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时间,此时宫宴也该进入尾声了。
梁崇月双眼紧盯着来人,远远就看见那娇小柔弱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个赶得上熊一样壮硕的男子。
正在一步步朝着雨花亭靠近。
男子跟的近了,女子就快走两步,还时不时的回头观望,像是怕男子跟不上一样。
等到两人走近,梁崇月已经能确认女子就是顶着云三七那张脸的云苓。
许是最近都没好好吃饭,云苓的脚步有些虚浮。
梁崇月早已准备在此,就等着此时了。
远远就听到男子嗓音粗犷,满口听不懂的越语,好在还算清醒,知道此事不光彩,还知道压低了声音追逐。
等人靠近,梁崇月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不是从云苓身上散出来的,那就是那个男子的了。
两人之间还有些距离,云苓一到雨花亭,借着烛火昏暗,一个翻身,双手抱住亭边,整个人都挂在湖面上。
梁崇月与云苓在幽暗的环境下对视一眼,两人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兴奋。
没多久,那男子跌跌撞撞就跟到了雨花亭上来,或许是酒多了,看见倒在亭中的女子并未多想,脸上挂着贪婪的笑,还哼哼出了声来。
梁崇月学过些越语,这男人嘴里全是污糟话,没一句能听得入耳的。
她贴在梁上,正好能看见男子面上的流气,这种男人若是不说是大越的二王子,丢在长安街上,说是杀猪的都没人相信。
眼见男人的手搭在云三七的肩头,梁崇月手中五寸长的钢针飞出,径直插入男子头顶,不出两秒钟就彻底看不见了。
男子的脸上还挂着明晃晃的|\/|色|\/|气,精神还恍惚着,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梁崇月从梁上飞身下来,也不去探男子鼻息,直接拿匕首将男子脖子一抹,看着他最后抽搐的双脚回归平静,利落的扒了男子衣服,将男子不断滴血的脖颈包住,在用绳子困住。
一旁的云苓利索的翻身回到亭中,帮着殿下将男人捆成一团。
“你在此看着他,本公主很快回来。”
说罢,梁崇月松开了手,轻功一跃直接在湖面上行走,到了湖边上,搬起她方才就看中的石头再运用轻功飞回雨花亭中。
“用这石头当配重,将它和这男人绑在一起丢下去。”
听到殿下的话,云苓立马就忙活起来了,殿下挑的这块石头四四方方,很好绑,云苓没一会儿就将他们俩绑好了。
“殿下,那这位云女官如何处理?”
梁崇月的目光顺着云苓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并未多言,而是从袖口处取出了大越皇室爱用的波浪形弯刀将其抹了脖子。
“她知道的太多了,早些投胎,下辈子做个平凡人,少牵扯进皇家的这些污糟事来。”
梁崇月居高临下,看向云三七,在幽深亭中,面若寒冰,眸若星河,又长又密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目光犀利,眉如远山,深邃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从梁崇祯将云三七带入皇宫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她此生的悲剧。
早点处理,她也早点解脱。
“直接丢下去吧,不必绑东西了,此事需要有个人来背锅。”
说罢,梁崇月单手拎起男子和石头,在亭边护栏上一蹬,一个借力运用轻功直接到了湖中央的位置,将人朝着平静的湖面丢了下去。
这湖中常年都有又大又胖的鲤鱼跳起来吃岸边的果子,偶尔闹出点动静来也是常态。
梁崇月回到湖边,将手上的血迹处理干净,没等一会儿就见云苓处理好了亭中一切赶到湖面与她汇合。
“殿下,那位云女官奴婢贴着亭边扔下去的,还被亭边的钩子挂住了衣服,想必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
梁崇月双眼轻眯,感受着御花园夏日夜晚的清爽的凉风。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小厨房今日烧了不少好菜,也不油腻,等你回去给你接风洗尘。”
云苓站在一旁瞧着殿下难得如此放松惬意的模样,也试着平静心态,感受了一下从湖面吹来的晚风。
今日明月高悬,清辉洒满御花园,漫步在湖边,月色满园,不远处的小径静谧而神秘。
像是天地间只有她们二人,殿下也不必陷入这虚伪的皇权争夺之中,四处游历,赏遍名山大川,做世间第一等肆意洒脱的公主殿下。
“殿下,夜深了,宫宴也该散了,咱们回去吧。”
云苓虽然也想陪着殿下沉浸在难得的月色里,可作为贴身奴婢,她该做的可不只是陪着殿下放松情绪。
梁崇月双眼睁开,入眼的便是无边的月色,难得面对如此好的夜景,漆黑的眼底流露出最真实的对这个世界堕落厌倦的情绪。
只是片刻之间,梁崇月就回归了往日的眉眼清澈,明眉皓齿,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未能融化那层薄冰。
“走吧,别耽误了今晚的重头戏了。”
梁崇月离宫前还不忘将梁清舒从那无人居住,空了许久的宫殿里拖出来,用一捧冷水将她的贴身宫女芦花扑醒。
见芦花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梁清舒摇醒,主仆二人一路惊恐,相互搀扶,跌跌撞撞的往永寿宫里赶回去。
瞧着两人跑远的身影,梁崇月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微笑。
尤其是在看见梁清舒不知道被什么绊住,跑着跑着还摔了一跤,梁崇月脸上的笑意更重了。
敢深夜钻狗洞离宫,她还以为胆子多大呢。
梁崇月在后面看着,等人到了离永寿宫不远的宫道上,才转身离开。
云苓的轻功一般,从城墙上离宫时,全靠梁崇月拖着将人带离。
见到有黑影从城墙上飞出,井随泱确定好是殿下后,立刻从树上下来,直奔殿下的方向而去。
现在正好是侍卫轮岗乱班的时候,梁崇月带着云苓从城墙上下来,一路上都很通畅,并未遇到侍卫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