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白夜又指向另一张画像。

    画像上是一个巨大人形生物，却又让人一眼就看出其本质根本不是人，而是如同恶魔一般的存在。

    其没有下半身，有一头大头发和短胡子。长着长长的鼻子，嘴巴里满是尖牙，一直在咧嘴笑。它的右眼是空洞，而它的左眼是一个x。戴着大礼帽，披着黑色斗篷，脖子上是燃烧的头骨。

    “托特姆吉卡，传说中能够召唤出恶魔的曲谱，一旦被其认可的人唱出来，恶魔就会出现在现实世界并摧毁一切。”

    说到这里，草帽一伙中除了没什么脑子的路飞，和乔巴以及梅利两个小孩子没有什么反应之外，其余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听出了白夜口中的意思。

    摧毁音乐之岛的并不是红发海贼团，而是恶魔托特姆吉卡，再联想一下乌塔幸存并留下，以及红发海贼团认下这笔罪状后，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因为某些原因，乌塔在受到恶魔蛊惑唱出了恶魔曲谱召唤了托特姆吉卡，后者毁灭了音乐之岛。

    “乌塔当年还是个小孩子吧。”娜美有些不忍：“红发海贼团恐怕是为了隐瞒真相，才承认是自己毁灭了音乐之岛。”

    “嗷呜！香克斯果然是男子汉啊，我实在是太感动了！！！”弗兰奇直接哭了出来。

    话说他总是会被男人感动来着。

    “不过，这和乌塔是危险人物有什么关系？”罗宾此时发出疑问：“难道她这次开演唱会的目的会为了再一次释放托特姆吉卡？”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难不成他们此次的敌人是那个恶魔？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白夜看向众人，继续指向最后一张图片，那是一枚恶魔果实的图样。

    “之所以说乌塔危险，是因为她吃下了超人系·歌歌果实。”

    “吃下这枚果实的人，可以凭借歌声将人拉进虚拟世界或者说是她的精神世界。

    在那个世界，能力者几乎处于无敌的存在，可以随意构建世界中的一切。

    注意，是只要听到歌声就能成功，即便是听到她的录音也是一样，无论你人距离她有多远，只要她发动能力，你就毫无抵抗之力。”

    “哈？”xN

    尽管已经见识到了许多恶魔果实能力者，但听到如此离谱的能力，众人还是忍不住发出表示离谱的声音。

    “面向全大海直播...乌塔难道这一次准备把全大海的人都拉进虚拟世界吗？”

    罗宾忍不住开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重要的是能力能不能一直持续下去。”索隆则提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难道这不需要消耗体力吗？”

    白夜看向索隆，露出赞赏的眼神：“没错，这个能力并不是听上去那么无敌，拉越多的人进入精神世界，就需要消耗能力者越多的体力，一旦体力耗尽，能力者就是沉睡，被拉进精神世界的人就会醒来。”

    “这时候一定会有个但是吧。”乌索普下意识说道。

    “你还挺会说话的，”白夜看了乌索普一眼，说道：“确实还有个但是，那就是不眠菇。”

    “如果乌塔吃下不眠菇，那她将时刻保持清醒，这足以她将足够多的人拉入世界。之后...她就会力竭而亡。”

    “被她拉入精神世界的人，也就永远留在那里，无法返回现实世界。”

    “喂喂喂，这就有点吓人了啊。”乌索普忍不住喊道：“她竟然想要毁灭整个世界吗？”

    众人此时才意识到，库赞和白夜为什么都要说乌塔是个足以毁灭世界的危险人物了。

    一旦这个计划成功，这片大海上恐怕会一瞬间死去无数人。

    这是任何战争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没人去质疑白夜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晰，仿佛提前预知到了一切一样。

    过往的经历告诉他们，不需要质疑，只要相信就好了。

    “乌塔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乔巴忍不住提出和罗宾一样的问题，他还是不相信，能够唱出那种歌声的人，会是想要毁灭世界的阴谋家。

    “因为歌迷。”

    白夜却在此时说出了让人没有想到的答案。

    “因为乌塔的歌声抚慰了太多人的心灵，导致其迅速成为他们的偶像和精神支柱，他们也会在一些时候向精神支柱倾诉自己的开心和烦恼。”

    “这其实说不上对与错，但这些歌迷却忘了，这位歌姬本身也不过是一位十几岁的孩子。”

    “他们将自己生活中的压抑情绪，对海贼的仇恨情绪，种种不安和愤慨全部一股脑的倾泻给了乌塔。”

    “如果是成熟的成年人听到这些，并不会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但是在单纯的乌塔听来，她便产生了一种焦虑，随之而来的便是责任感。”

    “她认为自己有责任将自己的歌迷从这个黑暗的世界中解救出来。”

    “所以，你刚才说错了一点，”白夜看向乌索普：“乌塔并不是想毁灭这个世界，相反，她是想拯救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所有人。”

    “恰巧，她又拥有歌歌果实这个堪称逆天的恶魔果实，便如同拿着刀枪的小孩子，注定会因为不成熟而酿成灾难。”

    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众人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乌塔的做法了。

    正义？邪恶？

    真的能够用这么简单的词来对乌塔做出审判吗？

    看着众人的神情，白夜也有些沉重。

    这是他对这个世界不满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这个世界，太容易让人得到强大的力量了，就连孩子也是如此。

    就像自己前世，师父就曾对枪支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白夜还曾调侃过师父，说他是觉得自己练武几十年，还不如别人扣一下扳机有用。

    那一天，白夜被醉酒的师父吊起来打了很久。

    但在帮白夜擦药的时候，师父说出了原因。

    他其实不在乎枪支的威力超越自己练武几十年的成就，练武本就不是为了争强好勇。

    他在乎的是，因为枪支，让人们对生命失去了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