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
世界上最浪漫的都市之一,整个西欧的心脏脉络。
塞纳河畔将巴黎分为两岸。
左岸是文化艺术的殿堂,右岸是时代潮流居所。
助理瓦妮莎跟着依鹿棠一起来到了这个浪漫之都。
她是依鹿棠在艺术机构认识的暹域女孩,也是一名热爱艺术的狂热分子。
刚认识依鹿棠时,她就被这个女孩的的才华所吸引。
之后两人成为了好朋友,经常一起去参观展览、参加工作坊交流艺术理念和经验。
只不过她入行晚,水平也比依鹿棠低几个档次。
毕业后,依鹿棠身边正好缺人帮自己打理工作。
两人一拍即合,便一起合作做事了。
这次巴黎的策展,瓦妮莎也出力不少。
画展当天,依鹿棠身穿复古丝质衬衫,领口系着精致领结,露出戴古旧手链的纤细手腕。
下身是波点半身裙,脚穿复古玛丽珍鞋,头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自然垂落。
整个人看起来挺拔优雅,落落大方。
此次策展的地点在卢浮宫的卡鲁塞尔大厅。
这是巴黎每年一年一度会举行的艺博会,供艺术爱好者及收藏家观和购买自己喜爱的作品。
艺术家们来自各个国家的精英青年,包括德、意、法、澳大利亚、华国。
依鹿棠就是其中一位。
两人本准备画展结束后,再去卢浮宫欣赏世界名作,以及去埃菲尔铁塔看一看。
可就在策展前一天,两人还是遇到了麻烦。
依鹿棠的护照被偷了。
巴黎的治安一向很差,特别是有一部分吉普赛人会盯梢着来巴黎旅客偷取钱财。
依鹿棠就不幸中招。
随身携带的小包在两人去塞纳河边喝咖啡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偷走了。
没办法,依鹿棠只能先选择报警,然后准备画展结束后,去大使馆重新申请护照。
依鹿棠和瓦妮莎赶到卡鲁塞尔大厅时,画展已经快要开始了。
“你好,麦瑟尔夫人。”
依鹿棠与一位身穿青碧色礼服的西班牙女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麦瑟尔在巴黎当策展人已有十年,以其敏锐的艺术眼光和卓越的组织能力而闻名。
贴面礼之后,依鹿棠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歉意,流利的英语继续解释着。
“真是不好意思,在路上遇到好多人在游行,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出租车也被困在街道上,所以就来晚了些”
依鹿棠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
“没关系,Silvina小姐。”麦瑟尔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今天应该是工会的人在举行罢工游行,不过还好,没有影响我们今天的活动。”
说完,麦瑟尔递给了依鹿棠一杯香槟。
“不好意思,麦瑟尔夫人,Silvina是不能喝酒的。”
瓦妮莎见势,连忙替依鹿棠挡下。
“哦,我忘了,Silvina小姐是忌酒的。”麦瑟尔礼貌微笑了一下。
“Silvina小姐,你的三幅作品在012号展区,现在可以先去茶歇区自便,等活动开始后我们再聊。”
依鹿棠露出一丝歉意的笑。
“好的,麦瑟尔夫人,等会我们再聊。”
因为心包炎,她不能喝含酒精的任何饮品了。
好在,现场有气泡水和果汁。
瓦妮莎拉着依鹿棠来到茶歇区。
这里已经摆满各式各样的精美甜点刺身海鲜,以及沙拉。
”鹿棠,来来来,尝尝这个。“
瓦妮莎拿起一个餐盘,就开始挑选着基围虾和阿拉斯加雪蟹腿。
刚急着赶路过来,她都没吃早饭。
依鹿棠没有胃口,略微苍白的脸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先吃,我去我的展区看一下那幅画。”
来到012号展区,那幅90x120 厘米的《星夜之诗》显眼地挂在一面白墙上。
两侧摆放的是她今年的新作品。
画布上,整个天空被冷色迷人的蓝紫短线铺满,一轮明月隐秘在山峦,只剩星星闪烁天空。
最醒目的,是画作中央的木屋。
木屋透着暖光,坐着两个身穿彩色服饰的人,
色彩与模糊的线条交织在一起,没有清晰可辨的人形轮廓。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抽象的、难以捉摸的形态。
看着这个改变她命运的画作。
依鹿棠睫毛轻轻颤动,闭上眼,眼波回转。
她仿佛闻到,山林间特有的清新气息。
静谧的天地,伴随着风的低语。
她指着天空,对着那个少年说:
“洛伦佐,你看这里好多星星啊,真好看啊。”
少年余光瞥向自己,轻柔的回应地飘落在她的耳畔。
“好看。”
她转头看向他,少年碎发散在额头,五官在木屋暖光的反衬下愈加立体分明。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地睁开了眼。
那一瞬间,灵魂似乎都在震颤,仿佛刚刚从一个遥远的梦境中醒来。
从回忆的深渊中缓缓浮出,心微微刺痛。
——洛伦佐,你过的好吗
——这次的画展,麦瑟尔夫人答应我了,只要能卖出这三幅画,我就能去美利坚参加策展了。
——我留了这幅画四年
——现在是时候,努力离你更近一点了
时光流转,岁月变迁。
女孩靠着这份信念,撑了整整四年。
只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她不知道在这幅画前站了多久。
只听瓦妮莎突然跑过来,脸上又惊又喜。
“鹿棠,刚巴黎这边警察局的人打电话告诉我,说找到你被偷的包了,其他值钱都不见了,但是护照在,趁现在还早,赶紧先去警察局把护照拿回来吧。”
依鹿棠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澄澈的双瞳微微睁。
“真的?”
——
一辆疾驰在巴黎街头的柯尼塞格one1 格外引人注目。
犹如一颗闪耀的黑宝石,穿梭于车水马龙之间。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奔驰G63、法拉利599Gtb、q8。
它们如同追逐猎物的猛兽,紧紧跟随前方那道黑色闪电。
车子整齐地停靠在卢浮宫附近的里沃利街上。
柯尼塞格车门缓缓向上扬起,一只脚率先踏出。
包裹在锃亮的黑色皮鞋中,修长魁梧的身形完全展露出来。
洛伦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穿剪裁精良的深色定制西装,裤子笔挺,蹭亮的黑色皮靴踏在泊油路上。
与黑手党那种充满暴力与黑暗的形象截然不同。
远远看去,洛伦佐更像是一位儒雅的成功商人。
紧随的几辆豪车迅速拉开车门,黑衣保镖走了下来。
“只是就看个展而已。”
洛伦佐身躯挺直,后背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衣衫传递过来。
薄唇紧抿,冷峻的面庞上透着警觉。
“不用这么多人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