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你确定你娘当年生你时,没抱错
作者:璎珞络   被凌虐惨死后,哥哥们跪着求原谅最新章节     
    药铺内都被换成了自己人,但姜梓然话音出口,依然把鸢语吓了一跳。

    她连忙安排一名药童守在门口等在门口,关上了药铺的门。

    “我爹姓秦。”宁星棠盯着姜梓然的眼,缓缓开口。

    “是皇商秦家吗?”姜梓然屏住了呼吸,试探着问。

    宁星棠低低嗯了声。

    嘶——

    姜梓然倒吸一口冷气。

    他是官员子嗣,自然清楚三十年前的皇商秦家一案,在朝野引起多大的震动。

    毫不夸张说,那是南辰建国以来,死亡人数最多的案件。

    偌大的秦府,尸横遍野,血液将开满洁白睡莲的湖泊,都染成了红色。

    天子尚未下达惩治指令,秦家便被满门屠尽。

    天子震怒,下令追查凶手。

    三十年了,秦家被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三十年。

    可那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掌柜的面上浮现苦涩。

    他痴痴看着手中的黄莲。

    老爷的话依旧清晰回荡在耳旁——

    ‘人活着,才有价值。’

    ‘无论何时,不能丢了秦家骨子里的血色骄傲。’

    可是三十年过去,公子成了老爷那个年岁的人。

    可秦家的冤屈,依旧没能昭雪。

    数百年鲜活的生命,依旧枉死。

    药铺内,气氛陷入了凝重。

    所有人的面上,都带着一丝悲愤。

    兔死狗烹。

    这是历代王朝不变的规律。

    可忠臣,真的难有好下场吗?

    好一会儿,姜梓然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凝的气氛,“我娘临死前留下个盒子,让我找到皇商秦家后人,将盒子给他。”

    掌柜的手一抖。

    他猛地扭头,紧紧盯着姜梓然,“小……小公子……老奴能否问一问,你娘闺名是什么?”

    他是当年秦家活下来的外仆。

    隐姓埋名二十多年,不久前被大公子寻到,来安堂药铺当掌柜。

    他这些年,从未放弃寻找当年灭门惨案中弄丢的小姐。

    可他只是外仆,见到秦府管家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只在一年家宴上,远远见过老爷。

    看不清容貌,却清晰记住老爷说的话。

    此时,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小公子的生母,是小姐?

    姜梓然生母,鲜少有人见过。

    众人只知赵平会娶了农家女,知她姓秦,却不知名何。

    姜梓然并未隐瞒:“娘闺名单字岚,山风岚。”

    他话音出口,掌柜的眼中失落肉眼可见。

    秦家小姐,闺名铃兰。

    夫人希望她如同铃兰花一般,幸福无忧。

    宁星棠眸光微闪。

    兰,同音岚。

    而姜梓然和小乞儿极为相似的面容,定然不是巧合。

    盒子……

    她瞳孔猛地一缩,看向姜梓然,“你娘说的盒子,在哪?”

    她记得大哥提过,秦家洗刷冤屈的关键,是三十年前送粮草的账本。

    “在赵府茅屋的青砖下。”

    他话音落下,宁星棠面色骤然变得一言难尽。

    她无奈抬手扶额:“怎么又是厕所?”

    古人怕是对厕所情有独钟。

    藏东西都喜欢往厕所藏。

    刨出来的时候还能闻着屎香入睡。

    鸢语想起神童山那多如牛毛的镇厕之宝,神情和宁星棠如出一辙。

    赵府已经被查封一个多月。

    那茅厕怕是都被镇厕之宝霸占了。

    可那盒子里的东西,必然极为重要。

    这茅厕,不得不刨。

    还得悄悄地刨。

    毕竟现在赵府门上贴着封条。

    没有天子旨意,无人敢进。

    宁星棠看向鸢语:“让黑甲卫去刨。”

    当年秦家被污蔑的罪魁祸首是一本账本,以及一封书信。

    账本上记载的粮草,都没送到边境。

    而书信,则是蛮夷统领的感谢信。

    并未说感谢什么,但在账本被发现异常的关键节点,这封感谢信要感谢什么,不言而喻。

    恰好那年,一直被南辰压制的蛮夷,奋起而杀。

    多亏十万将士拼死守护,才没让他们夺了城池。

    但南蛮军队却损失惨重。

    战报、账本、感谢信齐齐送达天子案桌。

    天子震怒,当场下令秦家满门入狱。

    可禁卫军赶到秦府时,秦家满门被灭。

    鸢语嘴角抽了抽,暗暗同情了黑甲卫一瞬后应下。

    黑甲卫一定想不到,自己这辈子会和茅厕这么有缘。

    上次只是踩着镇厕之宝过路。

    这次却是要从镇厕之宝手里抢东西。

    嗯。

    这是一份有味道的工作。

    姜梓然张了张小嘴,想提醒漂亮师父那个茅厕是赵府年久未用的,蛆很多。

    但听到她让无情师公的属下去挖。

    他想起娘说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去蛆的老窝刨东西,应该能算苦中苦吧?

    就在这古怪的气氛中,秦知义回来了。

    他拎着一个小药包,满头都是汗。

    汗水混合着墨汁,形如挖煤回来。

    姜梓然立刻拧了干净的湿毛巾,细细替他擦拭着小脸。

    纵然流浪许久,但秦知义的肌肤却又白又嫩。

    微微用点儿力擦拭,就会留下红红的印记。

    他微喘着气,眼尾晕染着红晕的模样,活脱脱秀气小姑娘。

    姜梓然盯着他的脸,呆了。

    手中毛巾,猝然落地。

    不等鸢语询问,他猛地扭头看向宁星棠,神情颇为激动,“漂亮师父,我想起娘的样子了!”

    话音落下,他激动地拿起毛笔,迅速为宣纸上没有五官的人像添上五官。

    女子精致温婉的眉眼,一点点展示在众人眼前。

    鸢语眯了眯眼眸,总觉得画像上的女子,有些熟悉。

    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直到被姜梓然拉着洗白白的秦知义出现。

    药铺内众人,全都惊觉——

    穿着不合身白色长袍,及腰墨发披散在身后,弱柳扶风般的清秀少年,眉眼竟像极了画像上的女子。

    相似到何种程度呢?

    就是那种不会把母鸡的崽认成小鸭仔那种相似。

    鸢语瞳孔渐渐紧缩,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她看看姜知义,又看看画像,整个人有种不真实的眩晕感。

    掌柜的嘴张开,闭上。

    又张开,闭上。

    最终,瞪着双眼问出众人心中的疑惑:

    “小公子,你确定你娘当年生你时,没抱错?”

    不等黑了脸的姜梓然回答,他紧接着问出另一个更炸裂的问题:

    “秦知义,你确定你是男孩?而不是女孩当男孩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