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陛下动怒了,舒亲王到现在还在宫里,还没出来,那人头的身份还没出来,估计以四方台的速度,应该快了吧。”
平安一口气将今早刚收到的消息说完,见殿下没有一点惊讶的反应,脸上的笑意收敛,想起那日殿下被人劫走,待回来时,秘密送入府中的一行人,心中已然有了猜想。
“此事知道了就当是个乐子,从今往后,府上要加强戒备,本公主已经疏忽了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是,奴才明白。”
平安明白殿下话中意思,也确定了此事定然是殿下所为。
殿下能趁着不备下此险棋,也是被那两位亲王逼急了,等到两位亲王解决完此事,定是要回过头来算计殿下的,他这段时间一定要将府上一切都处理妥帖,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平安退下后,梁崇月舒舒服服的用完了早膳之后,回到床上开始补觉。
照例的梦魇,照例的无所畏惧,梁崇月这一觉睡得昏沉,并不安稳,不过从今日之后,睡不安稳的就不止她一人了。
养心殿内,梁崇璟跪的端正,听着父皇训斥,脑子都想空了,也没想到这萧遥的人头是怎么到他马车上的,他上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
“梁崇璟你给朕解释清楚,你的马车上怎么会掉下一颗人头来!”
梁崇璟被父皇一声呵斥吓得不轻,脑子里突然就蹦出梁崇月那张巧笑嫣然的小脸来。
梁崇璟下意识的就要说这一切一定是五妹妹搞的鬼,好在一息尚存的理智阻止了他。
萧遥的事情,只有他和老二知道,老二平日里只会吟诗作赋,遇到事情就想跑,这件事要不是他绑着老二上船,给他八个胆子他也干不出这事来。
但要是此事暴露,梁崇璟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去想要是让父皇知道他和老二对五妹妹做了什么,以父皇对五妹妹的宠爱,他这亲王之位都可能直接被削了。
面对父皇的质问,梁崇璟肩膀微微颤抖,最后只能强装镇定一口咬死自己不知:
“父皇您明鉴啊,儿臣真的不知此事,儿臣这几日每日除了上朝,就去看望五妹妹,除此之外就在自己府上待着,儿臣真的不知这人头是从何而来啊,父皇。”
梁崇璟这话说的真切,还跪着朝着父皇的位置走了几步,急的额间的汗都冒出来了。
梁湛坐在龙椅上,单手捏着眉心的位置,连多看那个糟心的大儿子一眼都不愿。
小时候明明还没这么蠢,怎么越长大越不行了。
梁湛不发一言,养心殿里陷入了死一般寂静,齐德元站在陛下身旁的位置,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还记得从前一个大臣殿前失仪,直接被陛下削了乌纱帽,如今舒亲王这事可比殿前失仪还要严重的多。
早朝那么多的臣子都瞧见了那颗血淋淋的头,要不是陛下下旨今日罢朝,怕是现在太和殿上已经吵翻天了。
齐德元想起那颗人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些年他跟在陛下身边,见过的人数不胜数,但他有个好记性。
只要是见过的人,不论过去十年还是二十年,他都有印象。
齐德元还在思索着那颗人头到底是谁的,一个小太监从外面小跑着进来:
“陛下,四方台的大人来了。”
听到四方台来人,梁湛连头都没抬,朝着小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将人带进来。
跪在殿中的梁崇璟听到四方台来人,心中咯噔了一下,四方台可是父皇手下最神秘的存在,父皇居然直接让四方台的人来调查此事,他心中对于事情败露的紧张到达了顶峰。
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得梁崇璟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属下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苍劲有力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梁崇璟咽了口口水,朝着身旁黑衣黑袍黑面具的男人看了一眼,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四方台的人靠的这么近,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说。”
父皇冷峻的声音从上首传来,吓得梁崇璟身体一抖,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跌坐在地上。
“回陛下,那人头的身份已经查明,是北边萧家的嫡幼子——萧遥的。”
饶是料到四方台已经查到了人头是谁的了,但在听到身边的人将那个名字说出的时候,梁崇璟还是眼前一黑,缓过神后,在心中不断祈祷四方台只查到了人是谁,并没有往下继续深查。
不然他这亲王的位置怕是坐到头了。
“萧家的儿子,他不好好在北边待着,来京城做什么?”
梁湛问完四方台的人,目光一转落在了梁崇璟的身上:
“你可知这萧遥来京城做什么?”
萧家也算是皇亲,在北边势力不容小觑,萧家人入京要先同父皇禀报,得到父皇准许方可离开京城,可事到如今,梁崇璟也只能一口咬死自己并不知情。
“儿臣不知,儿臣都不认识这个萧遥。”
梁崇璟说完后,就后悔了,他否认的太快,刚说完就听到了身边那个整个身子都蒙在黑袍下的男人发出一声冷笑。
几乎瞬间,他就感觉自己这是完了。
“陛下,这是四方台查到的。”
梁崇璟的眼睛从男人在袖口里摸出封信的时候,就一直没移开过,亲眼看着齐公公接过那人递来的东西检查了一番后送到了父皇手上。
在此期间,梁崇璟心里还在不断祈祷,萧家本家在北边,他是派人去北边亲请的人,就算是四方台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什么东西。
他还去京郊看过了,京郊那处村子已经被一把火烧了,没烧干净的尸骨他也派人都解决掉了,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崇月再受尽宠爱,也是女子,女子最是在意自己名声,崇月也一定不敢将此事宣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