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说吧,王主任是吧,你也刚好来评评理,看我应不应该打这个黑心肝的老货。”
何大清平定了一下心神,现在酒也醒了,才想到刚刚那一下子真的砸下去,不管自己有没有理,这牢饭那是吃定了的。
而且真要是把老易给打死了,自己还得偿命,给这么个黑心肝的玩意儿偿命,那多冤的慌。
那自己被许大茂打了,还得谢谢他不成?
何大清点了一根烟,傻柱犹如狗腿子一般马上给他点了起来,父子没有隔夜仇的,事情说明白以后,他们就一致对外了,所以何大清刚一回来的时候傻柱是愤怒的,不过半个小时,便与自己爹一起同仇敌忾了。
“当年定成分的时候,这聋老婆子和易中海跟我说,我曾经给白狗子做过饭,还是谭家菜的传人,那谭家菜可是官府菜!”
“再加上解放前还做过卖包子的活计,会被定成为富农或者小业主,反正不是贫农或者雇工。”
“这样一来就会影响到两个孩子的成分。”
“我这一慌,他们俩个黑心肝儿的就劝我去外地工作,房子什么的过给傻柱,相当于他就是户主了。他一个半大孩子,又只是个学徒工,上面的人不会为难他的。”
“那时候我犹豫不决,我有儿有女的谁想离家是不是?”
何大清信誓旦旦的说道,但凡他有辙儿也不会跑到保城去躲着啊。
何雨水听到这里泪如雨下,老爹心里是有自己的,而不是不管不顾的就跑了。
“结果那段时间,有人给我介绍了个寡妇,这一来二去,我也动了去外地的心思。”
“那时我一个人拉扯俩孩子长大也那么多年了,再找一个也过去吧?最后就跟着那寡妇去了保城。”
说到这里,他还理直气壮的,一点老不休的尴尬也没有,本来门外的大家伙还想说何大清不知羞耻,但一想想,他一个人把傻柱和雨水给拉扯到那么大,再续个弦,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而且为了孩子的成分问题远走他乡,这老何也是个爷们。
但何家喜欢寡妇这个习惯,看来根儿在老何的身上。
何大清抽了口烟,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直到昨儿个部里要调我回来,我一狠心坦白了自己的身份,组织都找上门来,再怎么隐瞒那也不对是不是。可我这才知道给白狗子做饭那完全不是事儿!”
“当年有相关政策,我给人家做饭,人家还不给钱,所以我这是属于被剥削的劳动人民,我又没帮着白狗子压迫剥削人民,我怕个啥啊?!”
“而谭家菜,我是半路学的,并不是祖传,只有那娄半城的三姨太娄谭氏谭雅丽,那才是谭家菜的正宗传人——好像是大茂你岳母吧?那是我正儿八经的师姑!”
许大茂点了点头,这个事儿瞒不住,岳母就是做餐饮酒楼生意的,她才是正宗谭家菜传人,只是手艺没有何大清和傻柱那么好。
家传和天赋那是两码事儿。
“所以会谭家菜它也不是罪过!”何大清郑重地说道,也仿佛是在跟自己打气一样。
不过到傻柱这边就有点迷糊了,娄晓娥的老娘谭雅丽是自己老头子的师姑,那娄晓娥就是自己老头子的师妹咯?
自己也得称呼娄晓娥为师姑?
而许大茂这个一生之敌是师姑的丈夫,那自己称呼许大茂应该叫做——
师姑父?
诶咦——这关系越扯越乱了!
傻柱郁闷的看了看许大茂,只见他正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呢——尼玛,凭白怎么就低了一辈儿了?
而何大清这边还在继续说道:“至于解放前卖包子,我一厨子还能做什么维持生计?我总不能不吃不喝就那么饿死吧?”
“而且我又没有店铺,就是一个小摊而已,怎么可能被定位小业主?”
“老子就是上了这老聋子和易中海的当了!抛儿弃女离家8年啊!”
“你们踏马的千方百计的把我给吓走,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说到这里何大清忿忿不平的狠狠拍了拍桌子,他恨不得再把易中海抓了再给揍一顿!
可王主任还有许大茂也坐在那里,他还没傻到在街道办主任以及武力超强的许大茂面前再瞎胡闹。
易中海和聋老太现在一脸的羞愧,本来这事儿已经瞒到现在,就算以后何大清回来也好搪塞过去,但没想到何大清突然被调回来,而且跟组织上直接坦白了。
所以自然知道了当年的一些政策,而易中海聋老太现在再去解释当年没有弄清楚,这理由就有点站不住脚。
因为当年对接军管所宣传政策的,就是易中海!他不清楚政策谁清楚?
就算当初弄错了,这8年时间也可以来封信说明一下吧?
门外那些人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只有贾张氏在那小声嘀咕着:“为啥,为了让傻柱给他们养老呗,还能为啥!”
“自己没孩子,就盯着人家的孩子,还要把人家老头子给逼走,真是黑心肝丧良心,怪不得会绝户!这是报应啊!”贾张氏声音虽小,但那是她自认为的小,这连里面都听见了。
易中海快要吐血,不过还是忍住了。
王主任不解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里面还有一半的责任是你自己要跟寡妇走啊,不能全怪老易和聋老太太啊。”
何大清这时却冷笑道:“那寡妇姓白,是轧钢厂3车间白大壮的表妹,而白大壮,是易中海的徒弟——”
“白寡妇彻头彻尾就是老易给安排的,这我没有冤枉你吧?易中海!”
昨天白寡妇就跟何大清坦白了一切,主意是聋老太出的,事儿是易中海干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勾搭上,然后一起去了保城?
众人一听,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啊!?
这易中海还有聋老太,心思也太深了点吧?
可易中海却突然来了一句:“何大清,我是有错,但也是你自己看对眼儿了那白寡妇,所以才跟着一起去的保城。”
“这我没说错吧?要是你何大清看不中,你会跟着走?”
何大清顿时被这话给呛住了,连咳嗽了好几声。
就连傻柱都反应过来,狠狠地鄙视了他老头子好几眼。
易中海说的也没有错,男人那点事儿谁不清楚呢?
全怪易中海,那也不合适。
“好,就算我去保城的事儿不能全怪你易中海和聋老太,但我走之前给傻柱留了工位!”
“还留了200块钱生活费!这可都是给到你老易的手上代为转交!”
“可为什么傻柱和雨水靠着捡破烂才活了半年?!”
“我每个月还给雨水寄了10块钱生活费,整整8年零3个月!990块钱,都是你易中海代为签收的!”
“可为什么俩孩子一封信一分钱都没有收到?!”
说到这里,何大清眼珠子都红了,整个人站了起来大力拍着桌子,指着易中海大骂起来。
“易中海!51年柱子才16,雨水才9岁,你这是要傻柱和雨水的命啊!”
“你要他们的命,我就先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