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令他惊艳
作者:一世寻安   都守寡七年,改嫁千古一帝怎么了最新章节     
    一片莲叶摇曳的湖心台、

    一袭白衣女子挥动着手中着火的长剑。

    不似男人练剑,那动作柔中带刚,刚中带着优雅,又不失骨子里的超然脱俗。

    挥剑间,“哗——”如火龙奔腾。

    转剑间,“唰唰唰……”如凤鸟翻滚。

    腾腾的火焰在她周围划出一道道绚烂的轨迹。

    火光映衬下,她白衣似雪飘飘,周围还有晨雾缭绕,那一幕,就像是执掌着涅盘凤凰的九天圣女。

    两个男人的脚步皆是不受自控停伫在不远处。

    清晨,晨雾,莲叶湖心台,火剑……

    宗肃向来冷肃的神色微微一凝,“是她。”

    那日满身狼藉的侄媳,竟恢复如此……

    战寒征的眼中亦抑制不住掠过一抹惊讶。

    明明前夜才见过她,一日未见,今日她似乎又变了许多。

    晨曦下,那练剑的姿态从容淡然,柔韧有力,丝毫不像是曾经那个苟延残喘的老妇。

    腰肢还比冷傲的燕凌九更多一分柔软,美感。

    战寒征有些恍神。

    只知她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公主,竟还会用剑?

    那抹惊艳在心里腾起好片刻,他才渐渐恢复清明。

    呵,今日他邀请宗肃前来,定纳征请期之喜事。

    陈玉皎又好巧不巧出现?

    “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嗓音里含着明显的讥讽与冷意。

    宗肃微微侧头,目光严冷看他。

    “玉华公主是因你才病入膏肓,你为定西侯后代,不可寡情负义。”

    话语中已有不悦与责备。

    战寒征才回京,虽为定西王,但在京中的任职还要听国尉总督安排。

    他了解宗肃的性子,连忙收敛眼中冷意。

    “小叔放心,我已在查账目,再过两三日就有结果。

    她贴补战家的钱,定西王府会一文不少奉还。”

    仅止于此,无关感情。

    眼下不能让宗肃觉得战家落了礼数。

    战寒征忍着心中不喜,迈步走到那栈道处,对一众武卫吩咐:

    “让陈氏出来,给小叔见礼。”

    他也想看看,今日的陈玉皎又想玩什么花招。

    可那十二武卫笔直地立在栈道入口处,形成两道防线,不让任何人进入。

    四名婢女也站在前方,春鹭说:

    “抱歉,我家公主说了,她晨练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夏蝉更是无声哼了哼,强调:“定西王没看到院门口立的那块牌子吗!”

    就战寒征这个态度,还想让公主出来见礼?

    呸!

    战寒征面容一沉,眼角的余光才扫到院门口有块木牌子。

    许是风大,牌子不知何时倒了。

    战寒征也不在意,只当这些奴仆自作主张,正欲说话。

    可湖心台那边,舞剑的陈玉皎似是听到动静,目光移了过来。

    她看到他了。

    但——

    陈玉皎就看了那么一眼,然后……

    视若无睹,如同只看到一棵树、一片空气。

    甚至、她的神色间还掠过一抹明显的不悦。

    “哗。”她又继续挥动手中燃烧着火焰的长剑,明显花了几个气息的时间,才调整好那抹厌恶。

    尔后,沉浸在练剑中的她动作凌练,眼中只有招式,只有手中的剑。

    仿若自成一个遗世而立的小世界,万事万物皆闯不进去,也不值得她上心。

    战寒征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一僵。

    昔日看到他就满眼是光的女子,如今眼中只有古井清雾般的平静。

    昔日他一出现,她也定然会笑靥灿烂地奔跑而来,围着他嘘寒问暖、卑躬屈膝。

    如今,她就一直在那湖心台舞剑晨练。

    那丝绸的白色交领长衫,在晨光下流动着璨璨光华。

    整个人,彻底变了。

    所以……

    她竟在无视他?真什么也没打算做?

