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庄园内部,洛伦佐跟随着几位女佣前行。
文星染紧紧跟在洛伦佐身后,目光被周围华丽的装饰吸引。
光滑的大理石地面,铺设着各种各样波斯地毯,璀璨的水晶吊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精美的壁画栩栩如生,各种琳琅满目的摆件和瓷器。
穿梭其中的佣人们身着整齐的制服,举止优雅,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从上飞机开始,她就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被前所未有的虚荣紧紧包裹着。
视线再次落到洛伦佐身上,不由想起那个女人。
她曾经跟着洛伦佐,必定也享受了这顶级的荣华富贵,被一众佣人环绕伺候,穿金戴银,过着如同公主般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要搭上家人的性命,还要被迫做不喜欢的事。
现在这个女人已经主动选择离开了。
而她是洛伦佐的救命恩人,也是现在他为数不多能信任的女人。
那自己是不是也有机会,取代那个女人的位置。
再以洛伦佐的实力,把父亲给救出来。
她的目光再度落于那些奢华之物上,心中不断翻涌着欲念。
想着想着,两人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拐角处。
玛格丽已经带着几名女佣等候多时。
“阁下。”
她深知眼前的这位主人已然失忆,可丝毫不敢有半分怠慢。
微微欠身,对着洛伦佐恭敬地鞠躬。
“我是您的管家,玛格丽特?艾娃” 她的声音平稳而恭谨,目光中满是敬畏
随后,她的视线落在洛伦佐身旁的文星染,询问道:“请问这位小姐怎么安排呢?”
洛伦佐神色淡然,随意地说了一句:“麻烦你,给她安排一个离我就近的房间吧。”
听到洛伦佐对自己说话这么客气,玛格丽特惊讶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文星染则抓着洛伦佐的衣角,“洛..洛伦佐,你要去哪啊?”
对于这样陌生的环境和国家,她还是觉的有些不安的。
在乌斯怀亚,至少家里会备几把猎枪。
现在枪都被收走了,她连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
洛伦佐褐眸睨向她,小声提醒道,“我就住在你附近,但凡有什么动静,你就来我房间找我。”
玛格丽特看着这个与夫人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奇怪,这个女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那个柔柔弱弱的华国女人去哪了?
然而,她不敢多问,只是低着头听着洛伦佐的调遣。
她不知道如今的主人失忆后,脾性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在这充满不确定性的时刻,只能更加谨慎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好的,阁下。”
接收到安排,玛格丽便让几名女佣把文星染带到了离洛伦佐房间不远的套房。
洛伦佐来到自己的房间。
是典型的巴洛克复古风格。
黑色的雕花家具尽数在眼前,深蓝色的天鹅绒窗帘垂落在地。
一切是那么的陌生,也略微有些压抑。
修长的手指,轻轻触摸着每一个家具。
无论如何努力回想,脑海里依旧是一片空白。
目光在四周游移,顺势拉开了房间桃木桌上的抽屉。
猛然间,几个透明药盒映入眼帘。
药盒里错落地摆放着药丸,每个上面都标注好了药的名称和吃药的时间。
标注的字体娟秀小巧,一看就不是自己的手笔。
洛伦佐怔怔地看着这些药盒。
这是他的药吗?
“嘎吱” 一声。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开了。
两个女佣手捧着几束紫色的小花走进了房间。
洛伦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紧盯着两个女佣:“你们干什么?”
两个女佣鞠着躬,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阁下,我们是按照吩咐,来为您摆放薰衣草的。”
“薰衣草?”洛伦佐盯着她们手里的花。
他以前,怎么会喜欢这种没有任何特点的植物。
他直接拒绝道,“别放在我房间,把这些花都拿走。”
女佣们没有按照吩咐离开,相反继续解释着。
“阁下,这是夫人之前每晚让我们在您房间摆放的薰衣草,说是有助于您安眠,对于您的病情也有帮助,我们每日都会在您就寝之前放在房间的,您之前也都是默许的。”
她们的声音微微颤抖,生怕惹得洛伦佐不悦。
夫人?
为什么又是那个女人。
他满眼疑惑,再次质问道:“我之前得过什么病?”
说完,他又把药盒拿了起来。
“这些一个一个分列装的药盒又是什么?为什么装成这个样子?”
女佣们面面相觑,显然还不知道洛伦佐失忆的情况。
一个女佣怯怯地回答着,”阁下,夫人一直都很关心您的病情,每天叮嘱我们按时给您送抗躁郁症的药品,又亲自把这些药片分列妥当,方便您出行或者平时忙于事务能够按时用药的。”
他紧握着手中的药盒,眉头紧锁。
抗躁郁症?
他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再次低头看着那些分列装的药盒,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这个病的记忆。
还是什么都没有。
回忆渐渐消散,洛伦佐的意识回到现实。
抬眼,两个女佣依旧拿着花站在门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为什么刚刚开始熟悉自己的过去,每一处细节却都与那个女人有关。
他不禁再次质疑起来。
他们真的分手了吗?
那个女人真的不喜欢他了吗?
可为何曾经生活的痕迹件件揭示着,这个女人对他保留的关心。
洛伦佐脑子一团乱麻,阖上双眼,用手捏了捏太阳穴
女佣继续试探道:“阁下,那这花……”
洛伦佐没有抬眸,停住了捏太阳穴的手,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放这。”
两个女佣听到指示,连忙把花插在了房间的花瓶里。
她们觉得今天的洛伦佐实在太古怪了。
放好花后,便悻悻退下了。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洛伦佐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药盒的边缘。
桌子上摆放的薰衣草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气息如丝般在空气中蔓延。
洛伦佐微微吸了吸鼻子。
不知为何,一股无法言说的惆怅与失落涌上心头。
那个叫平采丽的女人告诉他。
明天,她就要把依鹿棠带走。
——
瓦妮莎怎么也想不到。
依鹿棠安全回来的第二天,就要回暹域。
”鹿棠,你真的想好要暹域了吗?”
两人在房间里打包着自己的行李。
女佣们从依鹿棠专属的衣帽间,拿来了曾经洛伦佐为他准备的所有东西。
在那数不清的华丽衣服和名贵首饰中,依鹿棠只带上了一件最便宜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嗯,我想好了。”
她强压着内心的悲伤,微微扬起下巴,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表情。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
瓦妮莎实在不明白两人之间究竟怎么了。
从昨晚到今天中午,也始终不见洛伦佐的身影。
难道洛伦佐失忆,也连带要赶走依鹿棠了吗?
一听要离开华盛顿,她心里也空落落的。
这段时间待在庄园里,菲尼克斯一直默默地照顾着她。
那份对她的好感显而易见。
然而,她的心思全然不在他这。
无论他如何温柔呵护,她的目光始终望向远方,期待着那个人回来。
如今人等回来了,她们却不得不踏上离去的征程。
两人默默地收拾好东西,手中拿着简单的行囊,朝着房间外走去。
平采丽早已安排好返回暹域的机票。
前往机场的车也停在了庄园大门。
两人刚走下旋转楼梯,一个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绿眸对上的瞬间,瓦妮莎才确定此人不是菲尼克斯。
“布兰温,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