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康在夜里的时候，头贴着桌面睡着了，电脑依旧开着。

    陶之夭仍然在坚持奋战，泡了两杯雀巢特浓咖啡，继续投入到无穷无尽的题海之中。

    夜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当郑康醒来，教室外面已经大亮，旁边的陶之夭也早已不见人影，徒留一阵咖啡残留的淡淡香味。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打开盛铭影视集团主页，找到音乐部，将在飞扬录音录制好的音乐文件投递到对方邮箱里，看看能不能卖出一笔钱。

    盛铭影视集团，乃是长江以南最为着名的影视集团，实力雄厚，名下影视艺人和音乐艺人扎堆，经常举办类似快乐女声一样的选秀节目，每一年都会有“脱颖而出”的新星，宣告出道。

    因为注册了《渡我不渡她》的词曲版权，所以郑康不担心有人会剽窃，只管大胆的投递。

    果然，在将近9点的时候，他收到了来自杭城电话。

    “郑康先生您好，我是盛铭集团音乐部分管市场的柳倩，关于《渡我不渡她》的版权问题，方便谈一谈么？”

    “方便，请说。”

    “此曲是郑先生原创吗？”

    “是的，我本人原创。”

    “郑先生有跟影视公司合作的经验吗?”

    “无，乃是第一次投递。”

    郑康对此倒没有保留，注册了版权，不怕对方剽窃，另外，此曲乃是2018年的火爆全网歌曲，要价不能低。

    “那就好，经过我们市场部评估，您这首歌值3800块，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在线上签署协议，我安排财务部给您转款。”

    电话那头的柳倩语调很平淡。

    郑康一听歌曲值3800块，这基本就是他和杨万媛录歌花费的成本，3千的费用录音费用，来回打底，以及耽误的人工成本。

    想到对方会压价，但却没想到会压到如此低！

    简直就是让他们白白给盛铭影视集团打工了。

    换而言之，柳倩是来窃取胜利果实。

    郑康握着手机不回答，因为他已经愤怒了。

    “郑先生，这首歌的歌词过于宣扬佛理，有迷信的倾向，我们华国一向打击这种苗头，国家总电那块不一定审批放行，别看这3800元，已经是偏高的市场价了。”

    “不卖了，你邮箱里的文件删除即可，我这边已经注册了词曲版权。”

    “郑先生……”

    郑康直接挂断电话。

    对方这是忽悠小白呢，给到如此低的价位不说，居然还要卖乖说偏高的市场价。

    前世的记忆清晰呈现出来，2018年火爆全网有好几首歌，每一首点击量都过亿，少说版权卖一千万都不过分。

    当然，现在是2015年，要不到一千万，一百万总可以吧！

    3800，白菜价，亏盛铭影视集团给得出手！

    而身在杭城柳倩所在办公室里，坐着一位男士，打扮很正式，他坐在柳倩的对面，眼神注视着柳倩，注意倾听这开了扩音的电话。

    “秦总，他挂断电话了！”柳倩握着手机，做出无奈的表情。

    “要是我，我也会挂，3800你给得出手，按照我的意思，直接砸出去10万块！你却要临时加戏，问对方有没有跟影视公司合作的经验！”秦总颇为不满。

    柳倩放下手机，脸上浮现愧疚道：“10万都可以买一首名家的原创歌曲了，而这个郑康经过公司的资料库显示，只是一名在读大学生，值10万一首的身价吗？按照我的想法，给价3800，对方还价翻倍，也才7600，我们顺势拿下，岂不是能够节省很多成本？而且，这种学生是没有任何资源可言，只要在价位上一直压制，不让他破圈成名，那么他就任凭我们拿捏，沦为我们原创词曲创作廉价劳工大军中的普通一员。”

    秦总摇了摇头道：“不一样，能够深谙佛理的人，你觉得会被你轻易拿捏？”

    “可是……”柳倩还想再说什么！

    “没有可是，你最好带着合同亲自去一趟温城，当场敲定版权合同，这首歌的旋律很特别，让人不自觉会跟着旋律扭动，如果扩散到广场舞大妈领域，极可能掀起一股旋风！”

    秦总下达命令，就此拍板。

    “好吧！我这就订高铁票，下午到达温城。”柳倩点头，按照秦总吩咐的安排。

    她是市场部二级主管，而秦总是一级主管，是他的直属上司。

    尽管她认为不值得这样去操作，但却必须服从上司安排。

    在秦总离开办公室后，柳倩再次拨通郑康电话，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

    郑康再次接到柳倩的电话，他瞟了一眼，摇了摇头笑着接听。

    这次倒是很奇怪，柳倩没有再提及价位，只是约见。

    “我们公司在杭城，方便的话，郑先生来一趟我办公室！”柳倩觉得自己是大公司的主管，本来事情就多，离开总部跑去温城，来回一天时间没了。

    而对方是个在校大学生，廉价的人工，报销路费再给个几十块酬劳，对方必定屁颠屁颠来杭城见她。

    “没空！”郑康毫不犹豫，直接否定。

    “据我们所知，郑先生是温城大学大三学生，这个时间段课程不算紧张，抽出半天时间应该没问题！来回高铁票我给你报销，另外支付你100块人工费，这个条件很不错哦！”柳倩依然自导自演。

    郑康对这个柳倩感到很厌烦，居然如此看不起他。

    “喂，柳小姐，如果你依然是这样自我清高，没有诚意，我想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你的3800块钱，还有所谓的高铁票和100元人工费，吸引不了我任何的兴趣。”

    郑康握手机，继续打算挂断。

    “别挂，那我下午坐高铁去温城，16点左右到温城大学，你能否一起约见下唱歌的那位小姐，我们面谈。”

    柳倩预感到郑康又要挂电话，看这情形，一旦挂断，后续可能就不再接听她的电话了。

    顿时觉得这个郑康不大好糊弄，那就去一趟温城吧，否则秦总责怪她擅自加戏码，后果还是有点严重的。

    “可以，那就下午见。”郑康同意了。

    既然对方有意向见一见杨万媛，这是好事，虽然对签约不报任何希望，但是让她提前解除一下也是有利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