    “不必扰她。”

    宗肃走过来,嗓音肃沉:

    “她是该好好益气健身了。”

    话毕,率先迈步往议事殿的方向走。

    转过回廊之前,他的目光还最后看了眼那湖心台晨练的女子一眼。

    战寒征也跟上,一甩锦袍离开。

    直到走远,陈玉皎都没有做出任何事。

    那股子冷淡,那抹在莲台上一直舞剑的身影,不知为何,竟令战寒征心底莫名生出隐隐的不悦。

    湖心台上。

    陈玉皎并没看到宗肃,心无旁骛地晨练、健身。

    过了许久后,身体微微出汗,她才收剑。

    春鹭立即拿了薄披风而来,为她披上。

    夏蝉为她擦汗,笑着说:

    “方才定西王来了,说要公主出来见礼,奴婢们直接打发走了。”

    陈玉皎红唇轻勾,干得漂亮。

    “每人赏银十两。”

    气氛愉悦时,那个保养极佳的秋嬷嬷却走了过来,不冷不淡地道:

    “夫人,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夏蝉眉心顿时蹙起,“公主,不能去……”

    那老祖母虽是个好人,但常年卧病在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以往每日都是公主去帮忙擦屎擦尿。

    病重的时候,吃一副药就要花掉公主百两银子!

    今日定西王还要纳征请期,怕是又想找公主什么事了。

    陈玉皎才想起战老夫人,神色从容淡漠:

    “是该去一趟。”

    比起战家所有人,老祖母是唯一一个有心的人。

    每次她心甘情愿做那些,老祖母都连连道谢,百般心疼,亦不会要她钱财。

    每次她思念战寒征、难过的时候,也是老祖母各种哄她开心。

    有人敢对她不敬,老祖母更是严厉训斥,护着她如亲生孙女。

    既然老夫人不是坏人,是该有始有终告个别,以便与战家人断个干净。

    寿康院。

    一棵棵松柏翠绿葱茏,一簇簇金色万寿菊布置雅致,如阳光灿烂。

    全是老人喜欢之物,也象征着康健。

    而这两日别的院子都张灯结彩,唯有这寿康院没有布置任何喜庆之物。

    床上。

    满头银发的老祖母瘫躺着。

    陈玉皎进来时,秋嬷嬷跟在其后,就阴阳怪气地嘲讽:

    “谁家夫妻不闹点矛盾?发生点事就连老人也不管了。

    原来辅国公府家的公主也不过如此嘛,心思狭隘,孝道全无~”

    “砰!”

    陈玉皎还未说话,老祖母已用力拍了一下床板,苍老的声音充满威严: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主子说话!

    堂堂定西侯府的规矩,全被你吃肚子里了吗?”

    “是老奴冒昧。”秋嬷嬷不甘不愿地低下头。

    这七年来,全是陈玉皎帮忙擦屎擦尿。

    这三天她没来,所有事就全落到秋嬷嬷身上,她口吻里都带着不服。

    老祖母虽然年老,但心不瞎,还是曾经定西侯的嫡儿媳。

    她学到了些定西侯的严厉,直盯着秋嬷嬷骂:

    “丧良心的东西!这七年来,因为有皎儿惯着,你才落了七年的清闲,却将这当做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你给我记住,皎儿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现如今你做的也不过是你一个奴仆该做之事,有什么资格怪她?

    想做做,不想做就滚!战家不缺你一个仆人!”

    她顺手捞了个枕头就砸过去。

    “是……老奴知道了……老奴这就去领罚!”

    秋嬷嬷还是有些害怕老夫人的,当即捡起枕头,开溜。

    反正在外面领没领罚,这瘫痪在床的老人也不知情。

    离开时,她还对陈玉皎无声哼了哼。

    一头白发比她还多的女人,还闹什么脾气,玩什么手段?丑人多作怪!

    老祖母真想亲自打人,但有心无力。

    她目光看向陈玉皎时,瞬间变得慈爱。

    “皎儿,快,你快来这里坐。

    今日叫你来,是有重要的大事与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