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打开,梁崇月沉默的看完了全部,对于李彧安的那些酸词,看了一遍就不想再看第二遍了。
所有信件看完,梁崇月直接放火里给烧了。
翌日一早,梁崇月陪着母后用完早膳后,翊坤宫就忽然乱做一团,公主殿下重病的消息传的满宫皆知。
太医院里刚招上来的那批太医一脸惶恐的跪在翊坤宫的院子里,一个个脸上都是忐忑不安和准备赴死的绝望。
梁崇月躺在母后的床榻上,刚吃了药,现在烧得迷迷瞪瞪的,身上一点劲都没有了。
系统商城里的药果真厉害,比火玉还要厉害,梁崇月这还是吸收了火玉之后,第一次感受到身体的不适。
虽然知道高烧四个时辰之后就会慢慢退下,但身体的不适感是真的难受。
“崇月,别怕,父皇在这呢,一会儿药王谷的神医就来了,她一定能治好你的。”
梁崇月缓慢转过头去看向渣爹,渣爹又是罢了朝赶过来的,一双眼睛不知道是昨晚熬夜批阅奏折,熬红的,还是刚刚偷偷落泪了。
乔岚来了也没用,这一次她的脉象不再像从前那样强劲有力,反而特别虚弱,说是气若游丝也不为过。
“父皇,不必伤怀,儿臣不会有事的。”
梁崇月艰难的抬起手来,安慰起了渣爹,嘴角扯出的笑比哭还要惹人心疼。
梁崇月刚说完就听到了母后的哭声,哭到失声,像是真的一般。
听到母后哭泣,梁崇月也随之落下两滴泪来,然后就看见春禅姑姑端着一碗汤药朝着她走来。
隔着老远,梁崇月就闻到了那股恶心的苦臭味。
衣袖下面的皮肤上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为了能把这出戏好好的演下去,梁崇月硬着头皮,强忍着恶心,把一碗苦药给喝了。
刚喝完,梁崇月就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只要她一咽口水,那股子苦味就散不下去。
渣爹在这,她连吃口蜜饯的机会都没有,干脆直接躺在床上装睡。
后面的事情有母后处理,想必等她一觉睡醒,她的计划就成功了。
翊坤宫的主殿内,在梁崇月睡下后,太监宫女们也都退了下去,只有梁湛和向华月守在崇月床前。
望着崇月不安的睡颜,两人心思各异,却没有一个眼中是不担忧的。
“陛下,崇月这样下次也不是办法,太医令说崇月的脉象孱弱不堪,臣妾好怕。”
说着说着,向华月眼前恍惚间浮现出了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眼泪一时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往下落。
梁湛一手揽着皇后,另一只手一直在把崇月的脉象,他不信太医院的诊断,他的崇月绝不该是早衰的命。
“崇月从小就受天神眷顾,天资聪颖,一定会没事的。”
梁湛说这话的时候不如往日里面对政务时的镇定,此话像是对皇后说的,同时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向华月靠在陛下怀里,眼睛已经哭肿了,过了好一会儿,等陛下将崇月的手放下时,抬头一脸希冀的望向陛下。
梁湛刻意避开她期望的眼神,崇月的脉象和太医说的一样,他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皇后。
到底是相伴了半生的人,看见陛下这副模样,哪怕什么都没说,向华月也明白了过来。
顿时脚下一软,整个人便要晕倒在地,好在有梁湛一直揽着她。
向华月在陛下怀里缓了好半天,还自己伸手探了探崇月的脉象,再三确定了之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沉寂了许久。
期间太医院里太医进来了一批又一批,见到了所有太医都对崇月的病束手无策,就连太医令也看不明白崇月这病是因何而起。
向华月忽然想到了什么,激动起身,朝着陛下看去:
“药王谷,陛下,药王谷的谷主一定能有办法医治好崇月。”
梁湛刚呵斥完一批太医,忽然听到皇后此言,转头看向崇月烧的通红的小脸。
想起这些年来坊间传闻的药王谷的厉害之处,即刻朝着外面喊道:
“齐德元,召定国公来见朕。”
一直候在皇后娘娘寝殿外头的齐德元一听到陛下要找国公爷,就知道公主殿下这病想来又要不好了。
齐德元连忙应声,连一个同情的眼神都没来得及留给跪了一院子的太医们,立马抬脚就朝着午门赶去。
昨日刚给国公爷送了边关急报,不知道现在赶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赶到午门处的齐德元,撑着老腰喘着粗气,指着守门的士兵吩咐道:
“派人去京郊军营请国公爷,再给咱家准备一匹快马,快去。”
守门的士兵第一次见齐公公这样着急,一刻也不敢耽搁,照着齐公公说的做。
齐德元气都没喘匀就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定国公府的方向疾驰。
等梁崇月这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在出京的马车上了。
向筝和系统就守在她身边。
“表姐(宿主)你终于醒啦。”
梁崇月伸手揉了揉脑袋,药效还没过去,感觉身上还是一点劲也没有。
“表姐快躺下,乔神医说了您现在还病着,哪怕是醒了也不能随便乱动,等咱们到了药王谷,看了老谷主就好了。”
“那老谷主听说可厉害了,没什么是她医治不了的,表姐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向筝小嘴一直不停,听得出来全是关心的话。
梁崇月躺在柔软的床上,面上是在听向筝关心的话语,脑中已经和系统取得了联系。
“宿主,一切都在照你定的计划行动,渣爹让外祖父送你到药王谷,一切都打点好了,李彧安也在随行的队伍里,府上有井随泱和良方看着......”
听完系统的汇报,梁崇月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直闭眼继续睡觉。
等离开了渣爹的眼线可视范围之后,她就要开始千里奔袭直奔边关。
到时候怕是连休息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了。