疼不疼？”

    李正光把枪往这小胯骨上一顶，横着顶说：“你要不说也没事儿，我从你这个胯骨右边开枪，我保证子弹从左边能穿进去。三，二，一。谁让你来的？”

    李正光下手真狠，就从右边胯骨“砰”这一枪，子弹没出来，直接定在骨头里，横着的这一枪把这哥们儿疼得“哎哟”一声，当时就疼晕了。

    干晕了两个了，李正光这会儿也红眼了。

    往另外一个哥们儿后腰眼上一顶。“说不说？他俩人什么样，你也看着了。你想不想活？你伤得不严重，你只要告诉我，哥们儿，咱也无仇无怨的，我也不想打死你。而且我也没想弄死你们，说来后半生你要不想坐轮椅的情况下，告诉我。不说是吧？不说，老二来摁着他。”

    老二一听，赶紧摁着，膝盖往后腰眼上一顶，下巴壳往上一抬，把这哥们儿锁住了。李正光把他的衣服“啪”的一抬起来，裤子往下一拉，往胯骨上一顶。

    这个时候，冰凉的 54 手枪顶在胯骨上，这哥们儿真知道疼了。

    李正光把那人的衣服“啪”地一抬起来，裤子往下一拉，将冰凉的 54 手枪顶在他胯骨上。这时候，这人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恐惧。

    就在李正光数到“三、二、一”刚要开枪的时候，这人连忙喊道：“我说！我说！我说！我说！我说！我说！”有勇敢的人就有胆小的，这话没毛病吧？

    李正光把枪一抬，问道：“谁？”

    这人回答：“库尔班。”

    这一说库尔班，李正光当时浑身一激灵，后背冒出一股冷风。

    二老瘸子赶紧上前一步，说道：“哥呀，是八八年的时候，小克上三元里买刀去，是那伙人吧？就是他们。”

    李正光一瞅，问道：“你们上北京来干啥？你们不在你们那个地方呆着。”

    这人回答：“我们老大库尔班领出来了一伙人，现在人家那边总部都有，只不过已经不是西日阿红当老大了，已经换首领了。库尔班领着我们上北京这儿来贩卖冰糖（毒品）。”

    李正光又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人说：“是白皓，我浩哥那天上你场子里边跑业务去，然后看到了高泽建，一打听，知道是李正光。库尔班就想给西日阿红报仇，就是这么个事儿。”

    李正光当时一寻思，坏了。你来要我命来了，我不杀你、不打你，那都是我不对。

    一二三往这儿一撂。得亏李正光技高一筹，提前给小高打了一个电话，小高那边早有准备。

    咱先不说李正光这边，小高这边马上就要出事儿了。

    小霸王高泽健手里拿着一杆五连发，眼珠子瞪得就跟乌鸡白凤丸一样。他一宿没睡，熬得眼珠子通红，身后的这些老弟也熬得眼珠子通红，但没人说不敢干！他们都跟小高在这儿守着。

    这时，拐过来一个小面包车。

    高泽健这家伙胆儿大，把家伙事儿往后边一背，出去往车里一瞅，里边一堆戴着小圆帽的人。

    小高当时一瞅，心想应该就是这伙人。“应该就是这伙人那你可来了。”

    小高当时喊道：“兄弟们，出来！出来！”这一说出来，小高的十五六个兄弟都背着手，站成一溜，呈半圆形。

    他们紧盯着那个白色的小大发面包，说道：“里边全是戴小圆帽的，留着小胡子，应该是这伙人！应该是这伙人。”

    小高刚说完这话，光军这边一瞅，“我操，这怎么在门口站着十多个呢？”

    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寻思了。

    只见小面包车的玻璃刚一摇下来，车里的人就把家伙亮了出来，刚要往外怼。

    好在小高有防备，他能让人砸了吗？如果李正光都告诉他有人要来干他，他还被人磕了，那就是小高无能了。

    这伙人刚把车玻璃摇下来，高泽健迅速把枪一抬，“砰”的一声，这一枪直接朝着副驾驶的玻璃打去，玻璃“啪”的一下碎了。

    那家伙刚要伸出来，当时就变了姿势，往旁边伸。他本是要打，可一看小高朝着副驾驶那边打，这边玻璃啥的全崩了一身。

    随后，身后七八个五连发同时响起，全在副驾驶那一片。就听着副驾驶后边这几块玻璃噼里啪啦全碎了。

    接着，哥几个同时一蹲下，又朝着这台车“咣咣”地开始打。

    这时，车里面传出不是本地的方言，嘀嘀嘟嘟的，意思是赶紧掉头跑，赶紧掉头跑，咱们中计了，好像被发现了。

    这个时候，光军一挂一档，小圆帽吓坏了，“嗯嗯嗯”地开始打方向盘，一档一挂，离合到底，油门到底。

    这边离合一抬，油门啪嚓往下一摁，小面包甩着屁股就冲了出去。

    高泽健大喊：“来给我追他，来给我追他！”一般人把这伙人打跑了不会追，但小高不行，他得追。“

    你不就一车人吗？”高泽健把卷帘门“啪”的一拉下来，喊道：“开车，开车！”

    小高他们也有面包车，高泽健往副驾驶上一坐，有个老弟给小高开着车，后边的推拉门一拉开，八个老弟一蹦上去，把门“啪”的一关，“追他！”这一说，面包车一打着，挂上档，甩着车尾就追了上去。

    一个是追命，一个是逃命，你说哪个跑得快呀？反正我个人认为，应该是逃命的跑得快。你这一辈子可能跑 100 米得跑 20 秒，可要是后边有老虎追你，你可能都能跑进 18 秒，就是这么个事儿。双方一直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

    小高坐在副驾驶，伸出脑袋朝着前边，怎么打都打不着，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光打到车的钣金和铁上。

    小高一换手，把家伙放这儿，从后边一摁出来，换了个家伙。但小高也不是神枪手，不能百发百中。

    二三十米的距离，车还一直在动，想打中轮胎可不容易。

    小高拿着家伙喊：“开车！开车！把油门给我踩，油箱里去！”

    一直别着三档在后边追，有时二档都能开到八十迈追他，可前面那车根本不带踩刹车的。

    高泽健在后边啪啪啪连着打了五六下，也没打着。

    前面这车往一边一拐，消失了，找不着了。高泽健一看，算了，别追了，追也追不上。但小高好斗，一般人不追了，他还追着打，把五连发放完了八颗子弹，才掉头回去。

    等回到麦当娜夜总会的时候，高泽建把电话打给李正光，电话“啪”的一拨过去。

    “哥，我小高！

    小高啊，怎么的了？

    哥呀，刚才来了八九个，得十个左右，小面包里边全塞满了，全是戴小圆帽、留胡子的。你那边也是这样的人吗？”

    “我这边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你看我跟他们交手了，开个小面包，他们刚把玻璃摇下来要崩我，我这边十七八个老弟马上崩他们，然后把他们崩跑了，我开着面包又追了一段，没追上。

    你知道是谁吗？小高你知道吗？操，真是冤家路窄呀，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谁呀哥？”

    “库尔班，昔日阿红他们。这回还记得吗？当年小克，你克哥上三元里买刀去，就那一伙。

    小高跟他们交过手。这伙人首先第一能打，第二抱团，第三有一些条条框框还约束不了他们，这样的人就不太好对付。”

    “哥呀，我操，这在北京碰着他们的情况下，说你看着没事儿啊。”

    “没事儿没事儿！小高，你这边没事儿是吧？”

    “我这边没事儿。”李正光刚一说到这儿，小高也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