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邵渊巡视完现场就顺着踪迹出了院子,沿着踪迹寻找温文娟的人。
院子里的人忍着不适议论起来,“是不是要给个人去通知温卫国?”
这话一出马上就遭到了反驳,“这三更半夜的,温卫国在别的大队,那么远怎么去?那路那么难走,又是在山里面,总不能为他们父女俩不顾别人的安危吧!”
“这事闹的,这可怎么办,这怎么就闹出人命来了,这温老二也是不听劝,不然何至于如此!”
“大队长你给拿个主意啊!咱们这会该怎么弄?这一直干站在这里也不是个法子啊!”
温国峰眉头锁死,这会正在后悔白天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将人送妇联去,他要是送了,事情也许就到不了这一步。
沉默了好一会温国峰才开口,“温杰不在,让温卓开拖拉机去报公安,再给两个人一起陪着去。
这天气就怕突然下雪,要是下雪了,自身安危排第一!
拖拉机先停在派出所,人跟着公安一起回来。”
温老二邻居父子接下了这个任务。
“小心些!”温国峰交代完就往厅子里走去,见到温老二的惨样,怜悯的叹了口气,找了床被子将人盖了起来,背影落寞的出了厅子。
..................
温书禾这边,自周邵渊出去后,温书禾就没有了睡意,在房间里翻起了给几人准备的书,她马上就要去部队,得提前将一些重点方面的知识给他们整理出来。
到时就算她不在,只要他们能将重点吃透,高考就没问题。
院外树影摇晃,温文娟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步靠近温书禾的院子。
温文娟制造出来的动静惊动了追风追云,追风追云对着门外狂吠,整个身体成攻击状,獠牙外露。
温书禾眉头一皱,暗道晦气,开门将追风追云叫进了房间里,低声对追风追云命令道:“安静”
追风追云收到命令瞬间安静。
门外响起了“砰,砰,砰”的拍门声。
温书禾警惕的拿出武器,没有出声,她不知道外面具体什么情况,就怕温文娟身上有枪,毕竟温老二曾经是小队长。
门外的拍门声愈发急促起来,然后就是东西砍在门上的声音。
没一会院门就被砍开了,温文娟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血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温书禾,你在那呢?”温文娟声音沙哑又阴沉。
视线落在温书禾所在的房间上,青肿的脸上浮起笑容,“找到你了!”
温文娟手上淌着血,血株顺着刀尖滴落在地上,僵硬的举起砍刀走了过去,“你出来啊!怎么不敢出来了?不是很厉害的吗?”
温文娟挥刀对着房门砍了起来,边砍边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得这一下场,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占着房子不给,为什么不嫁表哥,都怪你,该死,咱们都得死,我活不了了,你凭什么还能活的好好的,咱们得一起死!”
温文娟越说砍的越卖力了,像是将房间门当成了温书禾,一刀接着一刀。
温书禾顺着门缝看到了温文娟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手里的折叠弩试图瞄准温文娟。
房间门被棍子抵住,温文娟砍了半天发现还是砍不开,又用身体去撞,阴恻恻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原来你也会怕啊!温书禾,我今天就要拉着你给我陪葬。”
温文娟砍不开房间的厚木门,目光又落到了旁边的窗户上,提刀去砍窗户,“你以为你不出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咱俩今天都得死!都得死,谁也别想活!”
温文娟三两刀将窗户砍坏,唇角勾起诡异的笑,伸手去推被砍的破烂的窗户,“嘿嘿嘿嘿嘿!来受死吧!温~书~禾~”
与温书禾对视上的一瞬间,温文娟直挺挺的往后倒去,眼中划过解脱,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周邵渊就是这个时候到的,率先拉着温书禾检查,“没事吧?”
温书禾摇头。“没事,这人怎么办?”
“我去叫刘远过来抬走。”
“去吧!\&
没多久周邵渊就带着人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村医,将温文娟简单的止血后就拿木板将温文娟抬走了。
周邵渊交代了几句就急匆匆的走了,他明面上还是大队上的民兵队长,得在场。
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被砍坏的院门和空气里的血腥味昭示着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温书禾没有错过温文娟刚刚的眼神。
转身返回房间,将窗户堵上,将房门关好,重新拿起了桌上的书。
周邵渊一整夜都没回来。
次日一早,江淮兄妹跟秦岚兄妹都过来了。
江淮看到院子里的狼藉瞬间就捂住了江暖的眼睛,将人抱进了厅子里。
秦娇一脸愤怒,“这温文娟真是该死,居然想拉着你给她垫背,她可真敢想!”
“不说这事了,你们吃过早饭没?”
“还没!你呢?”秦娇摇头。
秦岚会意自觉往厨房走去“我去做饭。”
秦娇跟江淮在院子里帮着冲洗温文娟留下来的血迹,江暖被众人勒令在炕上画画。
血迹刚冲刷干净天上就飘起了雪花。
温书禾下意识伸手去接,被秦娇一把扯回屋子里,“你傻了啊,等下雪花化在你身上冻不死你!”
“下意识就伸手了。”毕竟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接触到真实的雪花。
秦岚做好早饭直接端了进来,“吃早饭吧!”
吃完早饭没多久周邵渊就回来了,身上还顶着雪花,周邵渊将雪花拍干净了才进的屋子,“还有早饭吗?”
秦岚起身答道:“锅里给你留了,我去给你拿过来。”
“不用拿了,我直接在厨房吃。”
闻言秦岚又坐了回去,“事情处理完了?”
“公安将人跟尸体一起拉走了,后面就是公安的事情了。”
温书禾看着周邵渊眼底的乌青催促道:“你先去吃早饭补个觉吧,折腾一天了。”
周邵渊走后,几人都沉默了一瞬,倒也不是同情或怜悯,就是觉得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