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佐明显是在暗喻昨天在阁楼,他们两人经久不衰的“叙旧”。
反正后来腿已经软的不行,被洛伦佐直接抱回房间的。
她脸一红,连忙摆手否认。
“我才没有呢!”
洛伦佐拿起刀叉,调侃道:“肚子都叫的那么大声了,还管别人做什么,快点吃饭。”
原来刚刚他都听到了。
洛伦佐看她的眼神,少了些许凌厉陌生。
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但是具体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她试探性问道:“洛伦佐,你怎么今天突然来兴致,想吃华国菜了?”
洛伦佐褐眸扫了一眼她:“我对华国菜没兴趣。”
“但是你是华国人,我也只想顺应你的口味,习惯习惯一下华国菜。”
洛伦佐虽然失忆,可那股子坦诚劲还是让依鹿棠听的心里暖暖的。
如果没有经历那件事。
恐怕两人的相处的模式,会比现在更甜。
依鹿棠不由得想起白天菲尼克斯说的那些话。
....
“你曾经和阁下经历了这么多,应该会比我们更懂阁下需要的是什么。”
“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有时候自以为打着善意的事,反而更容易给别人带来伤害。”
“如果你真的爱阁下,就不应该让他一无所知地活在编织的美好世界里”
...
下人用公用餐叉把菜品均匀分在了两人的餐盘里。
依鹿棠嘴里嚼着肉,眼睛却盯着洛伦佐一直看。
洛伦佐察觉到了依鹿棠的目光,抬莫某瞥了她一眼。
”怎么,你盯着我这张帅脸,才能吃的下饭吗?”
依鹿棠回过神来。
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恋啊。
“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话糙理不糙,洛伦佐这张俊颜确实看起来秀色可餐。
她抿了抿唇,认真说道:“我只是在想,你到底记忆恢复了多少...”
洛伦佐用刀叉夹了一块土豆,塞进了依鹿棠的嘴里:”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小脑瓜子想事情吗?”
依鹿棠嘴里含着土豆,脸颊鼓的像个小松鼠。
”不管我记忆恢复了多少,你都记住一件事,不要骗我,不要跑,也不要离开我,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们重新认识,重新了解,直到我记忆恢复为止。”
听着他的话。
依鹿棠心里不由得开始发软。
...
“做人应该对爱自己的人仁慈,对伤害自己的人狠心才对”
...
她又想起菲尼克斯跟她说的话。
她开始有些期待地问道:“那你现在,对我了解有多少啊?”
洛伦佐扬起嘴角,凑近地看着她:“你真想知道?”
依鹿棠顿时脸颊绯红,用手把他往外推了推。
餐厅里下的人们都看着呢。
“你要说就说,倒也不用凑这么近,我听的见。”
洛伦佐失笑,嗓音低低哑哑地说道:“目前的话,知道了你的三围多少,还有吻技如何,以及敏感点在..”
洛伦佐又在乱发骚了。
“啊!”依鹿棠顿时发出一声土拨鼠尖叫。
餐厅内,下人都循声看了过来。
依鹿棠耳根立马红了,“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洛伦佐挑了挑眉:“要我正经一点?”
他摊开手,一副为难的样子。
”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依鹿棠:”....”
大庭广众之下,依鹿棠再也不敢乱问,生怕洛伦佐又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直到用完餐后,两人重新回到套房。
洛伦佐在套房外的办公桌上处理一些事务,顺便叫人从花穹把依鹿棠晾干的油画拿了回来。
画的是白色的雏菊。
底色是整个橄榄绿扫云铺开。
无论是构图、色彩、笔触还是光影效果都很出彩。
没想到,这女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可画出来的画却如此有生命力。
也难怪,她能参加纽约那场着名的艺术策展。
他也是小瞧她了。
依鹿棠忙碌了一整天,早已出了一身汗。
洛伦佐又命人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他的套房。
她只能在洛伦佐的浴室里洗澡。
温暖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洗去了一天的疲惫。
洗完澡,正准备换上干净的衣服时,才发现忘记把换洗的衣服都放在床上了。
无奈,她只能裹着浴巾,小心翼翼地打开浴室门。
湿哒哒的头发还在滴水,来到卧室,她急忙在床上翻找着。
哎,她明明把内衣和睡衣都放在床上的,怎么只剩一件睡衣了。
“找什么呢?”
依鹿棠裹着浴巾,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吓得一激灵。
洛伦佐正倚在门框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说实话,面对失忆后的洛伦佐,她既觉得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他那有些不同以往的眼神和举止。
熟悉的是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
此刻的她免不得还是有些害羞。
洛伦佐轻笑一下,寡淡的语气透着几分沙哑。
“是在找这个吧?”
他抬起手,一条粉色蕾丝内裤正明晃晃地在手中摇摆着,压着眼帘便走了进来。
“想找这个东西,怎么不直接叫我帮你?”
依鹿棠尴尬的只想从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这种私人物品,被男人拿在手里,还是有些羞耻的。
“我以为,你还在外面处理你的工作呢...”
没等她把话说完,洛伦佐已经走到她跟前,褐眸对上了她的视线。
女人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水汽,嘴唇微微张开,带着一抹自然的红润。
春光乍泄下,洛伦佐的心再一次为她澎湃起伏着,眸底也似着了火
爱意来的如此莫名其妙。
此刻,他真想快点记起所有关于依鹿棠的事。
看着靠近的洛伦佐,依鹿棠指尖一下攥紧。
刚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可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觉腰身一紧,整个人被悬空抱起。
洛伦佐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滚烫欲望。
低压的嗓音在耳边回淌着:“我该拿你怎么办。”
依鹿棠睁大眼睛看着他。
洛伦佐抵着依鹿棠的额头,一字一顿地说着:“一想到你对我的记忆是完整的,而我却对你的记忆是空缺的,就感觉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可是,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去重新了解你了”
洛伦佐的声音越来越嘶哑。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找回从前的自己,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参加画展,更或者想当任教老师,只求你一点,不要离开我。”
依鹿棠的心陷的越来越深。
她对上洛伦佐晦暗的眼眸,确认道:
“真的吗?我真的想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吗?”
洛伦佐俯瞰着身下的她,重重地在她额头留下一记吻。
“麦瑟尔夫人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陪你去纽约的策展的时间,我也预留出来了,到时候一切我都会帮你安排好。”
浴巾缓缓离开了表面。
春宵一刻。
是独属于他记忆深处的心灵慰藉。
两人再一次回味着曾经沉沦的时刻。
洛伦佐手不经意间触碰到胸口的一处地方。
他这时才发现。
那里有一块已经结痂的硬硬伤疤。
——
月光皎洁,几辆货车静静地停靠在阁楼处。
几个身影在阁楼与货车之间忙碌地穿梭着。
他们动作迅速谨慎,不停地从阁楼里包裹着一些东西往货车上搬。
可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
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处,一个人正拿着手机,手指稳稳地按下拍摄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