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人心牵制
作者:一世寻安   都守寡七年,改嫁千古一帝怎么了最新章节     
    其实在那短短一瞬,宗峥重想了无数个可能。

    来的人即便是天王老子,他这把火都丢定了!

    哪怕烧不死陈家的任何人,但一旦火势熊熊,硝烟四起。

    陈玉皎看到情况,收到消息,也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救她的父亲与祖母。

    那今日上朝的第一天,她便会犯怠朝大罪!

    众人联手参她一本,赢帝想要顾全华秦严苛的法制,就不得不重惩陈玉皎。

    陈玉皎,将就此与官场无缘!

    这属于直捣巢穴!克敌制胜!

    陈玉皎那块嫩姜,到底不是他的对手!

    但、

    宗峥重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龙卫大营的将士!

    那些将士训练有素,“哒!哒!哒!”瞬间叠立而起,手持盾牌拼接,形成一道高高的防御阵型铁城墙。

    陈家后院被护在他们身后,无物品能投掷进去。

    而在那样的阵仗之上,一匹高大的骏马策驶而来,伫立在铁城墙的前方,与宗太保一行人顿时形成两相对峙的局面。

    那人高坐马上,一袭战衣铠甲,是战寒征。

    宗峥重想过很多人,不论是谁,今日他都可以拼上一拼。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出现在这儿的人,会是战寒征……

    他曾经和定西侯结义,两人肝胆相照,杀谁伤谁,他作为长辈,都不能伤战寒征。

    宗峥重眼皮狠狠直跳,盯着战寒征问:“寒征,你这是何意?你可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战寒征朝宗峥重行了个晚辈礼,才笔直威昂坐着,皱眉答:“寒征自然清楚,只是宗祖父,你此举又是何意?”

    竟然来到陈家,对老弱病残下手?

    战寒征最厌恶这等残忍的手段。

    当初将陈玉皎泡在水中,也并不知道陈玉皎病情,仅仅只是想让她清醒而已,从未想过要她的命。

    “哼!”宗峥重冷冷一哼:“我想要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陈玉皎执意要祸乱朝堂,就应该承受得起这些结果!”

    他冷声命令战寒征:“你立即给我让开!否则你应该清楚,后果会是什么!”

    战寒征很明了。

    宗太保和各党派集体反对陈玉皎出现在朝堂上,他光明正大出现在此处,等同于宣告与他们为敌。

    只是……

    他本就亏欠陈玉皎,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了这么重大的事,怎么能任由人在他眼皮之下纵火行凶?杀害老弱病残?

    战寒征丝毫没有让开的打算,只直视宗峥重提醒:“宗祖父,上朝时辰要迟了,请与我一同离开!”

    口吻还算有礼亲和,但他坚硬的身躯和表情,已表明了他的态度。

    宗峥重气得胡子直跳,又不能伤他,眼下时间的确不多了,他只能一声令下:“直接投掷!”

    在他身后的将士们立即就开始投掷火种。

    可那道防御墙训练有素地左移右晃,始终将他们的火种拦在外面。

    战寒征亦挥舞手中的长剑,硬是准确地将许多火种全数荡飞。

    无数火折子飞来飞去,满天都是。

    两个阵型的对峙,互不相让。

    宗峥重在那场景之中,直盯着战寒征,耐心彻底消失,只剩下无尽的冰冷。

    “战寒征,我们两家是世交。你能坐上卫尉,能成定西王,全倚靠我多处扶持!

    若你执意为敌,护着那个女人,那从今往后,以后宗家战家就此断交!我宗家再不帮扶,你战家,也将孤立无援!”

    这是真的动了怒,话语里尽是愤怒。

    战寒征长眉微微皱起,但他在这漫天飞舞的火折子中,冷峻的容色亦染上一片寒意:

    “若祖父结拜之人,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断交又有何妨?且——”

    他眼神冷厉几分:“我向来不喜被人威胁。宗太保,你若真以为我战寒征是靠你扶持才走到今天,那便大错特错。

    我战寒征,从不需要任何人的扶持!”

    当初在军营之中,他也是一步一步苦练而上。

    即便宗家给了他不少捷足先登的机会,他也未曾走过捷径。

    战寒征冷声命令:“李穆,去通知陈家人,立即前来后院,做好防备!”

    通知陈家人,这便是将事情直接闹出去。

    若陈家人看到宗太保在这儿,两家本就有仇恨,参上一本,那宗太保极难全身而退……

    宗峥重威严的脸上,眼皮狠狠直跳,神色已铁青无比。

    “战寒征!好个战寒征!”

    *

    谁也不知道,之前陈玉皎让人盯着宗太保的行动,就是故意让人将消息悄无声息地传给战寒征。

    凭借宗太保对陈家的恨意,今日除了赢帝,恐怕无论是谁来,都无法阻止其动手。

    但若是战寒征,因为与定西侯结拜的关系,即便宗峥重真和战家决裂,也不可能伤害战寒征。

    这一招,是人心的算计,亦是人心的牵制。

    朝堂之上。

    伴随着时间的逼近,文武百官皆陆续到达。

    连那位高高在上的赢帝,今日也难得与太师赢舟一同早早临朝。

    满朝文武皆拜,行礼过后,个个环顾,疑惑道:

    “咦?陈客卿呢?陈客卿怎么还没有来?”

    “第一天上朝,她便要无故缺席么?”

    “女子到底是女子,哪儿知道事情的庄重?”

    人人议论纷纷。

    赢太傅与赢修堂眸底更是无人察觉的深邃。

    他们早已得到宗峥重的消息,知道其提前一夜递交了告假书,亲自前往陈家。

    有宗峥重的安排,此刻只怕陈玉皎定然已奔回陈家,无法出现在这朝堂之上。

    赢修堂一个眼神,便有官员上前道:“君上,即便您如此器重陈客卿,可她并未将朝堂这等大事放在眼里。

    第一日就犯怠朝大罪,按律当杖责五十!”

    杖责五十,即便是男人都要在床上躺上一个多月,陈玉皎那种柔弱的女子,再稍微感染点风寒热疾,便是小命呜呼!

    无数人连连趁机附和:“对,这等妇道女子,就是没规没矩,必须按律严惩!”

    “决不能因为她、而乱了华秦上百年的朝堂严苛规矩!”

    人人都在等着看陈玉皎的下场。

    可、当最后一声临朝的钟鼓声响起时……

    “陈客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